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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0 章 七月十五(1 / 1)

场秋雨场寒,过了白露,平江府的天气便渐渐凉了起来。

院子里的花娘也裹上了厚厚的绸衣,鬓边簪着绒花,只揣着怀里的两锭银子,笑眯眯的从二楼的屋里出来。八壹中文網

老鸨子打跟前过,顺着阶梯抬目往上,又凑到跟前小声的问:“得着了?”

那花娘摸了角碎银子出来,丢她怀里:“妈妈总是偏心,前些时候乌云奴伺候里头那位,也没见您三天两头的讨银子使。”

老鸨子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却把手伸,笑着道:“真是妈妈我没问她要银子么?偏她比你乖巧,只得了赏钱便老老实实的拿出来与咱们二五分账。”

“……你是个精细伶俐的主,自是比她们多些心眼儿。”

那花娘教她这么大喇喇的戳穿了心思,当下就变了脸色,气的鼻子皱起,不情愿的从怀里摸了锭银子出来,丢那老鸨子的手心。

老鸨子得了满意的收获,自然是笑成了朵老菊花,乖女儿的挂在嘴边,那里能看得出刚才的生分。

外面母慈女孝,屋子里面,坐着的那人却是脸的愁容。

武安侯捏着手上的那张皱巴巴的信纸,眉头紧锁,好会突然掌中用力,把那信纸团成了团,狠狠地丢在处。

旁的福明吓得打了个冷颤,那书信是赵姨娘花了大价钱,才叫他老子给送过来的,主子只看眼,便动了怒气,早知道,他就不多这样事,只私下里胡乱糊弄了那赵姨娘,也就得了。

武安侯气的拍桌子:“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她还惦记着她那个宝贝女儿?真当老子天天闲的无事么!”

福明从主子的话里,也隐隐猜到了那信上的内容。

二小姐惨死狱中,衙门口所示的尸格上头,却与所见不符,赵姨娘口咬定了女儿是遭人迫害而亡,想要仗着侯府的势力,叫平江府尹那里给个公道出来。

只是侯爷不发话,便是他爹也不敢私自到衙门口去处置此事。

赵姨娘没有法子,才想到了写信这个主意,也算是全了场母女情分。

福明想了下,又小声劝道:“这事儿,倒也不怪姨娘生些心思,我父亲是跟过去处置的人……”

看着主子脸上的神情,福明才敢把后面的话给讲出来:“二小姐身上多处鞭伤,脸上头上还有被撕扯出来的迹象……”他吞了口水,接着道,“衣衫褴褛,哪里还有半点儿人样……”

沈月娟到底是他跟前长起来的姑娘,他爱屋及乌,也疼爱过些日子,这会儿听见福明描述的那些,武安侯抹了抹脑袋,撩起眼皮看人。

“当真是受了委屈?”武安侯话里也有怀疑。

赵姨娘是什么德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很。

无利不挪窝的主,她早就已经放弃了对沈月娟的教养,这会儿拿沈月娟的苦事儿到自己跟前,为的恐怕还是她自己的些前程往来。

那女人,这些年依仗着他的疼爱,没少做那些欺人得利的事情,如今侯府风雨飘摇,她恐怕是惦念着再捞最后笔,然后早早的另攀高枝罢了。

想到这里,武安侯眼睛眯起。

他想到了当年冯家那位二爷的事情。

沈月娟的生父,在床上躺了多年都熬了过来,怎么偏在赵姨娘逼着要自己娶她那会儿,那位就蹬腿去了?

福明不知道主子的心思,还哈腰点头的给赵姨娘说了两句好话:“奴才不敢在主子跟前撒谎,二小姐受了委屈,姨娘哭的当下就站不起身子,只声声的喊着姑娘,恨不能就这么的跟着去了。”

福明是想把赵姨娘说得可怜些,好叫主子生出怜香惜玉的情愫,再念着些往日情分,便做了这个顺水人情。

不料,这话听在武安侯的耳朵里面,却像极了是以旧情拿捏。

他抿着唇,过了会儿,突然嗤笑。

“想跟着去了啊?”武安侯脸上浮出狞笑,叫福明在旁看的不禁打了个冷颤。

便听武安侯又道:“既然她们母女情深,咱们武安侯府也不是那等严苛人家。”他以手点指,在小几上敲了几下,才继续道,“今晚行事,正好儿趁着行事之前,叫你父亲送赵姨娘程。”

“……也好全了她们母女情深。”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福明愣了下,回过神来,慌忙点头应下。

本是想说京城那边送来了大夫人没了的消息,但这会儿见武安侯正是恼怒,连原先还打算着起带走的赵姨娘都要做掉,哪里还敢再提旁的,只恭敬的听了几句训言,便脚步匆匆的下楼出去安排。

赵姨娘在家里翘首以盼,只念着福总管收了自己的百两银子,能把那封书信送到侯爷跟前。

侯爷重情,外面便是再多的莺莺燕燕,他也不会忘了当初两个人的那些美好回忆。

只要侯爷回来,她自有本事把人留住。

想及至此,赵姨娘又板正的旁的小红,仔细打量了她的妆容,又再三交代道:“等傍晚侯爷回来,进院子,你且先别出来,只等着他迈步进屋,你再盈盈拜,只奉上新滚的明前毛尖,喊他声郎君……”

“……省得了么?”

小红微微侧目,面上带有羞赧之色,身上穿了桃红的对襟薄袄,眉眼和顺,举动间颇有清甜模样。

再看面貌,竟比沈月娟的那张脸还要相像,五官像是比着赵姨娘年轻时候生出来的样,又神态娇憨,叫人只眼,便好不喜爱。

“不要傻笑,只说省得了么?”赵姨娘见她不答,又问了遍。

“奴婢省得了。”小红这才点着头道。

少倾,外面天色昏暗。

院子外面,听见有稀稀落落的脚步声起,赵姨娘慌忙出去观瞧,便瞧见福三领了十几个模样凶悍的小混混进来。

赵姨娘当是自己的那封书信起了作用,叫武安侯动了回心转意的心思,只笑着道:“福总管,侯爷他……”

没容赵姨娘把话说完,便见福三勾了勾手,底下的小混混便七手八脚的把她跟前的婆子丫鬟都给反捆了手脚,按在了地上。

福三接过旁递来的匕首,恭敬的给她做了个揖,笑着道:“侯爷体谅姨娘思女心切,不忍心叫姨娘在这世上独活着,便发了恩赐,叫姨娘早早的下去与二小姐作伴。”

只见他手起刀落,没等赵姨娘喊出冤枉,便果断的了解了她的性命。

跟前的小丫鬟哭着求饶,之前还在赵姨娘跟前害羞的不敢抬眼的小红,这会儿只像个离了水的鱼,手脚并用的想要逃出束缚。

福三扭头看她,瞧见了那样的衣着模样,自然也明白了赵姨娘的心思。

又笑着走到跟前,捏住了小红的下颌,声音和蔼的道:“伺候过人么?”

他只捏了下,引得小红尖叫出声,福三倒是个体下的人,冷笑声,才吩咐道:“其余人等,全部做了,这几个年轻的丫鬟,便留你们享用,次日天明,也只了解了她的性命,切不可留下什么马脚。”

那些人都是得了银子,才壮着胆子进来做杀人的行当,都是些贪财好色之徒,听见主家有赏,自然也不客气。

福三又交代几句,起身告退。

等夜色渐深,武安侯才大摇大摆的从花街出来,坐了顶小轿,提灯引路,回了武安侯府。

却不多留,只是前后通透的饶了圈,又乘着架停在后门的马车,笔直的去了北城的处不起眼的院子。

武安侯府这边,福三算了算时候叫人在房子周围撒便了香油,根火把丢下,火舌像是贪婪地巨兽,顷刻间便吞掉了眼前的切。

最先着火的是清晖园主院,又蔓延至四知苑,芙蓉苑,最后烧到了赵姨娘所在的清风苑。

里头尽是女子的哭闹求饶生,混着男人的浑话,又哭又笑,哪里有功夫去听外面的动静。

等到里头的人发现周遭起火,想要破门而逃的时候,却发现大门上泼了香油,只四下观瞧,却寻不到处能够躲藏的地方。

待秋风卷积着大火,蔓延去了邻家的院子里头,周围百姓才从睡梦中惊起,纷纷拿着锅碗瓢盆扌汇了井水过来救火。

府尹听到巡夜的官差禀告,先是迟疑了片刻,等回过味儿来,鞋子都来不及去穿,赤脚便冲了出去,也跟着安排救火事宜。

福三穿着沈涛的衣冠佩戴,站在片炙热的炭火之中,看了看手里的百岁镯,那是福明小时候的物件,他嘴角抿出笑意,只把镯子丢进了旁的火势之中,自己也纵身跳了进去。

转天,有小雨,微风习习。

平江府尹蒙着雨,站在片废墟之前,看着偌大的个武安侯府,如今却只剩下断壁残垣。

身旁的捕头脸上是灰,抿了把额头的汗珠:“老爷,找到武安侯府的尸首了,还在处偏院抬出来了几个外人……”

府尹拍了拍大腿,长叹声:“这……这要本官怎么跟朝廷上报啊!”

救火不利本就是地方官的向罪责,偏烧了的还是堂堂侯府,朝廷不管起火的原因为何,只论救援救火。

那捕头是个心思活络的主,想了下道:“其中个是城里的混混,他脖子上带了个玉珠子,有人认出来了的。”

府尹扭头看他,等着他说后面的法子出来。

捕头又道:“那几个混混趁着雨夜,闯进侯府杀人越货,又糟蹋了这府里的丫鬟,不料,失手打翻了烛台,害了武安侯阖府啊!”

平江府尹把他的话在心里回味番,忽然认真的点头,咬着牙骂道:“那些该死的混混!可怜沈侯爷门好人,却凭白受了这等冤屈!”

转头,平江府尹便把这般来龙去脉报与知州衙门,又层层上递,到了宗正院康王爷的桌案之上。

康王爷本就不喜沈涛此人,见他因出意外而无故身亡,只比照着章程,拨了收尸宽慰的银子,也不再提起此事。

除了沈子晋拿到朝廷拨银以后,在人前哭了两声,回头他瘾劲上来,便只识得大阿膏,哪里还知道父母亲人为何物呢。

这些暂先不提,且说武安侯府的消息传到常娆跟前。

林掌事家的瘪着嘴称好:“也别怪我老婆子是个狠心肠的,沈家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养出来了那个么儿子,便是这会儿出了这事儿,也是报应!我只说他们家是活该!”

琉璃要搀扶常娆出门,只笑着点头:“这话我也认同。”

她抬抬头,叫丫鬟把要送去柜上的样子交给林掌事家的,又交代两句,才上了马车。

路出城,有赵副将领了十几个小将在外头接应,常娆笑道:“我哪里有那么的金贵,便叫你们又跑遭。”

那赵副将是萧君浩的亲信,常家的事情他也多有掺和,待常娆自是打心眼儿里的尊重。

“夫人说哪里的话,临近年关,吏部下来视察的官员在营里呆着,将军脱不开身,只能小属下过来给夫人引路了。”

常娆只笑着点头,吏部来人她也是知道的,虽说是崔浩手里的把握,但朝廷考核的文书还是得凭底下的人来做。

萧君浩虽说是身负将军的职务,但却比作是武官里的文官,此类考核,也是顶重要的事项。

马车在城外的处荒废了的破庙停下,此处原是供奉的是瘴气娘娘,岭南多瘴气,任是世家贵族还是平民百姓,每每患上瘴气,便能丢了半条性命去。

老百姓有病乱投医,不知是打哪家哪户起,在城外这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建了这么个瘴气娘娘庙,又晃荡来了两个牛鼻子老道,添置了些香火明灯,也算是处营生。

早年间,瘴气横行那会儿,这处瘴气娘娘庙也有过香火鼎盛,外头的红漆黑瓦,瞧着也算是气派。

只是,后来朝廷整顿水源,又多得诸如常家此类的大户人家捐钱修缮了水渠,城里城外都没了污水死水,那瘴气竟然莫名的在岭南带消失。

如今再来看着瘴气娘娘庙,却只剩下副破败之像,就连门口供奉的两尊金盏长明灯,也叫人薅走了灯托,只剩下石头雕的灯架拿去无用,只零零落落的在地上倒着。

若非是平江府的人,外人见了这处,恐怕连里头供奉的是谁,也要不知。

常娆下了马车,两个丫鬟伺候左右,赵副将在侧前为其引路,绕过正堂,直奔后面处收拾出来的干净院子。

“夫人,人在里头呢,将军说不叫您单独进去,只把他押着领出来说话。”赵副将拱手道。

常娆笑着点头:“倒是他想的周全,跟前这门槛儿、石阶的,我自己瞧着也怕。”

她身子越来越笨,不光是断了萧君浩夜间胡闹的心思,便是家里的各处台阶也都使人拆了下来,生怕个不住绊倒在地,出个什么意外。

赵副将勾勾手,就有旁的小将进去,从里头押了两个人打里头出来。

天高云阔,旁的阔叶林里有风吹过,莎啦啦的落下发黄的树叶,吵得人有些聒噪。

头前出来那人蓬头垢面,衣裳也不见了原有的光彩,边被人推搡着朝前迈步,边骂骂咧咧的吵着要见萧君浩那个混蛋。

常娆只在圈椅里安坐,也不说话,细细的拨弄着手上的对镯子。

等到那人叫小将们困在了横竖柱子上头,抬眼瞧见了竟是常娆,才仰头哈哈大笑。

“侯爷自京城回来以后,咱们也有些日子不见了,却不曾想,再见面,会是这般场景。”常娆莞尔道。

那柱子上脏的像个花子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放火烧家,想凭借金蝉脱壳逃之夭夭的武安侯沈涛。

“我当时萧君浩呢,没想到却是你这贱人在背后捣的鬼!”沈涛啐了口,挣扎着想要点着常娆的鼻子去骂,却无奈叫人捆住了手脚,半点儿也动弹不得。

常娆不怒反笑,扬眉去看他脸上的神色。

她不说话,旁的琉璃却听不得他骂自家主子,掐腰就要开腔:“论起背后捣鬼,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比您武安侯还要精擅的呢?”

“……家子子孙儿子,你胡吃海塞的卷了家当就跑,便是寻常百姓家里,也没见过你这样的爹!”

“……也别怪我个小丫鬟说话不好听,您这身肥膘臭皮囊的,起先瞧着还像是个人的模样,这会儿再看,那掉了秤的肉里夹了良心。”

“……您这是有了人的模样,却把别的该人的东西都给卷了包堆的全给丢了!”

沈涛好歹也是正经科举入仕,虽说是仗着祖上身份,也有了不少便利,但自身能耐也是不容小觑。

否则,也不至于能在几任主子跟前辗转行事。

但叫琉璃这几句话说,他变成了丧了良心的混蛋,岂是个猪狗不如能够骂透的?

“贱人好毒的嘴!”沈涛自知骂不过这娼.妇,只咬着牙啐道。

琉璃哼笑声,又接着骂:“姑奶奶知道你这贱人嘴毒,你倒是小瞧了自己,您武安侯这么大的人物,心可是比嘴巴毒的多了!”

“……棺材店的盼人死,您能有今日,还指不定是你那宝贝儿子在菩萨跟前许愿成真,活生生的现世报!”

“你这个小娼妇!”沈涛气的浑身发抖,连说话都要带着颤音。

常娆怕他活活气死,才笑着叫琥珀去拉琉璃的衣袖,教她不要再说。

只是,经琉璃这番骂架,沈涛喋喋不休了好几天那张臭嘴,倒是半句废话也不敢多说,他眼中带恨的瞪大,不满的盯着常娆。

常娆淡淡笑,抬头望了他眼,叫琥珀过去问话。

“沈侯爷,我家主子对您那些恩恩怨怨的感情债没有兴趣,您纵是想假死逃了也好,或是隐居求生也罢,总归是跟我们常家没什么干系。”

琥珀不同于琉璃,琉璃语气尖锐,平日里便是不骂人生气,也叫人觉得有三分威严。

琥珀讲起话来,轻轻柔柔,只言片语,便叫人觉得是在好言好语的哄着商量。

她见武安侯面上没了刚才那般厉害的抵触,又接着道:“把您请到这处,也只是有个多年未解的问题,想请侯爷给指点二。”

探了常娆的眼神,琥珀继续的道:“若是侯爷这边知无不言,那我家主子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只叫人放侯爷离去,自此再不相见。”

武安侯眼底带着不信,只愤愤的问她:“你说了算?”

常娆轻描淡写道:“我说的可算?”

武安侯讽笑声,又抬头问道:“你想问什么?”

琥珀又上前,比着常娆的意思说话:“这倒也是样小事,听户部有与侯爷共事过得大人提及,武安侯有过目不忘之资。”

她目光咄咄,眼神也跟着变得认真起来,字句的跟武安侯道:“侯爷可记得,当年我们常家丢了位夫人,侯爷连哄带骗的,把人给引到了哪里?”

常家只有位夫人,便是常娆的生母。

世人都当是常家夫人病逝,但只有常娆父女两个知道,她没有死,而是卷着银子逃跑,连族中那个奸.夫都没有带,便由武安侯引着,嫁了个外族男子。

后来,经多方打探,常娆路摸到了沈家,但再往下查,却怎么也寻不到旁的消息。

常老爷活着的时候,也早就对那个跑了的夫人没了念想。

夫妻两个始于微末,虽经历风雨,但世事无常,不能善终,只能说是缘分未到,难过场,各自安好也就罢了。

但常娆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此事,她亲眼看着娘亲把她推到旁,拿走了家里值钱的细软,匆匆进了轿子,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此后她受人欺.辱,差点儿遭人强.暴,也多是因着娘亲的缘故。

她常梦到被推在旁的那幕,醒来以后,便泪流满面的躲在爹爹怀里,抱着常老爷的脖子遍遍的喊着娘亲。

时至今日,她虽不再做那场被丢弃的梦,但也想找到那个女人。

当着她的面,亲口问问,当初为什么要抛夫弃女,为什么不要她了?

想到这里,常娆眼底闪过丝凌厉,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先前的懒散模样。

武安侯却突然变成了哑巴,任是琥珀又提高了音调问了两三遍,他也不开口多说半句。

琉璃气恼不过,抄起手边的鞭子就要打人。

却叫常娆给拦了下来。

她神色和蔼,不紧不慢的道:“你只需说出那男人是谁,剩下的我自己去查。”常娆死盯着沈涛的眼睛,笑着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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