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我来跟这个小兄弟谈一谈。”谢秘书长走了过来。
周局长恭敬道:“谢秘书长,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动手?”
坐在地上哀嚎的车哲也停了下来,暗自窃喜:“秘书长出手,你小子还不死?”
“没关系,我看这位小兄弟有些面熟。”谢秘书长拍了拍周局长的肩膀,看向黄贺道:“你是不是去过xxxxx大院?”
xxxx大院?
黄贺想起来了,那不是自己的小粉丝陈茜茜的住处吗?
他还记得陈茜茜的父亲陈大强,就是滨海市的土皇帝。
黄贺点点头,说道:“我和陈茜茜是好朋友,怎么,叔叔,咱们见过?”
黄贺非常不要脸的把陈茜茜划归到了朋友的行列,顺带着攀上谢秘书长的大腿。
黄贺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应该是在场身份最高的人。
“原来是茜茜的朋友,怪不得。”谢秘书长善解人意的拍了拍黄贺的肩膀,“王总喝多了,你快带他去医院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了。”
黄贺大喜,“多谢叔叔,对了,还不知道叔叔的尊姓大名。”
“什么尊姓大名,我叫谢文西,你叫我全名谢文西就好。”
“那怎么成,我就叫您谢叔吧。”黄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去,“谢叔,这是我的名片,父母去世之后,我就开了一家工艺品公司,做的都是些小玩意,等回头我给谢叔送两件。”
谢文西非常满意黄贺的态度,觉得这个小伙子孺子可教,并不是车哲所说那样不可理喻。
“行,咱们互相加个微信,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及时联系。”谢文西打开微信,“我扫你?”
黄贺哪里敢让领导扫自己,以更快的速度打开扫描界面,“谢叔,我扫您。”
谢文西的微信名是:在海一方。
嗯——非常具有领导特色。
“谢叔,那我就先走了。”黄贺十分有礼貌的跟谢文西道别,跟刚才大杀四方的霸气判若两人。
“去吧,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联系,我在滨海医院也有熟人。”
“我知道了,谢叔,再见。”黄贺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谢文西回应了一个姨母笑:“开慢点!”
车哲:我是谁,我在哪,谁来关心关心我?
周局长嘴角动了动,说道:“秘书长,您认识?”
“嗯,是茜茜的朋友,我在陈书记家见过一面。”谢文西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他看了一眼车哲道:“小车,你没事吧?要不要也去医院看看?”
“我在滨海医院男科有个同学,姓童,现在是他们科的主任,医术精湛。”
车哲疼的龇牙咧嘴,仍挤出一个微笑:“没事的谢秘书长,我还行。”
“还行就起来吧,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周局长不满的说道。
车哲现在完全感觉不到下体的存在,强忍着剧痛,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来。
“谢秘书长,周局长,咱们到楼下继续二场吧。”
周局长没好气道:“人都走了,还喝什么二场,你结账?”
说罢,陪着谢秘书长就下了楼。
车哲捂着老搓,欲哭无泪,“黄贺,我跟你没完!”
……
将王德斌送到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终于转危为安。
“幸好你们送来的及时,再晚上十分钟,病人就可能伤残甚至危及生命。”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说话的是个漂亮的女医生,高挑的身材,套在白大褂里面依旧是凹凸有致。
黄贺讪讪笑道:“是,里面是我大哥。”
美女医生白了他一眼:“以后喝酒注意一点,现在都讲究喝酒随缘,你们怎么还拼命灌他酒?要真灌出个好歹来,现哭都来不及。”
在医生面前,黄贺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没办法,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两种人。
一种是厨子,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吃的东西里面有没有加料。
另一个就是医生,因为你不知道做手术的时候,他会不会“不小心”留点东西在你的身体里。
“多谢医生了,下次一定注意,要不我加您个微信,有什么需要请教的,我再跟您联系。”
对天发誓,黄贺真的没有其他歪心思。
“这就不用了,过了今晚也就没事了。”美女医生衣服我看透你的样子,“还有,你这种搭讪方式太老土了,只能骗骗小女生。”
说完,美女医生转头就走,只留给黄贺一个背影。
“有个性,我喜欢!”黄贺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有特点的美女,居然没有被自己的容颜迷倒。
更关键的是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对黄贺的吸引力很大。
这种气质就是——老娘是你得不到的女人,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当年的吴丹,就是依靠着这种气质,让黄贺沦陷。
"老板,人都走了。"秦风不合时宜的打断了黄贺的幻想。
“用你说?”黄贺傲娇的白了他一眼。
“老板,咱们今天晚上要不要守在这?”
“废话,那可是我大哥。”黄贺一副笃定的模样,“去买点烧烤、啤酒,咱们陪着大哥过夜。”
秦风:……你还是做个人吧!
面对无良老板的命令,正直、坚毅、果敢、勇猛的秦风最终买了二十个红柳大串、三十串烤羊腰、二十串烤羊宝,十个烤粉丝……外加两件勇闯天涯。
三个人,两个板凳,就在滨海医院的vip病房里开吹。
黄贺现在的身体素质,比起在特种部队服役多年的秦风只差了一丢丢。
喝起酒来那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最后还是隔壁老吴听不下去,过来敲门让他们小声一点。
两人一直喝到凌晨三点多,才一人分了一张床,在vip病房里呼呼大睡,呼噜打的比王德斌都响。
不得不说,喝酒是男人加深感情、促进了解的绝佳手段。
秦风除了一些保密性内容,其他事情都跟黄贺交了底,最后说了什么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反正两个人加起来,一共是四十八个空酒瓶。
第二天护工过来打扫,推开门,差点没被满屋的酒气熏晕。
护工是个老妇女,四五十岁的年纪,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她寻思着这也不是酒吧,怎么这么大的酒气。
推门进来,就发现在病床边堆满了空酒瓶,病房里的垃圾桶里也都是吃光的竹签子。
秦风在老妇女推门的时候就醒了,他推了推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黄贺。
天气炎热,加上病房里的冷气开的足,黄贺只穿了一条皮卡丘短裤。
老妇女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手里的扫帚挥舞的跟方天画戟似的。
黄贺赶紧抓起床头的polo衫就往身上套,老妇女撇撇嘴道:“挡什么挡,就那么一丢丢,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脚抬起来!”
面对凶悍的保洁大妈,就连秦风这样的猛男都得退避三舍。
老妇女是这家医院的清洁工,负责整个vip区的病房卫生打扫,每周要上六天的班,一个月只有3000块钱的底薪。
可是没办法,对于她这样没文化、没特长、年纪又大的人来说,你能找到一份清洁工的工作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不是她那个当医生的女儿帮忙,她连这样的工作都得不到。
但是人总是会有抱怨的,尤其是底层的人,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工资,总是感觉到心里不平衡。
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
“阿姨,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喝完酒没有打扫,这是一点心意,请您收下。”黄贺翻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一个钢镚。
最后还是在王德斌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个装满现金的阿玛尼钱包。
老妇女看到红彤彤的钞票,表情瞬间来了个180度大转变。
“哎呦,小伙子,你瞧你,让阿姨都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的阿姨,您起这么早,给我们打扫卫生,很辛苦的,这钱您就安心收着。”黄贺将钞票塞进老妇女的口袋里,没有让老妇女脱手套。
“那阿姨就不客气了。”老妇女喜笑颜开,干活又干净又利索,原本还怨气满满的模样,瞬间就换成了阳光灿烂,嘴里还哼起了歌,“如果你打了个一喷嚏,那一定是我在想你……”
秦风暗暗给老板竖了个大拇指。
200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却能换来一个安静的早晨和一个好心情。
秦风完全能想象的得出,如果没有这200块钱,这个老妇女指不定会抱怨到什么时候。
只花了不到10分钟,老妇女就将整个房间打扫的窗明几净,就连地上残留的一些不明液体也都拖得一尘不染。
“小伙子,有事你就去最西面的休息室找我。”老妇女临走的时候,还特地嘱咐了一句。
黄贺起身送到门外,笑道:“放心吧阿姨,我肯定不会客气的。”
“小伙子真有礼貌,现在向你这样懂事的小伙子不多了,我有个女儿,就在这家医院里上班,长得可漂亮了。”老妇女一脸姨母笑,“对了,你有女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