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洼一把把凑热闹的柯南推开,“不是,你说的是多少岁的事?”
灰原哀皱起眉头,“你希望是多少岁的事?”
“我……”工藤洼卡了下壳,“我怎么知道。”
“她问的是你希望多少岁,又不是实际多少岁。”
柯南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 “……”工藤洼突然觉得他很碍眼。 灰原哀无语地把棉签捅回药瓶里,“你觉得能是多少岁?当然是5岁以下的时候。要不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又一直叫我姐姐,我早就懒得管你了。”
说谎……幸亏我前一天觉醒了记忆! 工藤洼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这话谁能信啊。”
“我倒是觉得还挺说得通的。”
柯南插着兜说,“我早就猜测你们会不会是姐弟关系了,以灰原的性格,对你真的算得上包容。”
“我什么性格?”
灰原哀危险地盯住了他。 “呃……我先去看看阿笠博士车热好了没有,你们快点弄完我们要出发了。”
柯南匆匆忙忙地走了。 真没出息。工藤洼还抽空鄙视了他一番。 “赶紧脱吧。”
灰原哀又说。 “你怎么那么淡定啊?”
工藤洼不解,“真的是因为我们小时候一起洗过澡吗?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多少年你也是我弟弟。”
灰原哀神色自然道。 “以前你可从没这么说过。”
“我只是懒得说而已,再说江户川都能看出来,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
工藤洼抿着嘴等她说完,然后道:“我说的不是我失忆之后的以前。”
“什么?”
这回轮到灰原哀大惊失色了,“你恢复记忆了?”
“是啊,到……”工藤洼还没说完,就看到灰原哀像躲瘟疫似的走开。 “……也不用这样吧,我后面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工藤洼无奈地问。 “你到底什么意思?”
灰原哀抱起双臂,像是要跟他隔开。 工藤洼酝酿了一下,才道:“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变小前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你学校公寓的楼下。那天刚下了好大的雪,我抱着你,说今年圣诞节的晚饭,我要跟你一起吃。”
灰原哀悄然握紧了拳,“那之前呢。”
“我都记起来了。像小时候一起洗澡,我从没叫过你姐姐,这些事情,我全都记得。”
“那我也是你的姐姐。”
灰原哀前进一步说,“你的记忆最后停留在哪了?”
“为什么啊?”
工藤洼皱眉不解地问,“哪一句话,哪一件事,让你有这样的错觉?如果一定要给我们的关系一个定义,我倒是记得小时候说过,我要让你当我的新娘的。”
“别说了!”
灰原哀脸上立刻出现抵触的神色。 工藤洼听到她像是厌恶般的声音,瞬间呆住了,只有眼睛还在眨动。 为……为什么? “你,真的从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可以试着交往的男人看待过吗?”
工藤洼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如何,但一定不太好看,因为他的心情糟透了。 “怎么可能?”
或许是受他影响,她的表情似乎也很悲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跟亲人有什么区别?而且,你在恢复记忆之前,不也猜到我对你是亲情了吗?”
“亲情?”
工藤洼长呼了一口气,努力平抑住自己的心情,“好吧,就当是亲情吧。”
工藤洼突然没忍住嘲讽地笑了一下,“你说的对,其实应该是亲情的。”
他耸了下有点发酸的鼻子,“那天晚上,其实就是冲动,我……” 他又咬了下牙,“你能理解吧,其实要说多希望也没有,我就是……” “你不要说了!”
灰原哀撇过头去打断,“我都明白,你都恢复记忆了,也长大了,自己擦药吧。”
她说完立刻转身,一路走出了阿笠博士家。 工藤洼还呆呆地坐在原地。 长大了…… 难怪啊,志保是把他当七八岁的小孩子在宠的。 所以无论如何,都愿意哄他,关心他。 直到她觉得他长大了…… 阿笠博士的甲壳虫一直开到志保父亲朋友出岛壮平的事务所。 对方还算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对,你说的没有错,我跟宫野厚司的确是一起长大的朋友。遗憾的是我们已经有快30年没有见面了。”
出岛壮平说,“最后一次见面,就是他把他这栋父亲留给他的房子租给我开公司的时候。”
“照你这么说的话,这栋房子是宫野博士的?”
阿笠博士问。 “对啊,那个时候我想开一家设计事务所,他就说他的房子空着可以暂时租给我用。”
出岛壮平笑了笑,“但是我这一借,就借了将近30年。”
工藤洼注意到灰原哀听完他说的话后,马上开始观察四周,心里不自觉堵了起来。 志保曾说她母亲在她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父亲应该也在同一时间,她几乎从未感受过父母的疼爱,所以才会在这样被别人住了30年的房子里,寻找父亲的痕迹。 或许她更需要的,确实不是爱人。 “在那之后,宫野博士都住在什么地方呢?”
柯南问。 出岛壮平想了想答道:“他只跟我说,他想找个认同他理论的大型组织出资做研究,但在那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一定是他们。”
柯南对工藤洼笃定道。 工藤洼点了点头。 “然后呢,从那以后宫野博士就再也没有跟你联络过了吗?”
阿笠博士问。 “嗯,他只寄来一张明信片说他结婚了而已。”
出岛壮平说。 这时,他事务所一个卷发员工走过来说:“其实他在社长不在的时候来过一次。他还带着一个很漂亮的外国老婆,跟一个四五岁大、长得很可爱的小女孩。我记得他老婆名字叫艾莲娜,女儿叫明美吧。”
这就没错了。 “那户人家很特别哦。”
他笑着看向身边另一个光头的员工。 “是啊。”
光头员工回应道,“尤其是那个女孩的恶作剧让我伤透了脑筋。那个孩子把我们用的工具,全都藏得不见踪影,看我们伤脑筋的样子,她就高兴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