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深沉复杂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担心,看着他轻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本来是到这里度假的,现在性质好像变了。“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商聿修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娓娓道来:“每次有什么重大宴会邀请我,我的人都会调查举办宴会的人和宾客名单,这次的宴会,我的人发了照片给我,宴会的女主人和我母亲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想去看个究竟。”
“你不是说,婆婆去世了吗?”
符笙语气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触动到他的伤口。商聿修深沉地叹了口气:“我应该没跟你说过我母亲是怎样死的吧?她跳海去世的,捞上来的时候面目全非,但是我感觉那可能不是她,她应该还活着……这个念头很荒唐对不对?”
他为了母亲,留在这座城市读大学,放弃了国外的邀请函,就是想好好地照顾她,可是她还是无法战胜内心的精神疾病选择跳海自杀,看到尸体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血液冻结是什么感觉,呼吸都失去。那是他在世界上最亲密的亲人。符笙完全可以理解丧母的痛楚,用力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脸颊轻抚着:“如果有希望,那就抓紧这抹希望,万一真的是你想的那样,她没有死呢。对了,捞上来的那具尸体,有做DNA比对吗?我看电视上,可以这样确认一个人的……”“想要做的时候尸体已经被火化了,而我外婆不想别人动我母亲的骨灰,也就没做。”
符笙点点头,捧住他的脸:“那今晚,我们就竭尽全力找到答案,婆婆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胎记?或者她平时有没有什么小动作,口头禅?”
她一口一个“婆婆”亲切得要命,商聿修垮下去的嘴角都被牵得往上扬起,告诉她:“我妈脖子上有一个指甲大小的心型胎记,她喜欢吃西瓜蘸酱油,吃到很好吃的食物时会高兴得眯起眼睛,但这些别人也可以有,而且她已经精神失常很多年了,我不知道她现在还会不会保留这种习惯。”
“没关系,你仔细跟我说说。”
符笙抬头看了下时间,晚会在八点钟,现在才六点,有的是时间。两人躺在床上,商聿修开始回忆母亲过去的一点一滴,然后说出来。听着男人用温柔至极的声音述说自己的母亲,符笙真的要心疼死这个男人了。他也曾有妈妈疼爱着,却要眼睁睁看到自己的母亲被精神折磨到几乎死亡的地步。当年,他很难受吧?符笙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张开手臂拥抱了男人。商聿修,以后我会努力当你最亲密的家人的。她在心里这样默默地说着。八点,游轮晚宴。符笙挽着商聿修登船。商聿修一生剪裁适宜的燕尾服西装,仿佛城堡里走出的王子,符笙则穿着一袭白色的鱼尾长裙,露出曼妙的背部曲线,上了邮轮,接连收到好几拨男青年惊艳的目光后,商聿修立马搞了条披肩披到她肩膀上,挡住背部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