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洼说着再次伸出手来,掌心碰触到她的手背上。 从虚握,到握实,大概花了十多秒的时间,这期间灰原哀一直呆愣着没有反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工藤洼嘴角微微上翘,“你看,你会默许柯南或者光彦一直这样牵着你吗?你会主动趴在他们的背上,在他们的耳边说悄悄话吗?”
“你不会,因为我在你心里,是特别的。”
工藤洼说得很认真,没有笑场,因为他是在分析,不是在自恋。 “不过,是特别的好,还是特别的差劲,我还需要你的一个答案。”
工藤洼专注地看着她,期待她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要是可以的话,他希望能把过往的恩怨,一次性说清、解决。 可惜…… 灰原哀还是抽回了手,目光移开,“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希望你死亡与否,可以概括的。”
工藤洼挫败地叹气,他自然知道,他只是希望问题能简单一点。 他忍不住抓狂了:“你就不能放过你自己吗?你这样做,除了折磨自己,还能做什么?”
“这是我的事情。”
灰原哀平静的声音充满了理性,像在思考很深奥的事。 “宫野志保!”
工藤洼一下子凑近到她的面前,盯紧了表情变得茫然的她。 “最好你对我的感情,与亲情无关。不然我可能真的会被你气死!”
“还有,三明治是不小心掉的,这个味道,我还算满意!”
说完,工藤洼就三两步跨到自己床上,蒙上了被子。 约莫十分钟后,灰原哀或许是善解人意地去了地下室,工藤洼把蒙着头的被子拉开。 他当年看动漫是怎么会喜欢灰原哀的呀! 又态度坚定,又心慈手软。 不敢爱又不敢恨…… 他遇上这个难题,真是倒了大霉! 地上的三明治已经被灰原哀给收拾好了,工藤洼注意到篮子里还剩两个,于是发泄似的全吃光了。 有本事,中午就再出来做饭! 然而,灰原哀总是能做出与他想法相反的决定,一直到下午一点,都没有看到她上来。 行,够狠! 工藤洼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跑到地下室敲门。 “阿笠博士说他今晚上回来,这件事告诉你,就是因为我马上就走了。灰原哀,最好是在我饿死之前,你还能舒舒服服地敲你的代码!”
“是吗?”
工藤洼吓了一跳,转过身背靠着门,“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不对,你怎么有东西吃?”
灰原哀淡定地将一口面包嚼完吞下,“储藏室里有储备食物,不过你应该都不喜欢。”
“你!”
工藤洼还是很气,“你还是个女人吗?知不知道天天吃面包会长胖?而且我们现在是小孩子,所有营养都不能缺!”
“糖类可以最快供能,营养方面我工作的时候不会考虑太多。至于你,反正你马上就可以回去了,应该也不缺这一顿吧。”
“那我饿着也难受啊。”
工藤洼委屈地摸摸肚子。 “那你就麻烦她再来送餐好了。”
灰原哀冷淡地说,“让开,你挡我路了。”
工藤洼瞪着眼睛,尖锐的虎牙都露了出来,“就不让,你能拿我怎么样?你饭都不给我吃,还想好好工作?”
“你几岁了?吃饭还要人喂吗?”
灰原哀嘲讽的语气格外吸引仇恨。 “我七岁啊,就要人喂怎么了?”
工藤洼龇牙咧嘴地挡在门口,四肢大大地撑开,不给她任何进去的机会。 灰原哀一声不响地站在原地,突然弯嘴阴沉沉地笑了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上的面包一把塞进他的嘴里。 “唔,唔唔……” 工藤洼不停咧嘴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叫声,灰原哀却一点点地把面包全塞了进去。 “唔,咳咳!”
工藤洼捂着嘴,一边咳嗽一边努力向下吞咽,眼眶都彻底红掉了。 好不容易,跪在地上的工藤洼才把这一大口面包解决掉,“你……你这个杀人凶手!”
工藤洼指着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是要人喂饭吗?”
灰原哀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把给你喂饭的人当杀人凶手啊?”
“你……你不知羞耻!不讲卫生!你吃过的东西怎么能放我嘴里?”
工藤洼换了个角度控诉。 “啊啦!”
灰原哀假装吃了一惊,“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喜欢我吃过的面包呢。”
“行了,赶紧让开。”
灰原哀又恢复了冷漠的神色。 “我就不让。”
工藤洼眼角还有生理泪水,“你欺负人,怎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
“我欺负你?”
灰原哀突然笑了,笑得很温柔,她摸摸他的脑袋,“我哪里欺负你了?”
“不给我准备午饭,还拿面包噎我!”
工藤洼说着不自觉地垂下头。 灰原哀蹲下来,摸上他的脸颊,“那你不是有你的小兰姐姐吗?我还以为她会给你送呢。”
“小兰姐姐也很辛苦啊,哪能天天麻烦人家……”工藤洼注意到灰原哀的脸色变差,忙改了说辞:“马上就要走了,我还是想吃你做的。”
“哦?我是你什么人?凭什么要给你做饭?”
“你是……”工藤洼看着她玩味的表情,突然明白了灰原哀的险恶用意。 怎么的,你这么小不点一个,还想让人叫姐姐啊? 工藤洼嘴唇动了半天,说不出口。 灰原哀捏着他的脸,做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玩一会儿后累了,“行了,让开吧。”
这次不是冷漠的语气,像是无聊了放弃。 “哦。”
工藤洼乖乖地打算挪动身体,肚子却突然“咕咕”叫了起来。 “错觉!刚刚都是错觉!”
工藤洼瞪大了眼睛说。 灰原哀半眯着眼睛,掐了他一把说:“不是给你留了两个三明治吗?”
原来那是午餐? “早吃完了。”
工藤洼抬不起头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饭量这么大。 “快点,叫了去给你做饭。”
灰原哀不急不缓地站起身来,整理袖口时姿态优雅,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