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表明身份,就是想问问大家的意见?是否愿意扶保‘燕王’殿下?”
“东邪”继续问道。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师尊,就凭咱们的关系,扶保‘燕王’是理所当然的,这还用考虑吗?”
经过短暂的震惊,大家也平静了下来,还是陈玄风第一个表态道。 “各位,郭默与大家相交已久,自不会因为身份的不同,而有所变化。”
“有很多事情,还要做些准备,因此我还不会那么快还朝。在江湖之中,我依旧是‘郭默’,也无需称呼什么‘燕王’,一如既往就好,大家不要因为这个反而生疏了。”
郭默急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听到岳父称他为“燕王”殿下,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 “敢问燕......默儿的志向如何?”
“妙手书生”朱聪问道。 他这可不是简单的一问,他既想知道郭默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也想让所有的人,坚定自己追随自己徒弟的心。 更主要的是,他要让郭默自己,从内心里认可并坚定自己新的身份。 争龙之路,从来没有坦途,非成即死,如果没有坚韧不拔的信念,是完全不可能撑下来的。 听到二师傅这样问,郭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启禀二师傅,各位,既然郭默身为皇族,当今官家独子,承继大统,势在必行。”
“但郭默不愿满足一个偏安一隅的大宋,北伐中原、还于旧都,是最起码的目标。”
“收回‘幽云十六州’,界限长城,完成华夏真正的大一统,也是太祖当年的遗愿。”
“如果有可能,大宋的都城,不会是‘临安’,也不会是‘汴梁’,我更愿将它定在金国的‘中都’。”
“好,哈哈,默儿,真正的大宋男儿,当有此志向,为师这一百多斤,就交到你手上了,北伐中原、还于旧都、收复幽云、长城牧马。”
“南山樵子”南希仁,激动地站了起来。 他本是稍稍木讷的性子,这十多年来,跟郭默的朝夕相处,整个人变化了很多。 武功一再突破原来的境界,心态也随之突破。 当他知道郭默的身份时,仿佛觉得自己,即将迎来再次突破的机会,而眼前这一切,正是在见证的开始。 “我等愿随‘燕王’殿下,北伐中原、还于旧都、收复幽云、长城牧马——” 见南希仁如此,众人也纷纷表态。 “东邪”黄药师对眼前的一切,非常的满意。 自从宁宗皇帝认可了郭默的身份,尤其是在收到圣旨的消息之后,这位博学多才的一代武学宗师,心态的转变是极大的。 “各位,壮志虽好,也要自身具备实力。现在的大宋,奸臣当道,贪官污吏横行,重文抑武严重,奢侈享受之风日重,正本清源,非一日之功。”
“既然大家都愿意扶保默儿,那我们就要发挥我们自己的特长,为默儿做些有用的事情。”
“默儿被授予‘燕王’,并赐金牌,这身份和权力,只能在特定的时候使用。”
“而命其监管‘皇城司’,却是我们能够直接发力的地方。”
“‘皇城司’一掌宫禁宿卫,一掌刺探监察。经官家同意,授予乘风‘提点皇城司’,有辖百人的权限,在座各位就都在‘干办皇城司’之列。”
“现在力量有限,我们就主要关注在‘临安’、太湖、嘉兴和‘桃花岛’几点,涵盖这彼此交接的区域。”
“乘风要到‘临安’坐镇,日常需要‘三元楼’配合,跟宫里接触、联络,也是你来做。”
“就在‘临安’再置办几处处房产吧,不要集中在一处。处事要把握好分寸,一切出发点,要以不损害默儿的利益为准。”
“咱们首要的任务,就是逐步拔除史弥远这个奸相,而铲除他身边的所谓‘四木三凶’是当务之急。”
“重点是配合宫中那位老太监,他是‘提举皇城司’,搜集‘四木三凶’这七人的罪证,揭发到有司,一个一个要在明面上拨除。”
“至于,他们圈养那些打手和武林败类,遇到多少就清理多少。”
...... 郭默在旁边专心地看着,也认真地听着。 “东邪”不愧是博学之人,做什么都能达到极致,俨然一副军师的模样,看来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啊。 “默儿,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黄药师问道。 “感谢各位的相信与支持,我知道各位闲云野鹤惯了,无意于朝堂,郭默亦是如此。”
“完成既定的使命之后,郭默也会退位而去,寄情于江湖,可惜达成此愿,不知道要多少年之后了.....” “二师傅,我想让您走一趟大漠,到‘七贤庄’去,问问大家的意思,除了三师傅和封戈之外,其他人最好能回到大宋。”
“暂时就住到‘鸳鸯山庄’吧,至于跟哪些人交实底,二师傅自己斟酌,前提是要确保他们留下人的安全。”
“冠英,这个月还继续在‘桃花岛’修炼,下个月我想让你回到太湖,参加当地的‘武举’。”
“也可以挑选几个合适的人,陪你一块儿参选。争取进入此次‘武举’的前三名,那样也好光明正大地进入军中。”
“陈师兄需要到太湖水寨坐镇,进行日常操练,别让那些人有出格的举动就好。”
“梅师姐就留在‘桃花岛’吧,跟五师嫂一起打理‘桃花岛’,主要督促曲玲和下人们的武功。”
众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虽然所做的事情和习惯有些改变,但是既然做出了选择,自当履行自己的承诺。 大师傅“飞天蝙蝠”柯镇恶和“闹市侠隐”全金发,先回了嘉兴“鸳鸯山庄”,四师傅“南山樵子”南希仁,则跟陆乘风一起,赶赴“临安”。 众人都离开了,大厅里只剩下黄药师、冯衡、郭默和黄蓉四人。 “默儿,你刚才说将来还会重回江湖?”
“东邪”有些不解,刚才郭默为何会有那样的言论。 “岳父,我本就是江湖中人,武学于我,要比江山的诱惑力大多了。”
“千头万绪的,不知道岳父大人,有何教诲?”
放着这样一个博学之人在,郭默可不想给浪费了。 “大宋如今重文抑武,可偏偏真正能署理政务的人很少,能征惯战之将,却屡见不鲜,只是得不到重用,或者被朝中羁绊而已。”
“将来面临的,不仅仅是内忧,更主要是外患,我建议还是从武力着手,打造一只能征惯战的军队。”
“大宋,无论经济、技术、人口都不落后,偏偏军队落后,缺乏尚武之风啊。”
“欲治兵者,必选其将;诸将并列,无帅不前。默儿心中可有合适的统帅人选?”
“统帅吗?”
郭默心中还真有这样一个人选,此人在历史上的功绩和能力,在整个宋朝都名列前茅,也就是名气上差点儿,才排在岳飞之后。 只是算算年龄,对方也就比自己大了五岁,现在应该还是很低的军阶。如果贸然提升,惹人非议事小,造成拔苗助长的影响可就不好了。 倒是此人的父亲,此时算是一方统将,为荆鄂都统制兼知枣阳军,官至右武大夫,若从他父亲下手,倒也算名正言顺。 而且此人,亲兄弟有十人,或许也能有几个可造之才,看来自己得制造个机会,见见此人了。 “东邪”见郭默陷入了沉思,也没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在旁边等着。 “岳父,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不知妥当与否?”
“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东邪”也很好奇,不知道这个向来聪颖的女婿,又能想出怎样的奇思妙想。 “现在我有了‘燕王’的身份,只是暂时不能拿来使用,何不在明面上为‘郭默’这个身份,也增加点儿筹码?”
“默儿,你的意思是?”
“东邪”不解地问道。 “我想以郭默的身份,去参加这次‘武举’的选拔。”
听到郭默这样说,黄药师的眼睛亮了。 的确在现在这个年代,如果将来的国君能够“以武起家”,还有比这更能改变“重文轻武”的局面吗? 再说凭军功晋升,亲身历武,以郭默的身手,只要有机会,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好,时间上也还来得及。马上功夫,你就练那套太祖的‘盘龙棍法’,兵书战策方面,默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又聪慧过人,想来也不是太大的难事。”
“再强化一下骑射的功夫吧,都不明白,你一个从小在大漠长大的人,骑射功夫居然只是中人水平。”
郭默也很无语,要是自己有大哥郭靖的水平,那就妥妥的能拿第一。 好在“武举”,最后比的还是马上对战,“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能坚持到最后不败的,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之后的一个多月,你就跟冠英一起有针对性的训练吧,明日我亲自去一趟‘临安’,给你要点儿好处去。”
计划已定,就各忙各的去了。 “伏龙居”后宅。 “默哥哥,今后你当了太子,或者当了官家,蓉儿是不是就不能天天跟你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还会娶很多妃子啊?”
黄蓉怯生生地问道,她发现自己现在矛盾得很,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丫头,今生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无论是现在的郭默,还是以后大宋的皇帝。不过嘛——” 郭默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却盯着黄蓉。 “不过什么呀?”
黄蓉显得很紧张。 “如果众大臣,看到我这个当官家的‘子嗣艰难’的话,也许会冒死觐见,要我广纳妃子的。蓉儿,咱们是不是,该提前多多努力啊?哈哈——” “哼,讨厌,你越来越坏了。”
此后的一个多月,郭默上午待在书房里,“东邪”珍藏的那些兵书战策,也都被黄蓉搬了过来,最主要的是,他手里还有岳飞的“武穆遗书”。 下午,就跟陆冠英一起,在岛后的演武场上,练习“盘龙棍法”和骑射功夫。 晚上,自然是跟黄蓉的二人世界,日子过得舒服且又忙碌。 当小南天跑来抱怨时,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做师傅的职责,索性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学习兵法和骑射。 既然一切都已经改变了,郭默也不再畏手畏脚的,亲笔写了封信,让人送到汝南张宅,告知了张桐自己的情况,让张世杰前来“桃花岛”学艺。 想想上次分别,也两年半了,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徒弟,现在变得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突然又想到了小徒弟杨过,现在也过了一岁生日了,自己忙的居然也忘记送一份礼物过去。 好在这个离的不算远,赶忙让黄蓉挑选一些合用的东西,无论是杨铁心、还是穆念慈和杨过,都备了一份,并让人告知,如果时间方便,可以来“桃花岛”做客。 “你是说,默儿想参加这次的‘武举’选拔?”
福宁殿,御书房。 宁宗皇帝跟“东邪”黄药师,正对坐喝茶,老太监一如既往地站在旁边。 还不免一阵腹诽:“哎,看来无论怎么安排守卫,也挡不住这些厉害的人物啊。”
虽然都不是针对黄药师,但是上次“东邪”带着冯衡,来去自如之后,老太监就上心了,将他所能调动的八大高手,全部布防在宁宗所在的宫殿附近。 可今天,“东邪”还是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宁宗的御案前。 “官家,以老夫看来,这也算是一次机会,既然您想让他成为太祖那样的人物,不从军中起家,反而说不过去。”
宁宗皇帝点了点头。 最近这些天,他已经服用了两粒“九花玉露丸”,并在老太监的帮助下,吐纳之术的练习,也慢慢找到了感觉。 对老太监手下那些“高手”,渐渐多了些关注,看他们的在自己面前的“表演”,也叹为观止。 可这老太监却说,这些人就算绑到一块儿,都不够“燕王”殿下一扒拉的。 宁宗对郭默的期待就更大了,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争取多活两年,尽量替儿子遮挡点儿风雨,也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到底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好,既然这小七想折腾一把,我索性就再给他帮帮场子。”
“老货,一会儿到门下省去一趟,再追发一道敕令,大宋所有屯驻大兵中,凡三十岁以下者,必须全部参加此次‘武举’。”
“就当成一次大练兵吧,各处都统制,每人最终有二十个参选名额进京,十月底之前,必须将筛选出来的优胜者名单,呈报枢密院。”
“腊月初一,京城最后的大比,就由枢密院牵头,兵部和三衙从旁协助,最后十名的比赛,由朕来亲自主持。”
“录取名额不变,不过赏赐追加一下。前十名全部称为‘天子门生’,由朕亲自授奖,原有官职者,一律官升一级,进入前十名的武官,赐予同级别的文散官。”
这可了不得,武将晋升本身就很难,一次“武举”就能获得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敕令颁布下去,整个军队还不炸了锅啊。 又是“天子门生”,又是“文散官”的,这都是吸引人的地方,这宁宗皇帝,倒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儿子。 老太监一一记下,生怕遗漏什么。 “另外,你去武库和御马监走一趟,给小七挑选两匹好马,再去选一些弓箭、铠甲什么的,挑好的就行,如果真决定不了,就一样带两份过去,让小七自己选。”
“好嘛,这亲儿子就是不一样,关键是亲儿子还只有一个。”
老太监不住地在心里吐槽。 “把武库最里边那柄‘盘龙棍’,也一并给小七送去,那虽不是太祖当年所有之物,锻造的材质却更胜当年。”
一通操作的宁宗皇帝,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转身向“东邪”问道。 “妹夫,你看还需要点儿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