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嫣的头轻轻一偏,匕首就狠狠扎进了门框。她勾唇回头,将男人上下打量了几眼。“谢时渊,你这脾气实在不好,有这样一幅皮囊,实在是浪费了。”
她手忽然攥住匕首的柄,轻轻一拔,轻飘飘的转了个身,就只看到一阵寒光。谢时渊脸侧垂落的墨发,被削掉一缕,慢慢掉在地上。穆千嫣心里终于舒服了,朝着男人挑眉。“看见没,我也能杀你。所以麻烦你以后说话,稍微放尊重点。”
说完,直接扭头离开。谢时渊盯着重重关上的门,脸色阴沉如墨,手狠狠地砸在桌上!这个女人……青枫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主子手里正攥着匕首,一下下面无表情的扎着面前的桌子。他愣了一下,盘算着该给自家主子换个桌子。“主子,云娘那边,的确查出了点不得了的东西。”
谢时渊终于住了手,将匕首恹恹的扔到一旁。青枫松了一口气,迅速开口:“云娘得了那种病,有可能并不是被人陷害。”
一句话,成功让男人打起精神。他眼眸眯起:“你该不会是想说,这堂堂穆家的正室,竟还去烟柳巷做那等下作的勾当?”
青枫压低声音摇了摇头。“主子,属下查到,云娘有一位老相好,这男人也是花柳病死的。”
谢时渊的黑眸闪过一瞬间的厌恶,随后笑着:“穆家人不知道?”
青枫低着头:“云娘做的十分隐蔽,穆老爷压根不清楚,而且根据属下调查,以及我们眼线的搜罗。穆老爷和云娘似乎许久都没有过亲昵,所以……”男人冷笑出声。“你的意思是,穆老爷不一定会得这种病?”
说完这句话,谢时渊缓缓站起来:“所以说,云娘的病本身就有,不是穆千嫣这女人用的障眼法。”
他顿了顿,看向地上的青枫,又扭头看着窗外。穆千嫣前几日开棺检查的时候,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他还能想起来。所以自己真的冤枉她了?谢时渊的心里忽然生出浅浅的愧疚,盯着桌上的匕首,忽然莫名烦躁起来。青枫等着自家主子情绪稍微缓和,这才继续开口:“所以我们推测,王妃她……”他小心翼翼的开口:“王妃说的……有可能是真的……”谢时渊的黑眸定定的看着眼前人。“本王要的不是可能,而是绝对。”
青枫慌忙点头:“是,属下会继续核查!”
等人走后,谢时渊的脑子里就回想起穆千嫣说的话。她说……这云娘是吃了一种药,压制住花柳病的发作,但那药到了最后,也生生耗尽了她的寿命,最后营造出毒发一样的假象。他愈加烦躁起来。倘若穆千嫣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岂不是成了笑话?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不说,还硬要把无辜的人当成罪犯。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攥着长剑冲出去,一个黑影从上空略过,随后犹豫的停在了穆千嫣的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