锒郡王说完之后,原本众人都以为接下来该四皇子了,哪曾想梁恒却将陈冬生给略了过去,直接问起了下一个五皇子梁成锦。
而五皇子梁成锦不愧是被重臣称赞的有贤王直风范,既逢迎了铄郡王的话,又没有明确反对锒郡王的话,在加上一些自己的观点,但总得来说,也是主张兵讨。
至于下面的九皇子梁成锐和十一皇子梁成铮,虽说也是各抒己见,但总得来说还是向他们二人效力的两位皇兄靠拢的。
梁恒听完这些儿子们的话,神色不明,都是同样的一句话不大,这更让底下的几个人惴惴不安了,至于陈冬生,对于父皇将自己给隔过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想法儿
他如今想的是,看来随着自己的重生,虽然许多事情还跟原来一样没有什么偏差,但是还有很多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变化了,以后行事,不能总是看着前世得来的经验了。
就在这时,梁恒平淡的声音响起:“老四,你是如何想的?”
“回父皇,儿臣以为,如今可以先派遣使者前往,一面儿让当地的府衙放粮赈灾,一面儿去告诉百姓,解救他们的人来了……”
总之就也是招安为上,当然了,主要是安抚民心,顺应民意。
梁恒听罢思量了一番,倒是觉得可行,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派何人前往?需带多少人呢?”
他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他这个儿子的能力怎么样。
“儿臣以为,这个时候他们心中正是处以极其惶恐不安的时候,所以派过去的人一来要身份贵重,可以安他们的心,二来要能够让他们相信,使他们能够放下戒心。”陈冬生侃侃而谈,除了那几位皇子因为心中各有所思之外,旁的几位大臣都是面露赞赏之意。
等到陈冬生说完,他们便附和道:“皇上,微臣觉得四皇子若说甚是妥当,可以一试。”
梁恒也是点了点头,道:“这是好的一方面儿,但若是那些人不愿意招降,仍旧执迷不悟呢?”
“回父皇的话,选派的钦差大臣自然是要带兵前往的,人数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够在不利的情况下暂时守着城门等候援兵就够了。”陈冬生依旧平静无波,不像其他的皇子那样,说起话来总要带着一些神情,或是自得、或是自信,或是等候着别人的夸赞奉承。
梁恒在心里面想着,这个儿子倒是不一样,虽说不过是在乡野之中长大的,可却像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一样。
梁恒虽然这般想着,不过还是分出来了心神听着这个四儿子的话,“至于理由嘛,直接以缉拿调查荆幽郡乃至整个荆州的官员为由,提前让人造一下势,想来到时候那些百姓也是乐的以见得。”
梁成铄和梁成铮相视一眼,只觉得他们这个新来的四皇弟一点儿也不像是才从乡野之地回来的。
一时之间不免想到,他不会是父皇偷偷地藏起了暗地里培养着的吧?为的便是他们这些人明争暗斗的,不能将目标放到他的身上,免得过早的身灭了。
如今学有所成了,倒是可以出来了?还是时机已经到了,父皇心中已经决定了要立他为太子,那他们这么些年来斗来斗去的是为了什么?只是一场笑话吗!
若真的是这般的话,那父皇对这个儿子是该有多喜欢?真可谓是费尽了心机了。
梁恒点了点头,让这些大臣拿出来具体的章程来,而后便是展开一系列的商讨。
至于跪在外面的那些人,里面的没有谁这会儿在意着,反正天气也不热,也算不得多冷,多跪一跪也不会有什么妨碍的。
第二日早朝上,梁恒很快便敲定了此次出行的人选,一文一武,都不是那等冲动行事的,而且是心中有百姓的人,定下之后,便派遣他们立即出发,而剩余的人也只能在天阳城里等着消息。
黄府里,正在叙职待定的黄文凭得到消息之后与其幕僚商量,他如今上早朝禀了事情之后,并没有进朝堂议事的权利,不过就算是在外面站着,也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依此次的情形来看,怕是等百姓一安稳,就是皇上动那些人的时候了,目前看来,只怕是一个郡,甚至是荆州知州和通判都逃不过去。”那幕僚开口说道,这倒不是夸大了说的。
黄文凭点了点头,道:“先不说正二品的知州一职和从二品正三品的正副通判了,就说那四品的郡守一职,想来谋划得当,该是能成行的。”
尤其是如今官员职位待定的人选中,他因为把清塘县治理的十分得当得了个极优,而那过了皇上的眼的黄豆和黄豆芽更是在他任期的时候发现的,功劳也能算得上他一份儿。
再加上经过这次的动乱,想来荆州算是伤了元气,这时正是需要他这样有能力的人上任的时候,黄文凭有很大的把握自己可以上任。
但前提是得有人在皇上面前提才行,不然的话,谁知道皇上忙活起来还记不记得他这一号人了。
这个他倒是不担心,因着黄婉怡的事情,他已经搭上了锦郡王的门路,本来以黄婉怡的身份担任侧妃还有些玄乎,再加上这事儿,怕是就十拿九稳、两相益彰了。
过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荆州传来消息,言荆幽郡的百姓愤意难平,所行之事进展缓慢,但是局势目前还算平稳,但是粮食已经不足,若是再没有粮食的话,怕是就要彻底的乱了下来了。
所以来信询问,为今之计应该如何是好?是要派兵镇压,还是继续安抚下去,拨粮食衣物过来。
梁恒听了当即便是大怒,道:“朕怜惜荆州百姓生活不易,其中收成只有三成交了国库,剩余的七成都留在当地粮仓,就是为了在紧急情况之下能够自给自足,可如今倒是好,才不过一年没有收成,这就没了粮?那谁来告诉朕,这么多年的粮食都跑了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