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陈冬生提出来的,所以梁恒便把事情都交给陈冬生来解决了,包括如何规避有人再利用这种法子作弊的事儿。
张晓知道这事儿还是在杨云清家里呢,原因是因为突然有衙役来,把霍启明给带走了,说是有几句话要问,问过就给放回来了。
杨云清心里头不放心,所以便找她来问问什么情况。
“放心吧,霍大哥这次并没有参加考试,顶多也就是被问几句话,再说了,不都说这事儿由冬生哥管嘛,他又不是那等问话先打上多少杀威棒的人。”张晓开玩笑地说道。
虽说举人的地位挺好的,可以见官不跪,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能对举人动刑,但这不是特殊情况么,连做到了从一品大员的礼部尚书龚临营,这会儿在大理寺的牢房里都受着刑呢,可见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若是换了旁的人,亦或是这次陈冬生没有提上这么一个建议,怕是这次参加考试的读书人都得脱层皮才行。
虽说有屈打成招这个词语,但更多的却是不用刑问不出来话来。
杨云清一听,心里好歹也有了些安慰,道:“他可是举人呢,等闲不能用刑的。”
张晓把人安慰了一番,估摸着时间陈冬生怕是要回家了,便道:“我先回去一趟,若是有了什么消息,一定派人过来给你说。”
回到梁郡王府里,陈冬生正在想着如何防止着这种情况,若说贡院里若是跟之前的院试、乡试一样,考舍与考舍都是不封闭的,外头没有木板挡着,那些人便是想要作弊也不成。
但贡院的考舍都是全封闭的,就连上茅房也是每个考舍里都给放了一个恭桶,除非答完题,否则是不能出去的,吃饭也是由着人给从那缝里递进去的。
“冬生哥,霍大哥怎么样了?”张晓问道。
她其实并不觉得霍启明会有什么问题,若说起来这还是他们隐蔽地通知他最好这一次不要参加考试呢。
陈冬生摇了摇头,道:“问过话就可以回去了。”
被控制起来的也就只有中了进士的人,以及一部分蹦跶得很欢实却没有考中的,这都是被怀疑与这案子有关的人员,其他的也就是喊过去问问话儿罢了。
陈冬生心里头清楚,这事儿跟那些人没什么关系,毕竟从有些人选里看,他们的主要目的除了拉拢这些举人,以后得官员之外,更重要的还是拉拢其背后的势力。
那些人便是一时得了他们一点儿小恩小惠的,却也不会多被放在心上,只不过是顺手而为,广撒鱼饵多钓鱼罢了。
听陈冬生这么说,张晓让一个小厮去杨家里传个信儿,她则是问道:“你这是想什么呢?”
这会儿两个人说着话儿,大理寺里的大理寺卿亲自审问着原礼部尚书龚临营,道:“龚大人,咱们也是多年的同僚了,大理寺有什么手段想来您也是有所了解的,就不用本官再亲自一一介绍了吧?”
龚临营只低着头,并不言语,富贵险中求,不过一时的输赢罢了,等主子登上了那个位置,想来也会惦记着自己的功劳的。
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但自打准备做这事儿的时候,龚临营便把一切好的坏的都给想到了,也留了一步退路,那就是他提前送出去的嫡幼子,龚家是大族,便是他被抄家流放了亦或是斩头了,也不过是他这一支的。
大理寺卿被忽视了也不生气,自顾自地说道:“皇上想知道的是什么,想来你也是知道的,本官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了,指不定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儿上,皇上还能饶你一命。”
便是抄家流放也比满门抄斩要好啊,凭借着龚家的势力,为他们路上打点打点,虽说免不得受些委屈,但还是能够平平安安地到达流放的地方的。
虽说苦了一点儿,但好歹还有命在不是?
“并没有什么人指使,只是一时脑子不清醒,做错了事儿罢了。”龚临营低着头说道。
大理寺卿哪里会相信,冷笑了一声,道:“本官这可是看在多年同僚的份儿上,这才劝你一声,你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话有谁相信?把他当傻子也就罢了,莫不成以为皇上也是傻子?这话要是报上去,皇上怕是得更生气。
说起来,大理寺卿跟礼部尚书同属保皇党一派的人,但也并不是一派的人就相亲相爱了,相反也有看不顺眼的,只不过在大局上该握手言和的时候就握手言和罢了。
龚临营依旧不言语,大理寺卿冷哼了一声,挥了挥手让一旁立着的人来行刑,也不是别的,只不过是沾了辣椒水的鞭子罢了,不往要害的地方去打,专门儿打起来疼却不伤害不重的。
至少,在没有撬开他这张嘴前,他是不能死的。
一顿鞭子过后,大理寺卿也知道再来这人会受不住,便让人把他给放了下来,又关回了之前的牢房里,道:“龚大人再认真的想一想,到底值不值得,希望下午本官再来时,能有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拉下去,自己也走了出去,外头的阳光晒着,大理寺卿只觉得舒服的很,心中不由得觉得这人想不开,都是做到礼部尚书的人了,从一品,除了几位阁老外,是再威风不过的了。
虽说礼部没有兵部吏部户部等权利更大,但礼部重要性也是不小的,若不是想要那劳什子的从龙之功,这般老老实实地,到了年纪儿孙能支撑起来了,退了下去,还能安享晚年,何苦来哉?
如今却要待在那阴森森的大理寺里,整齐不见天日的。
大理寺卿离开了没多久一会儿,便又有了一个身着大理寺官服的过去了,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与龚临营说了两句话。
“小公子一安全。”
“务必不能暴露主子。”而不暴露一个人的最好选择,就是他扛不住打或者良心发现了,然后就招了,而那个人还必须合情合理,有动机有条件。
如此一来,便只有几位封了郡王的皇子了,有了他的指认,这事儿自然而然的也就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