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忙忙碌碌地大概有了两三日的功夫,女眷们或许在天阳城里都闷坏了,不少的人都纷纷下帖子,道是要办个什么诗会之类的。
因着时间差不多都岔开了,倒是没什么其他的。
最先召开的自然是庆阳长公主的赏花宴,不过因着这里虽说培养的也有些名花,但也没什么稀奇有看头儿的,所以黄婉怡便提议道:“殿下,不若今年的赏花宴咱们改成郊游?虽说这里不是天阳城郊外,但婉儿昨日里带着丫鬟散步,倒是发现这里到处都是花草,别有一番景色。”
因着梁成锦府上正正经经的女眷也就这么一个,而庆阳长公主又把梁成锦看的重,再加上黄婉怡嘴巧会说话,人又长得端庄温婉的,倒是还算讨庆阳长公主的欢心。
“哦?本宫这两日里一直在宫里待着,倒是不曾出去,不知这外面竟是风景宜人。”庆阳长公主说道。
到底年纪也不小了,虽说保养的还不错,但这路上这么几日,身子也疲累得很,所以便好好地歇息了两日。
她看了身后的大宫女一眼,蔓丽福身回答道:“回公主的话,外面的花虽说没什么名贵的,但喜在颜色各异、植株繁茂,瞧上去倒是花团锦簇的。”
庆阳长公主听了不语,只是右手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黄婉怡也不开口再说,静静地等着庆阳长公主发话。
虽说她比较倾向于把这赏花宴的地方定在外面,到时候也可以给她机会……但若是这次不成也没甚关系,总会有对外头那一簇簇的花感兴趣的。
想来不会有人不给梁郡王府下帖子的,这里又待着无聊,一般只要没什么过不去的大仇,都会凑个热闹。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庆阳公主的声音响起,道:“那就发个帖子,就说本宫邀请众位同游。”
“这几日里你便帮趁着本宫身边儿这俩丫头,虽说是在外面郊游,但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齐全了。”庆阳长公主对着黄婉怡说道。
颇有一种将事情交给她去办了的意思。
黄婉怡自是点头应是,嘴上却略显无措地说道:“殿下看重,婉儿自是不敢推辞,只是婉儿并没有办过这样大的宴会,无甚经验,到时候还得……”
“无妨,蔓丽和蔓菁二人协助你,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来问一问易嬷嬷也是使得的,只是她年纪大了,不能太过操劳。”长公主打断黄婉怡的话说道。
她不介意再多给黄婉怡两分脸面,当然了,至于这份体面能维持多久,那就该看等锦儿正妻进门儿之后,她还是不是如此识趣了。
庆阳长公主此举也是为了梁成锦后院有人是自己的,至于以后锦郡王妃的脸面,还是要给一些的,当然了,若是她不听话,自是有黄婉怡这个扎眼的侧妃。
这就是后宫出来的女子,总是惯会未雨绸缪,喜于将人掌控在股掌之间。
黄婉怡也能听出来庆阳长公主的意思,无非就是可以去向易嬷嬷请教,但是不能过多的叨扰了,但这已经够了,只见她十分欣喜地道:“能得嬷嬷偶尔指点已是婉儿的福气,自是不敢过多叨扰累了嬷嬷的身体。”
“还得多劳烦两位姑姑费心思了。”黄婉怡又对蔓丽和蔓菁说道。
这二人都是自梳的宫人,唤一声姑姑倒也使得。
张晓每日里都在等着天气由热转凉了,她也好从景徽行宫回家去看看,奈何这天气一直酷热,便是她在景徽行宫里较为凉爽,却也能感受得到那太阳的毒辣。
陈冬生看着她这幅蔫巴巴的样子,不由得用手捏了捏她脸颊上不多的肉道:“你看看这夏天还未过呢,都瘦了多少了?若是这幅样子回去,四叔四婶儿指不定还以为我不让你吃饭饿着了你呢。”
指不定就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他对她不够好,然后觉得答应这件婚事儿是个错误的决定,然后就有了理由去退婚了。
后面的陈冬生虽说没有说出来,但张晓可以从他那明晃晃的眼神儿里看出来。
“也没怎么瘦吧?”张晓将信将疑地捏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肉,唔,还是能捏的到的。
“再说了,你上次去外出行事,回来胖了些许,娘娘还说你瘦了呢。”张晓反驳道。
由此可见,无论是自家孩子胖了还是瘦了,在久未见的爹娘眼中,总是没吃好没睡好饿瘦了的。
陈冬生心中无奈,竟是无法反驳她,道:“你说的都有理。”
“这天气都热了这么许久了,怎的滴雨未见,总不能整个夏天都不下雨吧。”张晓叹气道。
这里虽说夏季不是丰雨期,但其雨量还是可以的,如今倒是异常的很。
陈冬生看着她还想着这事儿,便道:“便是下了雨也不成,山路难行,况且,你一人行路我也不放心,莫不如等到八月份儿,那时候你三伯三伯母必是要赶回去过中秋节的,你到时与他们一起。”
“那你一人……”张晓有些犹豫,她不是没想过回去,一家人中秋节团团圆圆,但却不忍心陈冬生一个人过中秋节。
所以才想着在这段时间回去,多待一些时日,等中秋节也能回来陪她一道儿过。
陈冬生眼中暖意尽显,道:“你不必挂念着我,中秋节那日里定是要有宫宴的,不仅如此,这到底是我与母后过得第一个中秋,怎么会是一个人?”
“主子,庆阳长公主府的帖子。”
这几日里,各府上送来的帖子不少,不是什么诗会就是什么花会的,便是如此,张晓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上头可说了何事儿?”
“说是外面花植繁茂,景色宜人,三日后庆阳长公主邀人同游。”
这个时间算是最早的了,张晓看向陈冬生,只听他道:“你若是不想去便不去就是。”
总之陈皇后与庆阳长公主两人也不过是面子情,点头之交罢了,甚至还有些矛盾,不过是世家大族、达官贵人的,一般都不会直白地撕破脸皮。
但内中如何,各人自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