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天阳城里如火如荼,南疆那里,梁成锦经过了一番的讨价还价,最终还是确定了以三分之一的并州为筹码,换取镇南侯箫震天的性命。
两个人说完之后,各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合作愉快。”
“希望还会有和锦郡王合作的机会。”呼延灼烈朗声地笑道,又言:“希望下次再相见,乃是晋见贵国的皇帝陛下。”
梁成锦同样勾起嘴角道:“本王亦希望下次可以和南疆王相谈甚欢。”
以后不管是如何的,也不管二人心里面是如何想的过河拆桥,可至少在这过河之前,他们还得互相帮助。
第二日里,原本是没有早朝的,只是梁恒听闻科举舞弊一案有了进展,便着人继续上朝,当着众人的面儿问道:“朕听闻,科举舞弊一事儿已经有了进展了?”
“回父皇的话,之前那试题虽然是通过米饭的方式送进了考场,龚临营也没有否认是他偷偷地观看了试卷儿,从而传了出去,但儿臣最近倒是有了新的发现。”
“哦?有何发现?”梁恒配合地问道。
其实这些事儿都有暗卫给他回禀,只不过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的。
陈冬生从怀里面拿出来一张纸,王德福见状,赶忙亲自过去接个过来,而后目不转睛地将手中的纸条亲自交给了梁恒。
陈冬生则是继续说道:“这事儿乃是由几位出题人中泄露出去的,只是这背后还有没有人参与,到底是朝廷命官,儿臣正准备与父皇申请,将此人提去审问。”
梁恒看了之后,立即一副大怒的样子,道:“朕原本还真以为是朕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做下的,如今却是另有隐情,朱明志,你如何看这事儿?”
皇上谁都不点,偏偏点了一个与这些毫不相关的事儿,再加上之前梁郡王说的话,泄露题的乃是出卷儿人,如此一来,众人还有何不明白的?
顿时的,梁成锦一党的人心是提了又提的。
“微臣……微臣不知。”朱明志额头上豆子大的汗水低落,他却一动都不敢动。
这个时候,只能咬定了自个儿什么都不知道了,左右他当时也只是小声地口述了一遍儿。
这么一想,整个人仿佛也有底气了许多,道:“皇上明鉴啊,自打皇上说了由臣几个出卷,臣等人便在乾仪殿里住了下来,别说微臣并没有那个心,没有那个胆儿了,便是有,也没有机会啊。”
都是宫人盯着呢,他哪里能够有小动作?
梁恒冷哼了一声,也懒得跟他争辩,直接将纸往下一甩,原本轻飘飘的,可这会儿却像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里,压的他喘不过来气来。
纸在空中飘了一会儿,才颤颤悠悠地落了下来,离着朱明志跪的地方还有些距离,可他却不敢不去减,只能拖着跪在地上的双腿,过去两手碰起,才看一眼,脸就刷的一下白了起来。
这字迹……确实是自己的没错,可他明明记得,他只是口头上说了,并没有做下来什么笔迹啊!
而这些题,也确实是上一次科举的试题,不是旁的,正是他出的那些,那份儿卷子,他出的题占了绝大一部分,这些一点儿都不差。
“皇上,微臣冤枉啊,皇上……”绝对是有人陷害。
可梁恒却没有那个心思去跟他继续说下去,又接连点了几个名字,正是之前跟朱明志见面的几个,一个是吏部的主事,还有一个是给事中,一个乃是右侍郎,一个郎中。
巧的是,这些人或明或暗的,都是梁成锦的人,这般看来,便是想不惹人注意也难了。
“来人,拖下去,摘去乌纱帽,送去大理寺。”梁恒吩咐道,“上官爱卿……”
唤了人,才发现上官明复并不在这里。
陈冬生上前一步说道:“回父皇,大理寺出了奸细,与人里应外合,将在龚临营翻口供的时候把人给毒死了。”
“不过虽说龚临营没有说完,但却也说了一半儿了,这事儿的幕后之人……还有待考证。”陈冬生说到后面的时候,刻意地顿了一下,便看到有不少的人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去了,等自个儿的话音一落,又松了一口气。
虽说面部表情并不明显,可那紧绷着的脸皮却说明了一切的问题。
梁恒点了点头,道:“是该好好儿查查,朕都已经下了命令,延迟龚临营的死期,倒是还有人好心地上赶着帮朕解决,倒是胆子不小。”
“众位爱卿可还有他事?”梁恒问了之后,王德福便极有眼色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回父皇,儿臣有话要说。”梁成铮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出来说道。
梁恒诧异了一下,这个儿子才刚刚办差,应当没有参与到什么重要的事情里才是,尽管心里面如此想着,梁恒却依旧问道:“哦?老十一有何事要禀报?”
梁恒在陈冬生没有回来之前,对于这几个儿子都是一视同仁的,既希望他们可以相互竞争,磨练出一个合格的大梁下一任皇帝,又希望他们可以兄弟和睦,所以有时候难免有些矛盾,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看待每个儿子的目光却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完全把几个儿子为另一个当磨刀石的意思,便是如今陈冬生回来了,他也是怀着可以让陈冬生收了他几位兄弟的心,以后可以有兄弟相帮扶持,不是孤家寡人的一个。
“父皇,既然这科举舞弊一案另有隐情,证实了三皇兄并不是主使,是否可以解了三皇兄的禁足,恢复了他的爵位?”
“你倒是个有心的。”梁恒真心实意地称赞道,这会儿对这个儿子更是多了几分的满意,这几个儿子中,也就只有老十一,还惦记着老三了,虽说也有与老三平时交好的缘故在,但梁恒心里面还是觉得欣慰的。
只是这事儿,却不能完全应了下来,道:“这事儿到底也有老三失察的缘故,这般,禁足就先解了,丢了爵位,也好仔细地长一长记性,好好儿想想之后该如何做,为国为民为君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