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静静的屹立在血云之中,俯视下方。
皇城内外,集结了此时青丘国所有能够集结的军队力量,足有数10万之多。
但朱九却神情冷漠,如同俯视一堆蚂蚁,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甚至,并没有把他们当做是生命。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蔑视众生的眼神。
这不是刻意假装出来的,而是与生俱来,而是久居高位,久经杀伐之后,所磨砺出来的冷漠与绝情。
“怪不得你小子能够做出如此绝情之事,能够残忍的将自己炼化成剑。
你的心性,恐怕就算是我再修炼万年,也根本比不上。
别说是将这么多人残忍的折磨至死,就算是简单的杀他们,如此之多,我也必然心境不稳,日后修炼会出现弊端,绝对会被梦魇缠绕。”了无情叹息苦笑道。
“因为,我本无心,我本无情,又何惧心魔?
我连自己都能炼了,对他人,又何必心慈手软?”朱九淡淡的回答。
了无情深以为然的点头。又问:
“那你现在,还不动手?”
“不急,他们人多人少,于我来说都毫无意义。
对我来说,他们的人数再多,也比不上我的剑气多。
他们的人,死一个少一个,而我的剑气,却可以做到源源不断。
我最不怕的就是消耗战。”朱九满不在乎的说。
了无情点头。
朱九说的是事实。
或许,别人害怕群战,害怕消耗战,但他不怕。
这一路走来,他亲眼见到朱九杀过多少青丘国的战士,杀过多少修士。
这些人的实力虽然不是太强,单个来说就犹如蝼蚁一样。
但蚁多咬死象,墙倒众人推,无论你的实力多强,修为多高,但只要有足够的数量,依旧能够将你活活的耗死。
他自问,面对源源不断的力量消耗,他只有落荒而逃的份,绝对做不到朱九这般战绩。
可这小子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体内没有丝毫法力,本身为剑,可破灭万法。
他摇头道:
“可是你小子到现在都不动手,我感觉你小子没憋好屁。”
“我就不能是突然心慈手软了吗?”朱九转头反问。
“心慈手软?得了吧,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心慈手软,动恻隐之心,可唯独你小子不会。
一个对自己都无比凶残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别人心慈手软?”了无情一脸鄙夷的看着朱九。
朱九点头,回答道:
“好吧,看来你还是挺了解我的,我当然不会心慈手软。
我只是在等他们的援军前来。”
“援军?你是说,天妖宫的人?”了无情心中悚然一惊,没想到朱九竟然胆大至此,杀到人家的家门口,堵住家门,还要等人家的家长来。
得有多么嚣张?
他到底有多大的底气,又有多少后手,才能够嚣张到这种地步。
朱九重重的点头,神色有些怪异道:
“我总觉得,这后面有什么隐秘,是不为人知的。
好端端的,周围几大帝国为何同时会对越国出兵?
这是我苦思冥想却没有得到的结果。
而这是几大帝国不对越国出手,我也不会如此。
所以说到底,还是这次战端才引起他们的覆灭的。
而缘由,恐怕这些帝国自己也不知道。
想要弄明白这些事,必须要通过他们身后的宗门势力。
所以,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何阴谋诡计,才会不惜让如此多人牺牲性命。
在这过程中,我只是如了他们的愿,做了一次刽子手,而真正使生灵涂炭的,不是我,而是幕后的推手。
就算我这次不出手,他们也会通过各种战乱,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了无情听完朱九的话后突然一呆,紧接着脸色勃然一变,显得无比难看。
“你是说,有人在幕后操作,故意让各大帝国相互争斗,造成无边杀戮。
而这次几大帝国之间的争斗,不是表面上的资源争夺?”
朱九点头:
“我的直觉是如此,但到底如何,只等确定之后才能够知道。
我倒是希望自己多想了。
否则,这个幕后之人,我将与之不死不休。”
了无情脸色苍白,低声道:
“不会吧?据本公子所知,这次战乱,除了器宗庇护的南国并未参与到其中来,其余各大帝国全都陷入争斗。
但当各方将士,加起来何止万万?
还有死亡在铁铁蹄之下的普通黎民百姓,更是不计其数。
这当中,还有不知道多少宗门势力牵扯其中,也就是说,不知道有多少修士会因此而陨落。
倘若你说的是真的,这必然是一场天大的因果,谁敢如此?
须知,修为越高,实力越强,也就越是害怕冥冥之中的宿命和因果。”
朱九摇了摇头,又肯定的点头:
“起初我只是怀疑,但听了你刚刚说的话之后,我却无比肯定,这当中,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事,这背后,一定有推手。”
“为何?”了无情更加疑惑。
回想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怎么会让朱九如此肯定心中的猜想?
朱九摇头,道:
“因为,据我所知,一直以来,各大帝国之间的争斗,是不允许宗门势力参与其中的。
而且明令禁止,就算是散修,也不准参与其中。
除非是帝国自己培养出来的修士。
而这次,竟然出现了例外。
不仅有修士参与其中,而且,是被北域各个一流宗门强行派遣,长老以下的弟子,都必须出山试炼。
这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这本身,它就是问题。”
“原来如此!”了无情重重的点头,只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听完朱九的分析之后,他也感觉,这背后有着巨大的阴谋。
可是,不惜牺牲如此多的生命,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这得有多么丧心病狂,才能够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同时他心中对于朱九有了更深的了解。
朱九,绝不是一个只知杀戮的莽夫,他心细如尘,观察入微,对于任何事,都可以做到冷静的分析,而不会被自己的情绪带入歧途。
常人均有七情六欲,时不时的,会被自己的情绪所累。
但他却不一样,似乎永远都是自己情绪的主人。不会因为外界的情绪而乱了自己的心境,更加不会丧失分辨力。
这种人,永远都是最可怕的。因为他每时每刻都能够战胜自己。连自己这么一个大敌都能够战胜,这世间,还有什么敌人不能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