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先生若有所思了一会,说道:“这好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年起这两处庄稼的时候,是有人来找过我,而且还手抄了两本宅基证明。然后那年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交接工作时,我记得将各家各户的宅基证明重新换了一版,老版没什么用,被我带到家里面去了,好像就在我床底下的箱子里放着。”
“因为过去这么久了,我也实在想不清楚你们两家的占地情况,只有找着那两张宅基证明以后,才能说明一切。”
说着说着,他便起身来到床边,并在底下挪出了一只箱子。
那箱子,看上去也有些年代,好像以前封建时代,官家押运粮草用的,就是类似的物什,由于长时间没用,有些泛黄。老先生找着它以后,就掀开了盖子,在里面翻腾着。没过多久,就拿着两张小本本走了过来,“惠良啊,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东西?”
武惠良接过来看了看,一眼就认出这两张宅基证明,上面不但贴有两家先人的相片,还有他们的亲笔签字,以及土地所那里独有的相关章印。虽看上去有点模糊,但还是将两家的占地面积情况清清楚楚的写在了上面。果然,和张文远说的一样,那片胡同口有一半是他们家的。
得知这个消息后,武惠良淡淡一笑:“老先生,这正是我想要的东西,你能不能借我用用?”
“这……”老先生犹豫了几下,显得有点难为情。主要这不是普通的证明,涉及到了机关机密,如果就这么随随便便泄露出去的话,恐怕不是特别方便。
武惠良看出了他的心思,随后从怀里掏出原先他送给自己的其中一枚硬币说:“老先生,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放心,我不会随便外传,用完以后立即就将它们还回来。”
“你娃的人品我信得过。”老先生沉吟了几秒,随后打定主意道,“好吧,给你。”
“谢谢。”武惠良一笑。紧接着,就在这里拉了几句话,拿起相关证明离开,没多久,就来到了大队部,见着了僵持不下的张文远和赵宏盛两人。
张文远见他来了,最先走了上去,问明情况,“惠良啊,怎么样,有没有找到门路?”
“我……”武惠良原本想把刚才的事情经过一字不落的告诉他,好让他没有那么担心。
可是,话来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赵宏盛用轻蔑的口吻给打断:“哼,还能怎么样,肯定是白跑了一趟呗。早就说他是个二流子,不成气候吧,你还不乐意。”
“得意什么,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张文远有点看不惯他的叫嚣,冷不防的斜视了他一眼,随后,正视着武惠良,再次问道,“惠良啊,你快说说啊,到底什么情况,都快急死我了。”
武惠良淡淡回应:“宅基证明被我给找到了,上面明确规定了两家面积,以及那片胡同的使用情况,上面写的的确和你说的一样。”
“也就是说,那片胡同口有一半是你们家的?”张文远一下子喜出望外,“太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家已经打好的地基就不用再次夯掉,更不用大费周章的和某人吵什么架!”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赵宏盛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现在谁家还放有这种证明?一定是你伪造的!”
“不信?”张文远冷笑了一声,紧接着,回怼道,“惠良,拿出来给他看看,顺便让他死了这颗心。”
武惠良听完以后,毫不犹豫的将两张宅基证明给亮了出来。然后,几乎是同一个时候,吸引了张文远和赵宏盛两人的视线,下一秒,看呆的看呆,嬉笑的嬉笑。
“不,这不可能。宅基证明在很早以前已经失传,更何况,不是一般人能够看得着的,你只是个二流子,凭什么能得到这两张证明?”
“宏盛,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惠良和一般人不一样。这两张证明上,照片,签字,还有章印,全都应有尽有。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
这回,赵宏盛不再像来时那么强势。
尽管他不怎么相信这个事实,可两张证明上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的仿造痕迹。
签字,照片,章印,以及两家胡同口未来的使用情况,都一五一十的写在上面。
和张文远先前说的话不谋而合,那片胡同,有一半是他们家的。
“哼,算你们有种。”赵宏盛自知理亏,说着,就脚底抹油,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武惠良站在门口,阻拦住他的去路,同时,嗤之以鼻的说,“刚才是谁说把名字倒过来写?又是谁说要当着全体村民的面向我磕头道歉?”
“是啊宏盛,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可不能算数。再者说,刚才我可听着呢。你要是走出去这个门,我可不敢保证,出去以后会怎么说给其他村民。”张文远说着,随即露出一抹笑容弧度。
甭管咋说,赵宏盛今天是栽了。
而且,他可是要面的人,如果就这么走出去,以后在村子里还怎么见人?
随即笑盈盈的看着武惠良,说:“哎呀,惠良,看在邻居一场的份上,用不着这么认真吧?”
“少给我来这一套。”武惠良呵斥道,“你占我家便宜的时候,怎么不说和我是邻居?”
“就是,这种人就像放屁一样,不能就这么算了。”张文远说着,想着之前和这种人发生过的争执,暗暗咬牙,“有时候,仁慈也是要看人的,对于这种专爱挑小便宜,又常常看不起其他人的家伙,就该狠辣一点,该出手时就出手。”
“既然书记都这么说了,我当然得给一点面子了。”同他相视一笑后,武惠良脸色一黑,走了过来。
看着赵宏盛道:“说过的话就得做,如果不做就是孬种。”
“听着,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立马给我和书记道个歉,事后,在村民们面前澄清这件事。到那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不影响我们两家后代的联系。”
“一个,立马当着全体村民的面,给我跪下,乖乖当我的孙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