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
作为汴梁城有名的酒楼正店,会仙楼正在“京都七十二名楼”之列,虽赶不上榜首的“樊楼”,但也绝对在前十的位置。
汴河岸边一组三幢联排的二层建筑就是会仙楼了,每楼之间相隔不算近,却以飞桥勾连,不用说去里面用餐,单就在这飞桥上游玩一番,欣赏着汴河风光,都能让人心旷神怡!
赵元让、秦义两个走入酒楼,之前的“赵元让”虽偶尔也会来,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在书房读书,以至此刻对于这会仙楼内部构造反倒不如秦义熟悉。
只见秦义如熟客一般轻车熟路地领着赵元让绕了一圈东楼一楼大堂,见没王进,就领着赵元让上了二楼。
“哎呀!秦爷来啦?”跑堂的小二哥在楼梯处见到秦义热情的打招呼道。
赵元让好奇:“你之前常来?”
秦义吞吐:“这个么,也不是,小人我......”
“哎呀~秦爷~”几声娇滴滴令人骨软筋麻的呼声传来,就见几个打扮妖娆的女子从二楼走了下来,见到秦义的眼睛都是放着光的!
几个人围拢着甚至把赵元让都挤到了一边。
赵元让看着这一幕有点呆,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太热情了点?
可又听到楼上的丝竹管乐,加上不时传来男男女女放浪的调笑声,再加上刚才店门口看到那个“宿”字招牌,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秦义看着已经落在身后的赵元让,满脸尴尬,一边推着身边投怀送抱的女子,一边冲赵元让道:“世子,我以前只是来这和同僚用饭的,别的什么也没干过,我......”
赵元让哈哈一笑,从一侧挤过去,拍拍他的脸,笑道:“不用解释,男人么,我理解。”八壹中文網
看着秦义现在难得一见的满脸通红,赵元让心底大乐,哈哈大笑着直接去寻王进了。
秦义一看赵元让走了,一把推开身边几个女子。
“都给我滚!爷今天没兴致!没看我今天有正事么!”
“哼!”
几个女子不满的哼着一声,噘着嘴。
却都下楼了,边走还边嘟囔:
“现在这么凶?晚上找人家的时候可都是‘小心肝’、‘小宝贝’的,如今倒装起正人君子来了。”
“就是!再厉害又能怎样?下次再来,不求着姑奶奶,还不伺候你了呢!”
秦义那叫一个尴尬,看着赵元让在前面似乎没听到,暗自庆幸,赶忙跟上。
实则赵元让何止听到,而且每个字每句话都听的清清楚楚了,此刻憋的肚子都快炸了!
这秦义看起来老实憨厚,没想到作风很开放啊!
二人在东楼二楼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王进的踪迹,问了下店小二也没见到人此人。
秦义就道:“我们去另外两边找找吧。”
赵元让应了,让他头前领路。
可找遍了中楼,依然没人。
一直在西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二人才发现独坐着的王进。
只见此刻他的面前只摆了几件茶具,一碟花生米。
除了这两样之外,再无他物。
独自个在那喝着茶,凭栏看着窗外的人物风景。
二人向他的座位走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跑堂的走到王进的面前,没好气道:
“客官,刚才是您要添茶水来的是吗?”
王进点点头:“麻烦小二哥。”
跑堂的茶水官白他一眼。
边倒水边自语道:“这一个人占一个桌,都过了一个时辰了,还是从中午店忙的时候来,说是有朋友,也没见什么朋友啊?”
见王进没反应,又道:
“这人啊!就该有自知之明。没那银钱就别学人家花销,还跑到这会仙楼充大爷,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么?”
见王进还是不理,茶水官胆气更足了,得寸进尺道:
“穷鬼!”
茶水官这一声大骂,一下子吸引了邻桌很多人注意,大家一看马上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不少人开始对王进指指点点,其中极少有同情他的,绝大多数眼神中都是鄙视、鄙夷。
的确,王进此刻那一身行头,跟这满堂宾客比起来,实在是太显寒酸了!
茶水官见自己的辱骂引起了大家注意,还都一块鄙视王进,不禁心里大乐,给他茶壶里添水时也故意溢出来很多。
甚至还借机往那碟花生米里浇了不少开水!
全程王进当然都看到了,可一直没跟他计较。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确是独坐的时间长了些,可能是耽误了人家生意。
茶水官看着满桌的狼藉,还有那已经被泡的鼓胀的花生米,得意的笑起来,仿佛打了一个打胜仗。
神气活现地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一道冰寒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茶水官心中登时一紧,脸色也随之大变。
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提着水壶的手颤抖着,慢慢回头。
王进见是赵元让、秦义两个,立即站起身笑道:“两位兄弟,来了?”
赵元让冲他一摆手,没跟他说话,只冲那茶水官一招手,道:
“你,过来。”
茶水官见是两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
尤其当头一个身着一身白色锦服,说不尽玉树临风。
一看就是哪家贵公子无疑。
至于旁边那个青衣精健青年,更是满眼寒霜地盯着自己。
这眼神,盯的茶水官心里直发毛,一阵胆寒。
颤巍着双腿挪过,茶水官手里哆哆嗦嗦着,壶里又洒出不少水也浑然不觉。
“客,客爷。”茶水官嗫嚅着。
“你刚才骂这位客官什么来的?”
赵元让指着王进的桌子,冰冷道。
茶水官满头大汗:
“小、小的,不敢!哪里敢辱骂客爷?”
“恩?那是我听错了?”
赵元让眼中寒芒顿现。
茶水官分明能感觉倘若自己再抵赖不承认的话,只怕马上就会被眼前这两人给扔到汴河里去喂鱼。
而且他们似乎还不用担什么责任。
忙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说着,竟把茶壶往旁边一丢直接跪了下来。
“他在等我,是我朋友。”赵元让冷冷道。
“是是!”茶水官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