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是方才抢她凤梨酥的人。
云锦书觉得不同寻常,这么一会就遇到两次,她怎么感觉像是故意的。
云锦书的直觉一直出奇的准,她觉得有问题,那就是真的有问题了。
于是云锦书撩开此人的头发,还是个老熟人。
正是消失已久的林明志,云锦书怎么也没想到林明志,居然落到如此下场。
成了人人喊打,人人厌恶的乞丐。
不过这样的人,得这样的结局,活该。
落到如此地步心思还没端正,她从他眼中看见狠毒、看见愤恨,他是恨她的。
旁门左道的阴私算计,可没有好结果。
“你认识他?”龚涛看向地上的人,问。
“林家村人,林明志,一起带回去吧!这人也不是好人。”云锦书建议,至于龚涛如何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林明志一并带回衙门了,云锦书没有兴趣知道,林明志为何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这样的人不配让她花费心神。
云锦书从县衙出来之后,直奔酒馆。
此时杜掌柜已经泡好了一壶上等的君山银针。
闻到君山银针时,她就想起,闻承廉最喜欢喝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半月前有过一封信回来,信很简单,四个字,秘训,勿念。
很简练的书信,这也让云锦书明白,闻承廉很忙,忙到写信的时间都没有。
“姑娘,这是这个月的账本,您过目?”杜掌柜将账本递给云锦书。
云锦书接过随意将账本放在桌子上,“最近县里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杜掌柜倒茶的动作顿了下,“大事?好像没有特别大的事。”
“那比较异常的事情呢?”
“异常的事?”杜掌柜思忖一会终于想到一件事。
“最近很多陌生的面孔涌入宝安县,有都城口音的,有北方那边的,还有边疆那边的,当然安南国人自然少不了。”
“他们有何举动?”
“倒没特别的举动,只是在打探情况,好像来游玩似的。”
云锦书思忖片刻,“突然之间涌入这么多陌生人,这是个不同寻常的讯号,杜掌柜时刻关注局势。”
“倘若局面失控,可到云家村来。”
“云家村,一般人还真的很难攻克。”
杜掌柜双手抱拳,“姑娘大义,老朽会的。”
“对了,杜将军那不也是种了一些早稻吗?收成如何?”云锦书有听闻承廉提过杜思渊实验楼几百亩早稻。
说到粮食,杜掌柜笑呵呵地说:“听说,收成还不错。”
杜掌柜压低声音说:“据说收成近二十万斤呢,这下将士们无需担心没有粮草了。”
二十万斤可能没有多少,但是对于贫瘠的南越府来说,对于常年被朝廷克扣的粮食来说,翻了几十倍。
马儿吃的粮草,晒干的禾苗杆就可以了。
粮草充足,杜思源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了,再也不用畏手畏脚了。
而这一切,都是云锦书带来的,没有她,粮草不充足,杜思渊永远没办法做想做的事情。
杜掌柜又站了起来,朝着云锦书深深地鞠了躬。
“杜掌柜,你这是何意?”云锦书都被他搞糊涂了,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为何一拜再拜。
杜掌柜笑笑不语,将云锦书那份的红利给了她。
“这么多?”一万多两,这还是一个月的红利呢。
杜掌柜摇头,“这不算多,这个月的更多,可能翻倍。”
如今杜氏酒馆在宝安县稳居第一,价钱亲民,客源不愁,只要菜美味,时常上新菜,不愁没生意。
云锦书美滋滋地收起了门票,又给上了两个新菜,便与竹明离开了。
回到云家村的时候,村民们都热情地与她打招呼,即便先前,看她不顺眼的,此刻看她的眼神都热情友善了许多。
对此云锦不予置评,她知道少部分对她的改观,在于她给村里给他们带来好处。
分银子分稻子,还像以前一样吸娘骂人,她也没必要惯着了。
云锦书刚刚到家的时候,秦悦就递给她一封信,“这是景廷两个时辰前,托我转交给你的,小琪拜托给我们家养一段时间,景廷说过段时间,他会回来的。”
云锦书却知道,事成之后,他再也不会回来。
云锦书郁闷地回了房间,信里只说了一句话,‘我会成功的。’
多的就没有了,云锦书突然之间觉得有点悲凉,有点难过,轻飘飘的五个字代替了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云锦书将信扔进了抽屉,烦躁地将自己摔在床上。
这时窗户处突然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云锦书一个龙腾虎跃,掏出消音手枪,一错不错地盯着窗户。
直到看见藏青色衣裳,才放下了警惕。
“堂堂正正的大门不进,非要翻窗,闻承廉你翩翩君子的人设不要了?”云锦书好整以暇地看着闻承廉。
有段日子没见,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衣裳也脏乱的很,哪里还有以前洁癖的影子,整个就像逃难地一样。
不,之前,他逃难的时候,也是翩翩君子人设,穿一件白色的衣裳,高挺的鼻子,长身如玉,眼眸深邃,皮肤白皙,赞一句如玉公子也不为过。
如今,这人?哪里还有往日神采。
“嗷!”闻承廉回应她的,即是不管不顾地将人紧紧地拥在怀里。
用力地吸着她的香味,不言不语,静静地抱着。
“闻承廉,好了,好了。”云锦书轻拍她的后背,示意他将她放开,他们好好聊聊。
闻承廉放开她,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他看见她眼里的自己很糟糕,很邋遢,可是他真的很想她,顾不上那些外在的形象了。
闻承廉从头到脚将云锦书看了个遍,“气色不错,吃得好,睡得也很好,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为你茶饭不思,你倒好,我可有可无都可以是吗?”
云锦书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直视闻承廉,她最近的睡眠质量确实很好,几乎倒床就睡的。一夜无梦醒来全身顺畅。
闻承廉宠溺地弹了下她的额头,虽然没用力,但云锦书仍旧假意地呼痛。
“好痛的,你一回来就打我。”云锦书难得的撒娇将人推开,闻承廉到时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两人笑闹了一会,闻承廉突然说:
“小书,谢知非将皇帝和皇贵妃一干皇子与王亲贵胄软禁了,忠臣良将被残杀了很多,那个阉人造反称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