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渊扫了一眼,低低的笑。“嗯,的确是个很好的赌注,甚至算得上是个完美的计划。”
他指尖落在纸上,用力划出一道痕迹。“你放心,本王不会因为一时的情绪,耽误我们原本的计划。”
他敲了敲桌面。“穆千嫣也没那么蠢,谢云玄这个男人阴狠莫测,她不会去的。”
青枫本想点头,可一想到这两日发生的事,又小心的开口。“可是主子,至少现在相对比起来,谢云玄才是更正常的那一个。”
“您方才可是差点就杀了她。”
谢时渊浑身僵住,许久,才缓缓闭上眼。穆千嫣回去之后,佩之就已经在屋里等着了。女人气急败坏的往里走:“谢时渊到底有什么毛病!竟然把我和另外一个女人给搞混了!”
她脸色难看,猛地坐下来就往嘴里灌了凉水,企图让自己冷静几分。佩之微怔,似乎在犹豫什么。眼看女人要把整杯凉水都吞下去,他才慌忙阻止:“嫣儿,那个女人应该是渊王的母妃。”
穆千嫣顿住,吞下一大口凉水,整个人都冷静几分。“母妃?”
她好像从未见到过谢时渊的母妃。佩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叹口气:“谢时渊小时候过得很惨,我曾经跟着侯爷进宫过一次,远远的就看到,他疼的浑身颤抖,被摁在一个巨大的水盆里。”
“如今想来,那水盆里应该是药草。”
穆千嫣脑子里“嗡”的一声。药草?所以谢时渊怀疑她在用他试药,是因为小时候曾经被……穆千嫣的心里忽然有些无措起来。佩之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其实并不多,但也听闻,他被自己的母妃折磨的不成型,性格才一点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穆千嫣没有什么概念。可想起谢时渊这喜怒无常的样子,又狠狠地打了个冷战。佩之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个人似乎在谢时渊的心里是禁忌,你就算知道了这些,也别提。”
穆千嫣有些疲惫的摇摇头。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离谢时渊远远的,最好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他从前的经历就算是再惨烈再痛苦,那和她也没有关系。她觉得无措,是因为她甚至不懂,自己怎么就让谢时渊想起了他的母妃。只是因为医术吗?她有些恼了。毕竟她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就要被他所迁怒,日日活在这种恐惧和愤怒当中。凭什么?她不是个泥人,本就有自己的脾气,如今却还要被如此对待,她自然恼怒。“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告不告诉我,对我都没有什么影响。”
“哥哥你放心,就算他从前再惨,那和我也没关系。我不会心疼他。”
佩之怔住。他方才有些犹豫,就是生怕告诉了她,她会心疼会犹豫,然后转而要去关心他。穆千嫣站起身,咬了咬牙:“嫁给谢云玄也不是不行,我只是需要谈一点条件。倘若他能满足,这的确是能离开谢时渊最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