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暗暗点头。
对于这位九爷,曾经的资质天花板,他还是无比满意的。
一般人,恐怕难以轻易忘却旧日辉煌,倚老卖老。要么,肯定会被自己气势所摄,诚惶诚恐,焦躁难安。
可这九爷,除了脸上露出震惊,并无其他任何神色,也没有那种倨傲的态度,一片坦然。
相由心生,这是假不了的。
“对了,前辈刚才是不是说过,达到家族第1个50岁之前便达到炼虚境的第1天才?
而且,你体内有异宝奇珍,加上修炼的功法,乃是上古传承之物,才能够侥幸活得下来?
那如此说来,前辈岂不是出生名门?莫非,是古老家族?”朱九突然问。
九爷微微一愣,接着忍不住苦笑了起来,道:
“小友你果真是观察入微,洞察秋毫啊,我连这点隐晦也不放过。”
“前辈真是?”朱九突然来了兴趣。
这里虽为下界,却同样浩瀚无边,广阔无垠,多少大荒之地,无人能涉足。
地域比起仙界来说,并少不了多少。
身为一界,必然会有一群屹立在巅峰的人或势力。
这些势力,多以家族居多,凌驾于诸多宗门王朝之上,往日里也不会过问或者插手世俗之事。很少在人间走动。
他相信,此界也必然会有这样的古老的家族。
只是自己现在身卑体弱,无缘得见而已。但他却有一种预感,日后必然能够和这些势力碰上。
却没想到,今日竟然会遇到这种古老家族的传人。
九爷苦笑着点头,道:
“算是吧。我们家族,也只是主脉的一个分支而已,算不得真正的大家。”
“一个分支?”朱九心中彻底被震撼了。
区区一个分支,就有如此天赋绝伦的弟子,那主脉当中,又有多少妖孽横出?
看来,这下界,也不见得是一片坦途,就算自己乃是金仙转世,也不见得能够稳压这些天才一头。
更何况,还有那群隐世不出的老怪物。
他心中暗暗警惕,并告诫自己,自己或许有些张扬了,以后应当收敛一些,免得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到时候,可真的就麻烦大了。
“那前辈所属的家族如何称呼?
前辈放心,晚辈也只不过是一时好奇而已,绝无他想。”
“这个……恐怕不能相告,小友莫怪。
不过……”
想了想,九爷起身,从床底下翻出来一个木箱,打开之后在里面翻腾了一阵,颤颤巍巍的举着一个小铁盒走了过来。
朱九心中疑惑,却并没有放出虚无之剑去探查里面的东西。
他知道,既然九爷拿出这东西,那就一定会告知他。
果然,九爷双手颤颤巍巍的打开铁盒,铁盒当中放着一个被油纸层层包裹的东西,也不知这为何物。
朱九也不催促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看着。
九爷里三层外三层,将油纸层层剥开,里面露出一个木制的令牌。
上面刻着两个个古老的大字,龙飞凤舞,一经出现,便有一股极其古朴的气息从中射出,似乎历经无尽岁月,而不朽不败。
这木头显然非常物,即便是以朱九的见识,竟然一眼也没能认出。
看到牌子之后,老人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脸上神情失落,伸手将木牌抓起,双手递给了朱九。
朱九赶忙接过,翻来覆去的查看,却并没有发现这枚令牌有何特殊之处。
除了上面历经沧桑的古老气息,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力量。
而这木头,也除了无比坚固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性。
而它的表面,除了龙飞凤舞的印着两个大字之外,背面,却刻画着一个小世界的模样。
朱九只是匆匆一扫,便将目光收回。
突然他目光一凛,又仔细看向了这枚令牌。
“这……对面的这个小世界,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刻画,而像是一个真正的小世界,里面有无数山河,飞禽走兽,各族林立……
竟然都栩栩如生!甚至,里面细若微尘的人物,每一根毛发,都是如此清晰,如此逼真。
这幅画若是放大,完全,就是一个世界,里面的每个东西,都会完完整整的呈现,真假难辨。
好大的手笔。
莫非,是真的有人将一片小世界炼化进了这枚令牌当中?”他一脸震惊的自言自语。
“你竟然能够看清里面?而且看得如此真实?”这回轮到九爷震惊了。
他呆呆的望着朱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听族中长辈说,这枚令牌表面上看起来和普通的玩具没什么区别,但实则,却是一件异宝。
除了能够证明弟子的身份之外,随着该弟子的实力精进,可以将之一点点炼化。
等完全炼化之后,便可将这小世界放出,用来御敌。
里面的各种生物,都会随着主人实力的提升而精进实力。
据说,乃是由已经飞升仙界的老祖亲手制成,总共10枚。
但实力以及精神念力达不到夺魂境,不能尝试炼化这枚令牌。
莫非,小友竟然是夺魂境的老祖?”
九爷一边说着,一边用力一样的口唾沫。就连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呵呵,前辈误会了,晚辈只是有一种独门秘法,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已。”朱九模棱两可的解释了句。
老人长长的舒了口气,并没有怀疑。
否则,以如此年纪,便达到了夺魂境,那不是成了仙人转世了吗?
也不知道他要是真的知道朱九乃是上界战仙转世,会作何感想?
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九爷满脸尴尬的道:
“这枚令牌,且赠予小友,若是有朝一日,遇到家族之人,这枚令牌自然会指引你。
到时,你讲我的遭遇如实转达就好。
多谢了。
作为报答,你可以借助这枚令牌,进入家族内部修炼,成为我族中一员。
到时候,你有任何困难,任何敌人,家族都会帮你摆平。”
朱九看着手中的令牌摸了摸下巴,却并没有急着答应,也没有开口拒绝。
他心中在揣测,对方到底有何阴谋?作为古老家族,他不相信,对方没有联系家族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