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儿的有些妇人说话急了难免没有个把门儿的,有些话不是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们该听的,陈皇后自个儿就像是看一个闹剧一般,却不想张晓留下来。
所以便让张晓领着来了的小姐们各自去玩儿,赏赏花儿做做诗都行。
而这些该避讳着的人子一离开,场合就更加的热闹了,虽说都是上了年纪且有身份儿的人,知道得轻重,不会意气用事儿真的做出什么丢身份儿的事儿。
“本宫听说皇后凤体欠安,还在遗憾皇后没机会出去看看那儿漫山遍野的花儿呢,倒是不曾想皇后竟然将整个行宫的花都给搬了过来,让惠妃想要用凤仙花染个丹蔻都寻不到。”庆阳长公主虽然没有刻意地抬高声音。
但因着她的开口,在座儿的人都心有灵犀的闭了嘴,这么一来,倒是都听见了。
唔,两个人果然不对付,瞧瞧这话,简直都不是暗里了,几乎明晃晃地挑拨离间,外加说皇后横行霸道呢,一个人占了整座行宫的花儿。
就连不甚出名儿的凤仙花都没放过,且还是一盆儿没留。
向惠妃嘴角一勾,道:“庆阳这话可就不对了,皇后姐姐既然能出来赏花儿,身子自是无碍的。”
“不过,这花儿确实也多了些,若是本宫没看错,这些都是一个品种的吧?”向惠妃虽然对庆阳长公主扯自个儿下水有些不悦,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她不会迎合着庆阳的话,但对于皇后将这么多的花儿都弄了过来害她失了颜面一事儿也有些不悦。
两人说完话,都等着陈皇后开口,唔,还有在座儿的众位,也想看看陈皇后会如何应对。
当然了,也有人目含担忧,但这会儿却不是她们开口的时候。
只见陈皇后两眼微闭,对于这些事儿不闻不问的,好似没听到一样,这样儿一来,却使得庆阳长公主和向惠妃脸色十分难看。
这人,果然跟年轻的时候一样不讨喜!
就在这一片寂静之中,皇上带着几位大臣过来了,只听得道:“刚刚在宫外还一片欢声笑语的,怎的这会儿朕一来便鸦雀无声了?莫不是不欢迎朕来不成?”
梁恒年轻时候是个很严肃认真的皇帝,如今年纪大了,人却显得温和多了,当然了,这只是表面儿罢了。
“皇上怎么来了?”陈皇后睁开眼睛,不紧不慢地向梁恒行礼问安。
翠屏让人添了桌椅,男女分席坐开,梁恒借着之前的问题,问她们在作何。
还不待陈皇后开口,庆阳长公主便说道:“本来邀了皇后去外面看看漫山遍野的花儿活动活动,却不曾想皇后凤体欠安,不能同行,惠妃言凤仙花儿可以染丹蔻,大家心生好奇想要瞧一瞧,一问匠人才得知皇后将整个行宫所有的花儿都给弄来了这里一人独赏呢,这不,还不兴说两句玩笑话了。”
“皇后身子不舒服?可请太医来看过了?”梁恒就抓到了这么一个重点。
至于其他的,庆阳最想表达的意思,唔,虽说他听出来了,但他并不想理会。
身为皇后,把宫里的花儿都弄到这里来的权利还是有的。
再说了,这二人打从一开始就不对付,一边儿是妻子,一边儿是亲妹子,梁恒心里也很无奈,他从中不知说和了多少次了,奈何起不到作用啊。
就比如这个称呼问题,堂堂一个长公主,唤亲嫂子作皇后这没什么不对的,但不唤皇后作嫂子,反而唤贵妃小嫂子,这就不对了。
梁恒说过许多次了,没用,他干脆也就不再说了。
陈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微笑,然后才对着皇上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大碍,多注意休息便是了。”
知道陈皇后无碍,梁恒也就不着急了。
反倒是庆阳长公主,被陈皇后那个笑容刺激的不行,道:“皇兄您不是说今日里事忙,怎的有空来这儿了?”
她这么一说,梁恒才想起来,之前庆阳好似是对自己说过,今日里她是要举办什么的,还问自己有没有空参加,然后自己表示没时间。
至于他为何会来,那也是因为听说花都被送到这儿来了,以为再办什么东西,所以过来瞧瞧的,若是知道是这么个回事儿,他就不过来了。
但这个理由这会儿显然不能说,不然依着庆阳的性子,怕是要没完没了了,清了清嗓子,梁恒开口道:“忙了许久了,听到此处热闹,就过来瞧瞧。”
“行了,皇后你们该怎么着怎么着,朕还有这事儿,就先回去了。”
黄婉怡本来还以为今日里没有机会了呢,毕竟,庆阳长公主举办的宴会张晓不来参加,她就没有理由将人给引开。
而如今却是恰好,只需要想法子给梁郡王递消息让他来了这里,为了防止张晓碍事儿,自己再让人把她引的远远儿的,唔,上次自己与喜儿去的那个地方就不错。
指不定还能将她……不,暂时放她一次,若是自己今日里与那人成了事儿,张晓那个贱人反倒出了事儿,怕是会惹人那人的怀疑。
喜儿和秀珠看着黄婉怡的脸色变来变去的,良久,好似才下定了决心一般,让秀珠附耳过来道:“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切记,莫要漏了踪迹。”
到底是嫁了人的,不比未出阁的女子,黄婉怡便是想要自己成为那人的女人,为他孕育儿女,却也不愿此事儿被众人知道。
那样的话,等待她的下场怕是只有一死了,且还要连累家族兄长。
因为带来的人手不多,所以有不少地方都是用的行宫里嗯人,这也就给了黄婉怡可乘之机,行宫的人常年不见什么油水打赏的,倒是好收买一些。
“小姐放心吧,奴婢先回去装扮一下,必不会让人瞧出来的。”秀珠虽说不想表现得太过出头儿,但却不敢坏了小姐的好事儿。
那样儿的话,怕是自己的婚事儿该毁了。
黄婉怡对于秀珠还是信得过的,那丫头不知从哪儿学了一手,不仅面貌可以改变一些,就连身高体宽也能变得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