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他们离开后,工藤洼看着另一盒便当有些发愁。 刚刚那一顿已经吃得挺饱了,加上他变小之后,胃也变小了,现在肚子空间占得死死的,根本不可能再塞下任何食物。 可是不吃的话,又浪费了小兰的一番心意…… 哎,要是拿去问灰原哀吃不吃,会不会被打出来啊? 工藤洼围着茶几绕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拿着便当盒去了地下室。 “咚咚咚!”
里面没人说话,工藤洼贴在门上,听到里面有键盘打字声。 明明就在嘛! “那个,咳咳,灰原,我有事要跟你说,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依旧没有回应。 “灰原?小哀?”
“拜托拜托啦,从昨晚到现在,我应该都没做错什么吧?”
“主要是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这样冷落我,也没有意义啊……” 灰原哀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工藤洼端着已经有点冷掉的便当盒,站在黑漆漆的走廊里,一股无力感渐渐滋生。 灰原哀这样的女孩,讨好太难了,讨厌又做不到,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要是恨他,就恨个彻底啊! 偏偏又老是出其不意地关心他,看到他有难忍不住要伸出援手……那么,老是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到底是想要折磨谁呢? 工藤洼沉默着走到走廊的另一端,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已经挺久没有联系过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喂?”
“喂,明美姐姐,是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工藤洼边说边回忆,上次把电话打过去,还是灰原哀刚刚出现的时候,那时就简单报了个平安。 灰原哀逃出来的事情,他一点力都没出,不过宫野明美还是很感激他,对他说的话基本上是言听计从。 “工藤先生?”
宫野明美压低了声音,“我现在一个人在家里,还算方便。不过不是说为了安全最好先不要联系吗?”
“安全……”工藤洼叹了口气,“或许有些事情,比安全更加重要。”
他此前总是担心被自己救下的宫野明美可能成为变数,所以坚持不想让她们姐妹联系,但现在,这种坚持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 他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 “怎么了吗?”
宫野明美声音瞬间变得急促,“是不是志保遇到什么危险了?”
“志保?”
工藤洼说完顿时反应过来,志保就是灰原哀的本名。 她应该叫作……宫野志保! “哦,”工藤洼咳嗽了一声,“志保她还好,我说了,安全没什么问题。比起安全,我比较担心她的状态。”
宫野明美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她怎么了吗?”
“她好像……对我很不满……当然啊,我不是说对此有什么意见,我只是不希望她因为我过分郁结。”
“她为什么会对你不满呢?我妹妹,她应该不是不讲理的人啊。”
虽然宫野明美说话的态度挺温柔的,但工藤洼总觉得自己被埋怨了。 “唉,事情说来话长。”
工藤洼刻意回避了,“总之,现在大概也就是你这个姐姐的出现,能让她高兴起来了。我打算把你的电话号码给她,到时候要不要保持联络,就看你们自己的想法。在安全方面,志保比我更加注意,我相信她有分寸。”
宫野明美沉默了一会儿,“那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请问。”
“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她开心吗?”
工藤洼愣了一下,“也不是这么说,主要是她这个样子,我也很难受。”
“你为什么会难受呢?”
“因为……”工藤洼皱起了眉头。 因为愧疚? “明美姐姐,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要是她选择跟你联络的话。”
说完,工藤洼直接挂断了电话。 呼! 聊天真累啊。 工藤洼从隔壁房间找到纸笔,在纸上写下宫野明美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然后打算从门缝递进去。 可他刚刚单膝跪下,头准备低下去的时候,门突然“咯吱”一声打开了。 这就很尴尬,工藤洼拍拍裤腿,站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
灰原哀的背后是电脑屏幕莹莹的蓝光,她的脸面向黑暗,表情模糊不清。 工藤洼将纸条递给她。 灰原哀拿着纸条,眼神从上面扫过,没有露出丝毫的喜悦,“有意义吗?”
工藤洼严重怀疑她没有看清。 这可是她姐姐诶!父母死后唯一的直系亲属,起码到现在为止都应该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难道还不能够触动她那颗冷硬的心吗? “那个,我想说,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要不然……” “我姐姐不是你道歉的工具。”
灰原哀声音冷意更甚,“你救了她,我很感激你,但这是两回事。”
灰原哀的话让他愣了愣,旋即才反应过来,“我没有把明美当成工具!”
用意被这样曲解,工藤洼也有些怒了,“好吧,我承认,当初救她,有考虑到你的因素,但绝对不是为了你所谓的’道歉‘!我救她,纯粹是因为我有这个能力,且不忍心看到她死亡。天时、地利、人和,那天但凡缺一样,我都会为了自己而放弃救她的计划,所以你姐姐的命是老天爷救的,不用谢我!”
“听到了吗?”
工藤洼的目光锐利,似一把刚刚出鞘的尖刀,“千万别再为了你姐姐的事情对我好,你不欠我的,求你像我们刚见面时那样对待我。至于我欠你的,等我恢复记忆了自然会还!”
一口气跑到楼上大厅,工藤洼积攒的火气才渐渐消失。 这女人真是过分复杂,远不是他能够搞定的,不如划清界限! 现在吃饱喝足了,气也受过了,工藤洼简单洗漱一下,就躺到了床上。 明天,从明天开始,他就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感谢柯南! 一墙之隔的楼下,灰原哀捏着纸条,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她沉默着回到书桌前,快要捏碎的纸条被她放到了桌上。 要是还有机会,她该拿这个幼稚的家伙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