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睢看着洛澜锦又快又仪态满分的吃完了一大碗面,唇角勾起,这个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吃饭的时候喜欢先把饭塞进腮帮子,然后再闭着嘴巴慢慢咀嚼,这样的习惯就造成了,有一段时间一直脸颊鼓鼓的,像只进食的小仓鼠。
洛澜锦的眼睛特别好看,两只眸子宛如盛下了满天繁星,亮晶晶水润润的,像懵懂的小鹿。
此刻刚吃饭带了慵懒,洛澜锦整个人看着都软乎乎的,好想抱。
江睢掩唇轻咳,掩盖自己内心的贪婪。
“江睢,谢谢。”洛澜锦摸了摸吃的有些鼓起的肚子,很是真诚的跟江睢道谢。
江睢听洛澜锦道谢,但视线却停留在洛澜锦的唇上。
许是因为刚刚喝汤嘴上沾了油,洛澜锦深粉色的舌头在无意识的轻舔唇瓣和唇角。
一张无辜单纯的脸,在无意识的时候做出这个带了些诱惑的动作,对于现在生出龌龊心思的江睢来说,简直就是放在了油锅上炸一样煎熬。
江睢喉结滚动了下,正打算找个借口上楼缓一下,就听到了再次响起的铃铛声。
洛澜锦下意识拿起桌上长剑,握紧剑柄微微拔出,警惕的直直盯着前门方向。
江睢皱眉转身就看到了一个满身血污,倚坐在门边的人,身着一身盔甲看上去是个古代将士。
“你就这么怕吗?”洛澜锦声音冷然带了些无语,侧头去看抓着自己胳膊的江睢。
江睢刚刚就下意识躲在了洛澜锦身后,根本没想这么多,此刻被洛澜锦说破,还有些尴尬。
“你再不去看看,人就要死了。”洛澜锦把剑塞回剑鞘中,侧身避开江睢的手。
江睢远远看着,看到那人手里也握着剑就更不敢上前了。
“看得出当初救我着实为难你了。”洛澜锦淡淡说了句,拎着长剑大步向前,直接拿着剑柄捅了捅那人,然后转头看向江睢问,“还活着,人晕过去了,救吗?”
“救,一条人命摆在面前,怎么能有不救的道理。”江睢长舒了口气,“你看他一会儿,我去拿医药箱。”
洛澜锦视线跟着江睢上楼,这个人真的善良过了头吧,也不怕救的人是个坏人。
洛澜锦收回视线,把剑放在地上,跪在地上先把这人手里的剑拿走,然后仔细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物品,确认没有危险暗器,洛澜锦才站起身,抱着剑站在了货架旁等着江睢下楼。
很快楼上就传来了脚步声,从脚步声中就能听出江睢的迫切。
洛澜锦视线看着楼梯,见到江睢急匆匆的身影,撇了撇嘴说道:“我要走了。”
“啊?”江睢脚步一顿,看向洛澜锦。
“我是从王府旁边的巷子进来的,再不回去得把府上的人急坏了。”洛澜锦语气淡淡的说着,“我上楼换衣服,你快给这人上了药,我帮你扔出去。”
“……”
长了张善良单纯可爱的脸,怎么说的话都这么冷呢?
江睢感慨着,手上的速度加快了。
再来几次估计自己就要成专业救人的了。
这边上楼换衣服的洛澜锦正开门就听到了开门声。
苏妄抱着一叠纸满脸兴奋,正打算喊江睢,也听到了开门声。
两人面对面站着,却谁都看不到谁。
苏妄以为自己幻听了,挠了挠头不解的看了眼自己房间隔壁门,抱着纸下了楼。
洛澜锦也没放在心上,开门进了房间换衣服。
“哥!”苏妄看楼下灯开着喊了声,但是没得到回应,在楼下转了圈没找到人又上楼敲江睢房门,“哥,在吗?”
等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但听到了隔壁的开门声。
这一次苏妄敢肯定不是幻听,慢慢转头就对上一双充满冷意的眼睛,这人一席青色长袍手里握着剑柄。
“何人?”
冰冷的声音吓的苏妄抱紧了怀里的纸。
“江睢!”苏妄大叫了一声。
洛澜锦听他喊江睢,把刚拔出的一截剑又塞了回去:“江睢在楼下。”
苏妄直摇头,靠着门一动都不敢动。
“江睢!”洛澜锦喊了声。
楼下很快响起江睢的脚步声和声音:“怎么了?”
苏妄转头去看,就见到江睢突然闪现在楼梯中间位置,手上和衣服上还带着血迹。
“……”苏妄皱了眉,视线在江睢身上转了一圈,“哥,你受伤了?他干的吗?”
苏妄虽然害怕,但还是挡在了江睢身前。
“要是我干的,他就不是受伤而是死了。”洛澜锦冷哼了声,顺了顺自己的衣服,握着长剑向着楼下走去。
江睢下意识跟着要走,苏妄伸手拦了下:“哥。”
苏妄的担心完全写在了脸上。
“没事,他就是说话不好听。”江睢安慰了句苏妄,快步跟着洛澜锦下了楼。
苏妄皱眉看着在视线里突然消失的两人,一夜都没睡好觉。
第二天一早,苏妄早早就起了床,继续梳理新公司的事宜。
等到九点多,下楼做早餐的时候,就看到江睢也下了楼。
“阿妄,早。”江睢伸了个懒腰打招呼。
“早。”苏妄今天做的是西红柿鸡蛋面,所以江睢一下楼,面就煮的差不多了。
面条两碗摆上桌,苏妄没有急着吃饭,而是盯着江睢问:“哥,不能离开吗?”
江睢挑了一筷子面条,轻轻笑着摇头:“我们需要它。”
苏妄沉默了,手里的筷子在碗里戳了几下:“我约好了国家组,明天早上我就回京市,你……保护好自己。”
“会的,倒是你,注意安全,花钱雇几个保镖。”
“不用,宝石交上去,国家组肯定会派保镖。”
江睢点头,低头边吹边吃面。
“你是喜欢他吗?”苏妄忽然问了句。
“谁?”江睢明知故问了一句,然后笑着回,“他是古代的王爷,人家从小金汤匙下长大的,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人生来咱们这个陌生的地方。”
苏妄却是笑了:“哥,有的时候渴望爱渴望到一定地步,会为了爱自己的人放弃很多,何况来这里也算不上放弃不是吗?”
“我有点明白阿遇这么多年的难受了,”江睢停下筷子叹了口气,“阿妄,你很聪明,但不要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分析身边好朋友身上,你的聪明只用在经营和对付客户身上就好,在朋友或者爱人身边傻一些更容易得到关注。”
苏妄听了这话低了头,沉默的大口吃面,自己也想啊,可是忍不住,就是忍不住,从小看着别人眼色长大,就这样会习惯性的去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