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机关枪、身穿作战服的士兵从机甲车里下来,雄赳赳包围住了庄园的门口。“所有人,都不许动,违令者,枪杀!”
威严霸道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播到每一个角落。“军情局的人怎么来了!”
史南斯瞳眸急剧收缩着,不甘地叫停自己的人,霍挚宇也不敢再军情局的人面前放肆,也让自己的人把武器放下了。“费尔曼将军,你怎么来了。”
史南斯认识军情局的人,但这种认识仅限于他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他。费尔曼,军情局的副局长,身份地位崇高,在M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平时史南斯想着去拜访一下都被驱逐,近日这位贵人却突然降临,难道……霍挚宇这个狗杂种结交了费尔曼将军?被这个想法惊到,史南斯暗暗咬紧了牙关,可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如果霍挚宇真的结交了费尔曼,那他真的是如虎添翼。“你是……欧亨利的大儿子?”
费尔曼一副费了好多脑力还是不敢确定眼前这个人是谁的疑惑表情,眯着眼打量着眼前人,久居上位的人的眼神,都是极具穿透力的探照灯,你根本不知道他看穿你了没有。史南斯此刻就有这种恐惧感,也因为他内心有着极度贪婪的一面,从而心虚。他笑着点头:“是的,我就是欧亨利的大儿子,史南斯……费尔曼将军,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指教就算了,指责倒是可以。”
史南斯愣了愣,没想到费尔曼如此不给面前,一点情面都不留。他这么做,无异于拿热脸去贴了人家冷屁股,还被人骂了一顿。嘴角抽了抽,他隐忍着不甘继续赔着笑脸:“有则改之,不知道费尔曼将军所说的指责是什么呢?”
话音落下,费尔曼就冷哼了一声,不怒自威道:“一个月后前面的广场就要举行阅兵仪式了,到时候队伍会经过这边,你们这时候在这里聚众枪战,已经违反了这一带的规则,我是来逮捕始作俑者的。”
“始作俑者是谁,我这庄园里的监控拍得一清二楚,费尔曼将军,请便。”
一道狂傲不羁的声音插入他们的对话之间,费尔曼扭头,寻声望去,落在了霍挚宇身上,别有深意地挑了下唇角。“来人,调监控。”
史南斯一听,瞬间就着急了,他吞了吞唾沫,对费尔曼福了福身子,压低声音道:“将军,我的岳父龙景天也来了,你们应该都很想见到彼此。”
“哈哈哈。”
费尔曼朗笑了起来。“原来龙景天那个家伙也来了,真是的,他怎么也参与这种幼稚的事情了?史南斯啊,我要是想跟你的岳父见面,那是分分钟的事情,现在公务要紧,我就不去见面了。”
“全听将军的。”
史南斯的脸色比茅坑的石头还要臭还要硬,这个费尔曼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人物。到底是谁能把他请出来妨碍他的成功?从刚才费尔曼对霍挚宇的态度来看,费尔曼和霍挚宇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到底是谁呢?“将军。”
霍挚宇挺步走到费尔曼面前,脸色凝重的道:“将军,可不可以让我送我的未婚妻去医院先,她中了枪伤,危在旦夕,还有这里受伤的每个人。”
“去吧,我会派人跟着你们,别耍花腔。”
费尔曼看似很好说话。霍挚宇感激不尽,冷冷扫了史南斯一眼,转身回去抱起露西娅,她的身子很轻,抱在手里,他恍惚了一下,明明上次抱着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轻的。他垂眸,看着那张苍白安静的小脸,心底莫名的慌了一下。“你还发什么愣,赶紧走啊。”
符笙真是快被他气死了,得到允许还不赶紧走,是想活活拖死露西娅吗?“跟紧我。”
回过神来,霍挚宇带她们俩坐进车里离开,后面有一辆机甲车跟着。史南斯见他们就这样走了,积了一肚子火,赔笑地对费尔曼道:“将军,我也去医院看看,我弟弟的未婚妻好像生命垂危。”
“不着急,看完监控再去吧。”
费尔曼大公无私地笑着,史南斯感觉有一股彻骨的冷意从脚底猛地蹿了上来。看完监控,费尔曼做了个‘请’的手势:“史先生,请跟我回一趟军情局吧。”
“将军,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我今天之所以这么大动干戈,是因为我弟弟涉嫌害死我父亲,我要抓他回去谢罪。”
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将军,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哦?居然还有这种事?我听说欧亨利是住院了,没想到还发生了弑父这种事,史先生,你应该早点去军情局报案的,你们的家族是我国的几大重要家族之一,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军情局当仁不让出来处理!”
“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史南斯嘴巴张了张,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这个费尔曼老头儿,强行曲解了。还想解释的时候,费尔曼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史先生,不用客气,我会彻查这件事,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如果真是你弟弟做的,那他下半辈子吃牢饭得了!”
史南斯:“……”“岳父……”刚想要求助,龙家的车已经无声无息地开出了庄园。史南斯狠狠磨了磨牙齿,捏紧了掌心。圣母玛利亚医院手术室门口,符笙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身子轻轻发抖。“起来。”
头顶砸下一抹低沉阴冷的声音。她错愕地抬头,视线落在霍挚宇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上,她下意识躲了一下,并没有听他的起来。深呼吸了口气,他的手一扔,西装外套落在了她的膝盖上,他淡淡道:“把衣服铺在椅子上再坐下去。”
符笙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看我做什么,冻流产了可不关我的事。”
冷冷丢下这句话,他走到另一面墙靠着,摸出烟盒抽了支烟叼在嘴里,微垂的睫毛底下,眼眸似泼了墨。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的那一瞬间,他猛地站直,眼睛呆呆看着那个门口,指尖从所未有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