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东澧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劝。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曹冲都不会相信自己。他确实是在私底下研究岑家拥有的各种秘药配方,但却一张都没有转卖出去。但不知为何,一个转卖药方的账本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里,还被曹冲看见了。如果他没有私底下研究各种秘药,这个账本很容易就能解释清楚,就是别人栽赃嫁祸弄出来的莫须有的东西。但偏偏制造账本的人不知道从何处得到了他的研究日志。最难识破的谎言是什么?是一堆真话中夹杂着一句谎话。真话越多,藏着的谎言就越难被拆穿。而对方,用了接近一千个研究日志,用来藏一个他在贩卖药方的谎言。想要攻破这个谎言有多难,可想而知了。岑东澧叹了口气离开了这个房间。在他刚走后,曹冲的神色略微有些复杂的望了眼门的方向。说实话,他已经有些相信岑东澧了。但心中却又没有底气。原本他自告奋勇的来帮余进成为插入岑家中的一只眼睛。但当他进入岑氏制药公司后,却发现这只眼睛,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岑家这样的豪门世家,里面的人各个都是玩弄人心的高手。简单点来将,那就是岑家的水实在是太深了。而曹冲,从小就在非常封闭的老岩村长大,算是没太多心眼的人。就算他在大城市里上了大学,也算是接触过一些社会上的人情世故以及阴谋诡计,可哪里玩得过这些豪门世家的人。所以他害怕,害怕自己被岑东澧给骗了,又害怕岑东澧没骗自己,自己被其他人给利用了。无数种阴谋论在他脑海里出现,他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要爆炸了。“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谁才在说真话,我应该相信谁。”
曹冲无力的蜷缩在了床铺上,瞳孔的焦距扩散,仿佛失去了神采。而就在这时,那两名照顾他生活起居的聋哑人女仆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中。曹冲叹了口气,拿起身旁放着的一个写字板写道:“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
这几天,他和这两名女仆交流时,用的都是这个方法。往日,两名女仆对他的话那都是言听计从的。可今天,不一样的情况却出现了。只见一名女仆拉着曹冲的手,想要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另外一名女仆则抢过写字板写到:“跟我们走,我们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岑家别墅外,一名身穿黑色风衣,用巨大的帽子将自己整张脸都遮挡住的人一闪而过。他以极快的速度避开了岑家所有守卫,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跃入了别墅之中。“只要小心点,避开麒麟所在的那片区域,想来它就感应不到我来了吧。”
余进将自己身影藏在了一颗大树后,避开了一队日常巡视的护卫后,又一次窜出,来到了一个没人的房间。这里,是岑洮安的房间。此时的岑洮安,已经被派往乐云镇了,他的房间算是一个很安全的场所。其实不只是岑洮安,所有岑家和岑云鹿同辈之人,都被派往了春阳市下辖的各个县镇。唯独只有年龄最小,刚被接回家中的岑风枭有所例外。余进需要躲在这个房间里,等待晚上岑云鹿回来后,去她房间中和她见上一面。有很多计划,都必须岑云鹿配合才能完成,所以必须和她见面。反正余进非常相信岑云鹿,她应该不会背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