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在道路尽头。
并不繁华。
闻诤可谓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这位啤酒肚大的惊人的男子给拖到医馆门口。
用随身携带的银子给这人交了诊费,里面就有几个仆从七手八脚把人从后门抬了进去。
闻诤不解。
正门这么近,走什么后门啊!
这些人脑子瓦特了吗?
那男人儿子已经跟着跑过去了,好歹送佛送到西,闻诤也不敢怠慢,急忙跟着一块进医馆后院去。
和前头不同。
走正门进去的女子们大大咧咧毫不遮掩。
这里。
病人全是男子,见到有人过来,一个两个全都掩面转身,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闻诤搞不懂。
这难道也是一种设定,所有人不可违背,如果不服从条款,违背了就会产生巨额罚款?
在闻诤懵圈时。
大腹便便的啤酒肚男人已经被抬到屋子里。
一盆一盆的热水端进去。
没多大一会儿,就传来刺耳尖叫,屋里开始往外端出来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吓得闻诤瑟瑟发抖。
这还没完。
这医馆到底偏僻,可供指挥的仆从人手完全不够。
闻诤被当做病人家属拉了壮丁。
负责去里面端水。
刚进去,闻诤就被血腥味熏得差点吐出来。
那个他送来的啤酒肚男人不可言说处正往外冒血,除了擦掉的一部分,还有很多血水就流淌在榻上。
我的天!
闻诤惊呆了!
这是什么病,还有救吗?
咋不赶紧把人送医院去,这蒙古大夫干啥呢?
出人命了怎么办,到时候谁来负责啊!
妈妈咪呀!
人还是他送来的,不会被牵扯到人命官司里去吧!
真牵扯进去了。
到时候他爸妈外加老哥捆起来都保不住他啊。
闻诤双腿颤抖着,被人指挥往外倒血水,殊不知,他的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不稀奇。
老医者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再过三年五载,这小郎君迟早也要走这么一遭,多学多看不是坏事。
一针接着一针。
老医者眉头紧皱,将那啤酒肚男从头到脚活生生扎成刺猬。
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门外,排队的男子中,有人叹道:“恐怕是难产了,哎,这世道,做男子可真是艰难…”
话音落下。
却无人敢去搭话。
众人看来,说与不说都一样,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屋里孕夫能够熬过这一关来,或许,说不定那人以后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三个小时后。
那个上了年纪的男性老医者收起银针和药箱离开这里。
一起过来的小男孩跪在门口双手扒拉着门泣不成声。
不多时。
后边那小门跑进来一位风风火火的男人,他手里提着药箱,脸上冒着喘不过气来的酡红。
他嚷嚷着推开门口的小男孩:“快给我让路,我来看看他还有救没救,别在这里耽误事。”
闻诤被当成助手,仆从们把他一起拉进去帮忙。
这个年轻的医者没有施针。
他用的是推拿手法。
闻诤肉眼可见地发现,病床上那个啤酒肚男人肚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存在,而这医者是想要把那东西给推出来。
好家伙。
那是个瘤子吧!
万一搞破裂了怎么办,那啤酒肚男不得当场芭比q。
他坐不住。
顾不了多少,赶紧上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