陈冬生摇了摇头,道:“那时应该还是不知的吧。”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并不认为我会有那么大的脸面,让他不顾危险的亲自来这里。”
张晓不语,同时心里头也有一些心疼,若真是他的父母家人当初是因为迫不得已的某种原因抛下了他倒是也罢,好歹还能安慰自个儿,他们终归是有一颗爱自己的心。
可这换到皇家里,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说了,那些人,怕总归是利益大过亲情的罢?想到这里,她抬头看了陈冬生一眼,道:“这次去天阳城,你有何打算?”
原本只是为了去解蛊毒,顺道儿看看柳伯升抱上了什么样儿的大腿,这下子怕是更得复杂了。
尤其是天阳城不是他的地盘儿,反倒是隐隐有不少敌人,怕是才到那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想到这儿,她不免有些担心。
“随机应变吧,这种事情,咱们说了是不算的,得看皇上怎么说,看族里面怎么说。”陈冬生低声说道。
认不认,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定的下的,两方都有考量,陈冬生又补充道:“若是核实了身份,族里头也不会任由血脉流落在外的。”
“既然这样,咱们得婚约还是先暂停吧。”张晓沉吟了一下,还是张口说道。
见到陈冬生皱眉头,她又补充道:“我并不是毁约的意思,婚约还是在的,只不过咱们先缓上一缓,待得局势明朗了,在成婚也不迟。”
她话一落,陈冬生原本皱起来的眉头才舒展开来,颇有些委屈地道:“我知你爹娘都不相信我,觉得我以后家族复杂,不想让你跟着去吃苦受罪,我也知你心里头犹豫,但我与你说过的话都记在心里,不敢说把你们保护的一丝不漏的,可若是要伤害你,必得从我身上踏过才是。”
“早在定亲之前我便已经与你说明白了,此生只有你一人便好,晓晓,可愿给我一个机会?”陈冬生拦住张晓欲开的口,一口气儿把藏在心里头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张晓听罢心里头也有些羞愧,是自己想岔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他愿意,她定然也会倾心不变,与他荣辱与共!
想明白了心里头确实不由得有些好笑,看他说的话,也不知得有多少夫人小姐捏碎了帕子了,挤破了脑袋想要嫁入皇家嫁给皇子,那可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可瞅在他眼里倒是好,都变成什么吃苦受罪了。
看着陈冬生一脸坚定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张晓开口说道:“冬生哥,刚刚是我一时想岔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一家人,本就应该共患难,你若不负我,我必不会弃你而去。”
若是真的有一天,你有了别的女人,那只能说,是咱们的缘分到了,也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我知道,话说的再好听再漂亮也没什么用,不过你以后只管瞧着就是,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陈冬生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张晓。
那一刻,张晓可以从中看出他的真诚,这就罢了,不管以后是如何的,至少此时,她明白他的心。
而她,也愿意去相信他。
两个人说完话,也没有在屋子里多停留多久便出了去。
张四山和张孟氏两个人在屋里头想了许久,因着事情重要,夫妻俩都有些拿不定主意,张四山眉头皱的都快能要夹死蚊子了,道:“孩儿她娘,你有啥主意没有?这要是能跟咱爹咱娘商量商量就好了。”
他们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了,许是能有个好法子。
“那可不能说,这事儿还没有定呢,你可得管好了嘴巴。”张孟氏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只看得张四山猛地点头,再三保证才作罢。
想了许久,确实也想不出来个什么好主意,有这样犹豫地道:“要不,咱们问问闺女是个啥意思?”
闺女素来是个主意大的,这事儿又事关她一生的幸福,确实该问问她的意思。
张四山这么想着,便使张孟氏去把人给唤过来。
便是他们夫妻俩不去找张晓,张晓也该找他们说清楚了,自个儿又不是那等拖拖拉拉的人,心里头有了决定,也不想要这事儿再缠在爹娘的心里头。
以后的事儿,自有她和冬生哥两个人承担着,家人,她不希望这些打扰到他们的安生日子。
天阳城,铄郡王府里。
九皇子梁成锐看着一派淡然的皇兄,不由得有些着急地说道:“皇兄,过了这么久,也该是有消息传过来了吧?”
那可极有可能是皇后嫡出的儿子,若是他一来,还有他们什么事儿啊。
“本王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咋咋呼呼、毛毛躁躁的,回去再把经书抄一遍,静一静心。”梁成铄看着眼前的小小少年郎说道。
这个弟弟旁的倒是都还好,就是这个名字,如他这个人一般,总是有些沉不住气,多抄些经书也好修身养性。
梁成锐今年才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虽说身为皇室子弟,要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成熟的早上许多,不过有时候他还是有些跳脱,那股子劲头一上来,有时候便是在皇上梁恒那儿都会犯倔。
他撇了撇嘴,看着他这个二皇兄的脸色,到底没有求情讨饶,但是却依旧盯着他,有一种不发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梁成铄明显也很了解自个儿这个皇弟的性子,说道:“不过是一个乡野之人罢了,能有什么本事。”
话虽然说的飘飘然,一点儿都没有把人放在心上的意思,可当时派出去的人可不少,而且都还是好手。
也是,能在这么些皇子的争斗中脱颖而出,且活下来,又怎么没有一点儿脑子和城府。
梁成锐对于他二皇兄的话深以为然,所以便也不在在意,而是琢磨着明日里约人去哪里跑马打猎。
至于锒郡王府里,上一次来的十一皇子梁成铮却是没有再来。
“到底是生疏了啊。”梁成锒摇了摇头莫名地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