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公主粗略地说了一下,而后便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大宫女蔓菁仔细地再说一遍儿。
见底下的人都了解明白了,这便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便各自去寻吧。”
看着一群小姑娘们叽叽喳喳地散开,庆阳公主对着下首的夫人们感慨道:“哎,不服老不行喽,看看这么些个颜色亮丽的小家伙们,果真是年轻呐。”
“公主说的哪里话,若不是您坐在这上面不怒自威,怕是咱们都以为您也跟她们一般,就应该在那百花中嬉笑呢。”一位侍郎夫人笑着说道。
底下顿时便响起了不少的附和声,倒是那几位老夫人,依旧老神在在的,论起身份来,她们都是超一品诰命的夫人,除了见皇后娘娘需得行跪礼之外,见了贵妃也只用福身行礼就是了,更不用说她们的年纪还摆在这里。
庆阳公主也不在意,这几位老夫人以往都是不来的,虽不知这次为何来了,可却是无妨的,道:“就属你们会说话,总会哄骗本宫,本宫如今呐,也就适合陪着几位老夫人说说话了。”
“公主严重了,比起咱们这些老婆子来,您还年轻的很。”陈老夫人一丝不苟地说道。
她对于这个公主并无太多的好感,自个儿女儿如今这个下场,她这个当娘的心里头该多难受?越是如此,便越是讨厌这个再三地刁难她的小姑子。
只可恨,到底君臣有别,她什么都做不得,不过,她可是听她家老爷说了一个消息了,若是是真的,以后……还不一定呢。
庆阳公主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淡了一些,她如今才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离她们这些脸上满是皱纹的老太婆还差得远呢,这要是一样了,那还得了吗。
另外三人相视一眼,也是鼻观眼眼观心的,最后还是沈老夫人笑着开口道:“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些人都是半截儿身子埋进黄土里的人了。”
“听说你这几日里便要离开天阳城,与卫老大人一道儿去游历天下了?”话说到这儿,她便问向了坐在她一旁的卫老夫人转移话题道。
至于再多的,如今她这个身份了,倒是无需跟那个小侍郎夫人一样,上贴着去奉承别人。
卫老夫人先是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道:“原是该走了,这不,清知那个小徒弟来了,老身干脆便多留几日,也享受一下这小孙女儿的孝顺,也算是这不孝子做的一件好事儿了。”卫老夫人并不介意表明自己对张晓的看重。
庆阳公主也不觉得难堪,任由她们这几个老家伙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她自己则招呼着底下的夫人们,说实话,她给各大家的老夫人送帖子也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根本就没有指望她们能来,哪曾想这次一来就来了四个人。
不过虽说是超一品的老夫人,可这到底是自己的地方,端看看她们想要做什么,只要不去找事儿,不理会她们也就是了。
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
那边儿里,张晓和谢紫婷谢紫兰一道儿去寻花中的纸条,几人都不是那等爱出风头儿的人,所以即便是那纸条有限,也没有想着快些去寻一个,反倒是慢悠悠的。
“婷姐姐,刚才公主殿下那是何意?前几日里我便听闻了一件事儿,一直也没来得及与你说说。”张晓轻声地说道。
若是不仔细听了,怕是都听不到她人在说什么,还有那口型,几乎都没有张开一般。
谢紫婷也学着她这番模样,一边儿笑着一边儿说道:“怕是与我的婚事儿有关,你放心好了,祖父不会答应的,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日后再说。”
谢紫兰听得有些模糊不清,不过她是个知情识趣儿的姑娘,眼睛四处转着,瞅着是在寻找花中的纸条儿,实业是在帮这两个盯着周围有没有离得近的人听到了。
“大姐姐,晓姐姐,快看,那里有一个纸条。”这会儿看两人话说完了,谢紫兰便指着自个儿刚刚发现的纸条说道。
既然看到了,就没有故意不去拾的道理,所以张晓笑着说道:“还是兰妹妹眼睛尖,咱们快去看看写的是什么。”
三个人正在过去的时候,黄婉怡刚好也听到了那边儿的动静,也就看到了藏在那花蕊中的纸条,当下里便对着依旧毫无所获的郑慕筱和郑慕烟说道:“烟表姐、筱表姐,那里有一个纸条。”
就在张晓三人到的前一瞬间,纸条被人从中取走了,那三位都不是什么争强好胜的,不过是一个纸条罢了,还没有放在眼中,没得到便准备离开。
哪曾想这黄婉怡竟然不依不饶了起来,不过她这回已经长了教训了,道:“你一个乡野丫头,来见识见识也就罢了,怎的,还妄想与众位小姐抢风头儿?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若是输了,什么都不会岂不是很丢人?”
“哎,你也莫觉得我说话不中听,有道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这也是为你好。”黄婉怡一副我这是为你着想的模样。
便是脾气最好的谢紫兰都有些生气了,这些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都不与她们计较了,竟还来找事情。
也有那因为之前的事儿便一直注意着谢紫婷的,虽然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却闭而不言,反倒是问道:“黄小姐,听你的意思,仿佛你也是认识这位张小姐的?不知是何身份?竟是从未见过。”
也不曾听说过卫府里有这么一个小姐,况且了,既然一个女子能拜卫鸿儒为师,想来家世定然也是不错的了?
黄婉怡听罢一副十分犹豫的样子,看着张晓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说道:“这个怕是不妥……”
那些唯恐不热闹的,见状更是要细追个究竟了,竟是好一般痴缠,非得听人说了不行。
黄婉怡本身身份也不高,哪里能得罪了这么些个人?那郑慕筱便道:“不过是与众位小姐说说身份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