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邦本以为也就到这了,可随着何怀明吩咐带来的几位天都工作人员,将十几张藏金纸样品在全场巡回展示了一大圈,以满足全场与会人员近距离感触的热切期盼后,只听舞台上的何怀明清了下嗓子,笑吟吟道:
“诸位来宾,刚才已经给大家展示了王维的《雪霁图》和金粟山藏经纸,如果我告诉大家,本次我们天都还为大家准备了一幅更加价值连城的书画珍宝,不知大家是否相信?”八壹中文網
嘶!
本来已经因近距离观摩过那些藏经纸而热烈赞叹讨论的会场再次瞬间安静下来。
人人定定看着舞台上的何怀明。
此时的他笑意温和,可在全场看来,人人无不感受到一股雄霸天下的睥睨气息扑面而来!
竟然,还有!
这简直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前面两种藏品莫不要说同时都拥有,就是随便一张藏金纸拿出来都会令不少人欣羡不已,可他不但今天全部拿来展示了,还很明确的告诉大家这还只是开胃菜。
没有人敢不相信!
大家只是好奇,最后这一个比前面两种更加稀世,更加价值连城的珍宝究竟是什么!
王振邦此时则差点没从座椅上滑下去,他整个人都宛若痴呆一般坐在那儿,浑身发麻,眼神空洞。
此时的他再看何怀明,恍惚间就好像在看一尊天神!
这背后的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何董事长,究竟是什么,快告诉我们吧?这次能不能不猜了?我们实在是等不急了!”
“对,董事长,快为我们揭晓答案吧!我这心里简直跟猴挠似的。”
...
许多人冲到舞台前向着何怀明叫嚷,现场保安赶忙维持好秩序。
何怀明笑笑,示意顾海东将一个精致无比的金丝楠木匣子打开。
随着顾海东将一幅样式古朴的卷轴取出,全场再次鸦雀无声!
人人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观瞧着。
何怀明拿过话筒,朗声道:
“诸位朋友,请大家仔细看好,这一幅图,就是向来认为早已失传了的,隋朝顶级画师展子虔老先生所绘的,《踏雪图》,真迹!”
嘎!
全场顿时陷入了死一般寂静!
人人呆若木鸡的瞧着台上和距离自己最近的大荧幕。
隋朝,距今一千四多年前?
“纸寿千年,绢布八百”,这图是怎么保存的!
懂行的人自不必说,人人都在努力控制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一个不注意,心脏就会从喉咙里跳出来!
而不懂行的,也不用何怀明再多介绍,因为此时荧幕上早已列出了有关展子虔生平和这幅《踏雪图》的详细介绍。
只见上面赫然写明:
“展子虔作品,乃是现今存世最古的山水画,其价值,当真可用‘价值连城’四字来形容。
本幅《踏雪图》再次现世之前,向来展子虔只有一幅《游春图》传世。
正是这幅《游春图》,近代时候,曾有一位张姓顶级贵公子变卖家产,花费两百四十两黄金从外国人手中将之抢回,后又无偿捐献与国家。
《游春图》现藏于国家博物院,乃是博物院镇馆之宝,亦被称为“国宝中的国宝”!
其虽固已为无价之宝,然而专家估计,如果进行竞价的话,至少当在15亿以上。
至于这幅《踏雪图》,因其自古传言乃是展子虔穷毕生精力完成的巅峰之作,价值更是难以估量,保守估计,最少当价值二十亿元!”
人人屏息凝神望着大荧幕,看到最后的估价时,人人霍然起立!
整个会场两千多人竟无一人还坐着的,黑压压站满了整个会场。
可是全场此刻却寂静无比,气氛诡异到可怕,不少人更是感觉到头脑一片眩晕。
二十亿元!
在场的所谓名流们,不要说身价,绝大部分人就是连见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至于说竞拍,那根本是想也不用想了,不要说个人,就是在场的任何一家机构,也绝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吃下它!
六号桌上的副省长和郭广生,也呆呆站着望着台上。
他们万没有想到,自家省级的书画展销会,竟然出了这么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王振邦更是被惊的魂飞天外,他站在那里全身不住颤抖着,口中喃喃:
“不,不,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一定是何怀明在耍花招,一定是!”
可随之大荧幕上陆续出现的包括国家博物院在内的国内外数十家机构发布的各项权威鉴定证书,一下子击碎了王振邦心里最后的一丝支撑。
“呃!”
他顿感心脏忽然在剧烈绞痛,仿佛在被绞肉机疯狂绞割一般,痛的他再也站立不住。
“呃!”
他双手紧紧将心脏捂住,又将额头死死支撑在圆桌上,以暂时不让自己摔倒,可豆大的汗珠,依然不断滚滚冒出。
“恩!”
随着他撕心裂肺的痛苦闷哼一声,下一秒,王振邦的神思陡然模糊,整个身躯,也随之轰然倒地!
“老王!”
“王董!”
“王董事长!”
“王董事长,您怎么了?”
“王董事长!”
副省长和郭广生等人听到身后传来的异样声音,回头见王振邦忽然倒地,慌忙一齐转过身推开座椅快步冲上。
可他们查探才发现,此时的王振邦已面色铁青,双眼紧闭着,眉头,更是痛苦的纠结在一起,样子看起来极为吓人。
很明显,这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所有人焦急万状的高呼着。
只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王振邦的手机响了,而且之前也一直在响。
对方见始终没人接听,最后只能发了一条信息:
“大哥,图我已经带到了,我直接给你送到六号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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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川经过省院专家组的紧急治疗,已经脱离了危险,已被送至特级病房观察调养。
他期间还苏醒过一次,令何超凡大为宽心。
何超凡一直守候在他的病床前,直到深夜。
下午的时候,他接到父亲何怀明的电话。
知道今天会场上他们何家已大获全胜!
而王振邦,则因羞愤过度昏死在当场,本来安排的最后王氏集团压轴登场的环节,也不得不临时取消。
一切,令王家在今天在场两千多人的面前,颜面扫地!
听说这些后,何超凡不禁大为高兴。
可他同时又不得不更加思念许平。
“许哥啊!你咋一直都没个消息呢?怎么一直也联系不上?”他独坐床头口里喃喃着:
“兄弟怪想你的,要不是你,今天王家的结局,可能就会使我们何家了...”
他想着,不由长叹口气:“都说人在重要环节总需要贵人相助,许哥,你就是我何超凡的贵人呀!”
他说着,不由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当然也不仅是思念许平,其中还因今天小川这回事,或许,也还与他刚刚获得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一次大胜利之后的喜悦有关。
“下次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跟你说清楚,不管怎么样,再也不能一次消失这么久,让兄弟都找不到你了!”他抹了一把眼泪,暗想。
“向江南折过花,对春风与红腊,多情总似我风流爱天下...”
忽然,何超凡的手机铃声响起了,他从旁边随手摸过来一看,可只看了一眼,不由惊喜的瞪大双眼,霍然起身!
只见上面的备注赫然写着:
许哥!
“许...许哥!是你吗?”何超凡声音都明显在颤抖。
那边许平有些奇怪:
“不是我还是谁?这大半夜的难不成还是鬼?”
何超凡本来激动之下又哭了,因为这就像小孩子经历了太多自己难以承受的东西之后,陡然找到了主心骨,那种踏实的感觉令其喜极而泣。
可是听许平这么一说,他不由又破涕为笑,道:“不是,我的哥,你知道吗,我可想死你了呀!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
“这个待会再说。”许平声音平静,又道:“小凡,你现在在哪儿?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做事?
何超凡当即答道:“我现在在省院这边,许哥,你说什么事,我立刻给你办的妥妥当当!”
许平听说他在省院,本来想先问下什么情况,可还是道:“你现在能帮着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rh阴性血液吗?我现在急需这种稀有血型来输血,而且要大量!”
何超凡听到这里不由就顿时万分紧张起来了,他一把用两手紧紧握住手机:
“许哥,你没事吧?你,你现在是受了很重的伤吗?出了很多血?”
没等许平回答,他立即又愤怒的大骂:
“他妈的,哥,你告诉我是他妈谁干的,老子这就回去找人把他弄死!”
许平一听,顿时无语了:“这什么脑回路啊?你特么才出了很多血呢!”
可一想也许是自己刚才没表达清楚,便又道:“不是,你听我说,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他被人打伤了,而且伤的很严重,出了很多血,明白吗?
因为他的血型是最稀有的那种rh阴性血,这边医院没有那么多的现存血液,所以我需要你帮忙。”
何超凡大悟,也顿时放下心来,长吁一口气道:“你可吓死我了,我的哥!我还以为...行了,许哥你不用烦了,我这就打电话找人帮你弄,你现在在哪儿?”
“我就在江城第一医院。”许平道。
“行,办好以后我给你打电话。”
“等等!”就在何超凡将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许平那边突然高声阻止他。
“怎么了,许哥。”何超凡忙道。
“你不是说你在省院吗?是你那边出了什么情况吗?”那边许平的声音很是关切。
何超凡不由心中一暖,便道:“不是,许哥,也不是我,是...是小川...他,他受了重伤了,现在还在昏迷。”
说着,声音又开始哽咽。
那边的许平听到这里心头不由咯噔一下,猛然一惊。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怎么今天黑道凶日吗?身边的兄弟怎么都受伤?还伤那么重!”他心中不由暗骂。
可随即又着急问道:“他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吗?还是还在抢救中?”
“已经脱离危险了。”何超凡答道:“你放心吧许哥,他现在在特级病房,我在看着他呢。”
“行。”许平稍微放心,又道:“你先去办我那件事吧,等这边安顿好了我马上也去省院。”
“好,好的,哥。”一股暖流涌上何超凡心头,他挂断了电话。
之后,便开始一个一个拨打电话。
他先是给顾海东打了一个电话,要东叔帮着就近立即协调一架直升飞机飞过来。
然后,又给自己老子打了个电话,要他帮着联系省院院长,紧急抽调五人用量的rh阴性血液,还特意强调是许平那边需要用的。
何老爷子听到后当即很重视,心中又有些高兴,因为这说明许平那年轻人,联系上了!
他立即与省院院长取得了联系,还额外要院长临时抽调了三名主治医师随同前往!
大约仅仅只过了不到二十分钟,五人用量的血袋、三位主治医师,还有直升飞机,就全部准备到位了。
由顾海东亲自带队,直升飞机全速前进,只用了大约半个小时,就从省院一路飞到了江城第一医院。
至此,从许平联系何超凡,到血袋及人员送到,仅仅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就连第一医院方面的领导都惊动了,更加惊异万分,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能有如此效率!
本来有两个人是在家休班还在呼呼大睡呢,忽然从电话里听到省院那边一下子连夜派来三名主治医师,以为一定是来了什么大人物,慌忙从被窝里爬起驱车赶忙赶回医院。
主治医师到了之后,便立即进入抢救室展开了治疗,所幸许平带来的那人体质很是强健,加上一切时间配合的也及时,那个穿着很是怪异的人很快便脱离了危险,性命完全保住!
抢救室门口,一众一院领导围在许平身边喋喋不休,不住嘘寒问暖,搞的许平有些不自在又很无奈。
顾海东本想跟许平多说说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直也没找到机会。
好不容易许平态度谦和的终于将这些领导打发走后,他与顾海东不由相视,同时无奈一笑。
顾海东道:
“许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大领导风范那!让这些院领导们全都望风披靡。”
许平无奈笑道:“行了吧,东叔,你也开我玩笑嘛?”
随之,他眉头皱了皱,凑近道:“东叔,今天什么情况,跟我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