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练剑,还是搞哲学!”
烈日下,山石间,余进弃了剑,躺在草丛上,整个人显得非常崩溃。他已经不眠不休练剑三十多个小时,从昨天早饭过后,到现在的午后两点。晚上是当着沈燕假装进房睡觉,等沈燕睡着后,便偷溜出来继续练,一直练到沈燕来叫吃早饭。投入是十分投入,起初也颇能从中体会到乐趣,然而练着练着,他发现一个很悲催的问题。自己越是想将剑使得更熟练,就会越感到别扭,导致越练好像反而越生疏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练习剑招的空档休息时,他会去琢磨仙典里记录的那些关于剑术、剑意、剑道的前人经验,原本那些东西都像知识一样,铭刻在自己的意识中,可随着对剑招的掌握反向变得生疏,那些知识竟然也变得很奇怪。他心里对某些部分产生了抵触和不认可,接着那些部分便会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最后,他终于受不了了。“老子不会练到最后,这部飞剑术直接报销了吧?”
思来想去,余进只得妥协,在午饭后给远在春阳的老硬币岑岸逢打去电话。老头挺惊喜,没想到这傲骨内藏神秘不俗的小朋友能记得自己,接起电话语气分外和蔼:“余小友,别来无恙,你能想起跟老朽问好,真叫人老怀甚慰啊!”
余进不拐弯抹角,直捣黄龙:“去趟地下,把手机给麒麟,我有事情要问祂!”
电话那边的老人家很明显的愣了几秒,接着略显失望的说道:“得,老朽自作多情,你这年轻人一点不懂客气,你哪怕假惺惺装一下呢?”
“我装了又瞒不过你,有什么好装的?”
余进伸手遮阳,没几分好气说道。在他眼中,岑家老头于人前或许权威并重且悬壶济世,是位可敬的名医,可在人后,城府极深算计诸多,怎地都沾点为长者不尊。跟这种人,自然没什么好客气的。用老头自己的话说,一本聊斋里的两只狐狸,彼此都别装得多像人。“好,既然小友不爱走情分路子,老夫也现实些。”
岑岸逢话锋略转,说道:“要向麒麟老祖请教求解,是不是得付点学费?”
余进不悦道:“当初谈好了条件,我可以利用麒麟招纳的灵气修行,修行过程中遇到问题,祂愿意答疑解惑,哪有额外再开条件的道理?老头,我看你是岑云鹿的爷爷,你别拿你搞别人那套逼我跟你唠不好听的啊!”
岑岸逢亦是脸皮厚到极点之人,压根不惮那所谓不好听的话,毫不犹豫回道:“难道老夫这样的身份,该替你跑腿?你要不自己坐车来问,不过我岑家门,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你妈……”余进很努力才忍着没把脏话骂出口,啥劳什子名医,狗屁望族之主,活脱脱一老混不吝耍无赖嘛!可不看僧面看佛面,老混蛋毕竟是岑云鹿的爷爷。“你要什么?先说好,我跟你比穷鬼一个,别得寸进尺!”
“小友对老夫误解何其之深呐!”
岑岸逢悲切叹道,“老夫岂是功利贪婪之人?又怎会得寸进尺敲骨吸髓?”
余进仰躺着,白眼都快翻到身后的水潭里去了,他可没说敲骨吸髓,老头这波纯纯恶人自爆了属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