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穿透窗户落在盛子禾的身上,朦朦胧胧的似为她笼罩上了一层纱衣。
谢清斐坐在沙发上瞧着,片刻后,抿着嘴角一笑:“因为,我不知道陆昭华的安排。”
陆昭华是谢清斐的经纪人。
这个经纪人在业界可是名声响亮,当年她还没入圈时,便听和邵说过,后来入圈,对这位经纪人的手段和能力更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听谢清斐说完,盛子禾那颗心一下就安定下来。
有陆昭华在,肯定不会让谢清斐接这些乱七八糟的综艺。
毕竟这档综艺虽然收视率会有保障,但谢清斐这位三金影帝大概是不需要这些所谓的综艺来给他造势。
他去了这档综艺,那就是自带流量,也不知道节目组要出多少钱。
“也是。”盛子禾觉得言之有理的点头,毕竟这档综艺可不就是经纪人给她签的嘛!
“你接什么综艺?”
要是其他人问,盛子禾觉得说了也就说了,没准还能引起一波羡慕,可是对着谢清斐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谢清斐还在等她的回答。
盛子禾觉得自己从来都没这么尴尬过,不过在谢清斐的目光中,她还是将那个综艺给说了出来。
大家都是圈内人,这档综艺的热度目前还挺高的,以谢清斐如今的咖位他随便问问就知道,实在是没有半点遮着藏着的必要。
“就是最近很多的那个综艺《前任》。”
说完,盛子禾抬眼去看谢清斐。
谢清斐坐在那看手机,手指还在屏幕上移动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她说话。
等她说完,谢清斐这才抬头,并且若有所思的点头:“《前任》?盛子禾,你是打算上去言传身教吗?”
她就知道!
盛子禾抿着嘴角,不太高兴。
谢清斐瞧着,觉得那抹往下撇着的弧度实在是有些碍眼,他干脆转身重新看向盛子禾:“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
“我的封口费。”
盛子禾觉得自己的脑袋要是可以显出字体的话,现在一定是三个硕大的问号。
“谢老师,你知道你是在说什么吗?”
谢清斐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嗯,知道。”
“那天吃亏的是我。”
盛子禾被他这淡淡的一句话给气得心肝疼。
什么叫吃亏得是他?
难道她就没有吃亏吗?
盛子禾气势汹汹的起身,一把拉住谢清斐的手,想要将他给丢出自己的家。
谢清斐虽然在她一气之下被他给拉起来,可是当她想要将人给推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那点力道压根就不够用。
他就像是在招猫逗狗一样,过一会儿才会朝着不远处给挪腾一两步。
这般明晃晃的逗弄让盛子禾心头更烦。
就在她想要出大招将人给撵出去时,她倏然就听见玄关那边传来门响。
盛子禾推着谢清斐诧异的一抬头,就和提着外卖进来的唐菀给对了个正着。
唐菀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盛子禾这里看见谢清斐。
她往前的脚步一顿,在对上谢清斐目光之际,她便先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盛子禾见着更觉得心梗。
她将谢清斐放开,气势汹汹的准备往唐菀那边去的时候,冷不丁被身侧的男人拉住:“去哪?”
盛子禾其实还在气头上,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回头瞪他:“你说呢?谢老师!”
“没事没事!”唐菀瞧着两人之间这般剑拔弩张的态度,赶紧出声圆场。
“放开!”盛子禾甩了甩自己被谢清斐握住的手,仰头瞪着他。
可惜盛子禾这点点怒气在谢清斐这儿实在是不算什么,反而像是小猫闹脾气。
不过他还是依言将手松开,过去接住唐菀手中的外卖。
“来吃饭。”
谢清斐提着外卖往餐桌去的时候,还顺带在盛子禾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下,提醒她过来。
盛子禾摸了摸自己被他敲过的地方,随后抬眼寻着他的身影看过去。
男人身形颀长,有种说不出的矜贵清冷,与当初那个冷淡的少年有了天壤之别。
“子禾,我知道谢老师是你前任,可你目光也稍微收着些。”唐菀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站在盛子禾身边小声提醒道。
盛子禾快速收敛住自己所有的情绪,跟在谢清斐身后过去。
唐菀不敢吱声,安安静静地坐了过去。
“点的菜有多的,唐姐我去给你拿个碗。”
盛子禾将碗拿来后,将自己的饭分了四分之三给唐菀,自己只留下小小地一口。
谢清斐见状,本想将自己的饭赶给盛子禾的,却被她给挡住。
“谢老师,我是女明星,你懂吗?”
谢清斐端着饭,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盛子禾叹气,用筷子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米饭:“女明星不配吃饭,懂?”
“你不胖。”
“那是我因为我克制!”盛子禾冷哼道,“我可不想今天一碗米饭吃下去,明天就被狗仔偷拍,说我胖得见不了人。”
“更不想被人发通稿拉踩不敬业。”
说完,盛子禾看了谢清斐一眼,见着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心中也说不上是痛快还是不痛快。
唐菀见着盛子禾这样,一下就明白她是在介意什么。
有些人明面上不在乎,不关心,可心里呀,却时时刻刻记着。
盛子禾戳着饭,恹恹的:“吃饭吧。”
谢清斐也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不开心。
他思忖片刻,给盛子禾夹了一块可乐鸡翅。
鸡翅刚入碗,小姑娘就捧着碗抬了眼。
谢清斐还记得她的习惯。
以前他们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明艳的小姑娘笑盈盈的用筷子夹了她最喜欢的食物,放在他的碗中:“我不开心的时候吃一块可乐鸡翅就会开心了,谢清斐,我把我最喜欢的鸡翅给你,你就不要不开心,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那时候的盛子禾明艳热忱,更是有着勇往直前的勇气。
可那时候的盛子禾不知道,他生气不是因为她呱噪,而是因为那天,下了课,她将给他的糖,率先分给了其他人。
他无法忍受。
他不是盛子禾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