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也是没有太多的办法了，这打吧，他倒不是不舍的，只是这朱明志的年纪可是不小了，五十多岁的人了，一不小心，怕是命就没有了。
这可是在龚临营死之后，最重要的人证之一了，可不能再大意让他自然而然死了！
所以对于朱明志，那是一定得看的妥妥的，为了这个，上官明复这几日里，安排的都是自个儿信得过的心腹一直地守着。
上次大理寺的奸细，还没有找出来呢，谁知道哪一个是的？
上一次，待他带着人去找奸细的时候，找来找去的，线索都是指向了一个小衙役，且他找到人的时候，人已经上吊死了，根据这人查起来，除了得知他家里之前不久得到过一笔横财，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
线索算是断了，所以这一次上官明复除了不得不离开几乎都要一直地守着这朱明志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奈何这人却油盐不进的。
陈冬生看了他一眼，坐在这摆满了各种也样的刑具，一片阴森的大牢里，跟在大殿上的神情并没有半点儿不同，依旧十分自然淡定。
他一语中的道:“朱大人不愿意说，本王也不勉强你。”
话说道这里，看到朱明志眼皮子往上动了动，陈冬生勾起了嘴角，道:“但是这梁成锦是个什么样儿的人，想来你心里面是有数的。”
“你说，本王若是对外宣称，你已经把所有的事儿都给招了，而且还把一些……不该说的，也都给说了。”陈冬生慢吞吞地说道，而后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道:“你说，方贵妃会怎么处理你家人呢？”
“哦，对了，还有你在清塘县的孙子，那可真是仗着你的名声在那里作威作福的紧呢，怕是，小命儿也难以预料吧？”
朱明志的嘴巴蠕动了一下，又紧紧的闭了起来，他虽说有些犹豫，但还是认为，只是这般说，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虽然，他也有点儿觉得这个有些自欺欺人，可……他目光含恨地看着陈冬生，真是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儿的人，连这样儿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陈冬生却对于他的目光视而不见，又道:“龚临营你知道吧？他为何会咬紧了说是锒郡王主持的这事儿你知道吧？”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无妨，本王可以再告诉你一遍儿。”陈冬生一副我不嫌麻烦的样子，说道:“因为梁成锦承诺了要保住龚临营那侥幸逃脱的血脉。”
陈冬生也不管朱明志听进去了没有，自顾自地说着:“可结果呢？你也知道的，没多久梁成锦就派人把他给处理了，为啥呢？因为他担心这小子会不会有握有他什么把柄。”
……
上官明复刚开始听陈冬生直接提了锦郡王的名字还有些诧异，任他把朝中的好几位皇子郡王都给想了一遍儿，也没有想到不在天阳城里的锦郡王，不过他识趣儿地没有开口。
朱明志听着陈冬生那既像是刻意说给他听，又像是喃喃自语的话，只恨不得捂着耳朵不去听，奈何他的手被链子锁住，做不到这个。
想强迫自己想些其他的，不去听他说的那些话，可那些话却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清晰明了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别的本王承诺不了你，可至少，若是你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本王护着你的家人在一个无人认得的地方落户还是没有问题的。”陈冬生的观察着自己的手，很随意地说道。
也不管这语气太过于随意，人家会不会相信。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再说话了，好似在等待着对方的答案，又好似忘记了身处何地，只是单纯地在这里坐一坐。
不过陈冬生心里面笃定，只要这朱明志不是个傻得，他就知道怎么选择。
果然，没让陈冬生两人多等，朱明志便犹豫地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的？”
你真的会护住我一家老小的安危？而不是像锦郡王那样，前头说的好好的，后面为了一些目的，就不惜把人给彻底的斩草除根了。
是的，他心里面也知道梁成锦是个靠不住的。
“哦？你觉得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陈冬生挑了挑眉，不屑地说道:“你若是坦白了，你家人或许还会有几分生存下来的可能，可你若是不坦白，结果你是知道的，我自有办法让他们相信，你已经将他们的事儿都给出卖了。”
那样儿，便是抱着临死前也得拉着你的心思，他们也会拼死反抗，将朱明志家人给弄得不得安生。
他说的，朱明志心里面何尝不清楚？只是难免的，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罢了，可这点儿要求也得不到满足，朱明志不免得有些颓丧，但还是说道:“我都说。”
陈冬生示意上官明复去记下来，然后又让朱明志按了手印儿。
这上面，朱明志把一切都给说的清清楚楚的，陈冬生直接让人拿着这供旨，又去让人挨个地审问了一番另外几个，也都得到了一份儿口供。
第二日早朝上，由着上官明复出列道:“皇上，科举舞弊一案，朱明志和另外几位已经招了。”
“哦？可是他们所做？那幕后可有人指使？”梁恒问道。
这几年，原来在他的不知不觉中，许多权利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若不是……他还一无所觉呢。
上官明复看了陈冬生一眼，瞧出来他确确实实不在乎这么大的功劳，只能开口说道:“回皇上，朱明志等人已经全都招认，昨日里已经招了幕后主使，乃是……锦郡王。”
干脆的，他也不提梁郡王了，这倒不是为了跟他抢功劳什么的，而是把他说出来，难免让那些有些人多想，且多生波澜。
尤其是锦郡王一派的人，难免要拿着这个说话，狡辩说是梁郡王使了手段，故意污蔑锦郡王的。
梁恒听后不语，王德福把上官明复手里的证据接过，呈上前去。
看过之后，梁恒也真是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觉得这个儿子有些小聪明，能够费的下心思去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