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叫哥哥了?”沈野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故意逗她:“怎么,看过哥哥女装就不认哥哥了?”
夏眠:“……”
桑聿见小丫头被沈野逗得已经快分不清东南西北,带着几分好笑和宠溺打断了沈野:“行了,别逗她了。”
沈野这才稍微收敛点,捏了捏还有些发懵的夏眠的小脸:“行吧,既然你桑哥哥发话了,那就不逗你了。”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野,你桑哥哥叫我一声老婆,你二哥叫我一声前辈,不过你依旧叫我小野哥哥就行。”
夏眠张了张嘴。
在这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无数曾经被她忽视的细节。
她想起自己在飞机上初次见到沈野时,她睡着了,不小心扑进沈野怀里,当时就觉得沈野怀抱出乎意料的柔软温柔。
想起今天早上沈野来医院看她,说到是桑影帝通知她过来的时,霍今郴露出的若有所思地神色。
还有阮爸爸说当初桑影帝自爆已婚,是因为被狗仔拍到他经常跟个年轻貌美的道长在一起……
“怎么又不说话了?”沈野看着夏眠低着头呆呆出神的样子有些无奈:“早知道你接受起来这么难,我还不如继续瞒着你。”
“我……只是没想到小野哥哥你不仅是女生,还是桑哥哥的妻子。”夏眠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出心底的疑问:“你们天师……也可以结婚吗?”
“不一定,我们这行也分派别,全真派不能结婚,但正一派可以不受这些限制。”
夏眠又问:“那,我二哥是全真派……”
“你二哥属于正茅山派嫡系单传弟子,当然是正一派。”
夏眠眼睛瞬间就亮了:“那也就是说我二哥也可以结婚,还可以给我生小侄子?”
不料沈野听到她这话脸色却微微顿了下,然后才重新笑道:“这就不一定了,”然后又开玩笑般补了句,“万一你二哥喜欢男人呢?”
夏眠果然被沈野后半句吸引,没注意到沈野那片刻的停顿:“不会吧,二哥看起来不像是同啊……”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二哥真的是同也没什么。
爸爸妈妈思想开放,连二哥出家当天师都能接受,家里哥哥又那么多,二哥真要带个男二嫂回来,他们估计也就当再多养个儿子了。
沈野看着夏眠那一脸期待的模样,想到她这期待终究会落空,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面上却不露声色,转开了话题。
“对了,叫你过来是有正事跟你说。早上害你的那只阿飘,我找到她的本体了。”
夏眠抬起头:“是谁?”
“一个倒霉蛋,前几天喝多了失足掉进水里,死后还没来得及被鬼差接走,就被蛊惑着来害你了。”
夏眠立刻就听明白了:“所以那个阿飘跟我其实没仇,只是被人蛊惑利用才来害我?那蛊惑她的人是谁?”
沈野摇头:“阿飘只是人死后留在阳间的残魂,不可能拥有和正常人一样的思考、说话、行动能力,想要从他们嘴里问出有用的信息是很难的。”
“不过,如果能找到他们的本体,或者带有他们生前气息的东西,倒是可以帮助他们加强魂体,让它们恢复一定的思考和行动力。”
沈野说到这里,特意看了夏眠一眼。
“像你二哥他们茅山派,近几年就很擅长用这这招。据我所知,你二哥甚至还能把一些错过投胎时辰的散飘长期养在身边,当下属使唤。”
夏眠听到这话几乎立刻想起来了,之前霍今郴被锁在地库冰窖的时候,二哥请出来帮忙那位……
难道那就是二哥养的“下属”阿飘?
可夏眠仔细回忆了下,那位大哥可丝毫没点下属的样子,一来就不客气地指挥她去泡咖啡……
“我使唤阿飘这方面没你二哥厉害,所以没办法直接让这倒霉蛋开口。不过我运气不错,在那河里找了半天,总算是找到点这倒霉蛋的一点遗物,虽然不能让这阿飘为我所用,但问点话应该是没问题。”
“叫你过来,就是想让你也看看,到底是谁要害你。”沈野顿了顿:“我猜你应该不会害怕吧?”
夏眠作为一个灵魂已经二十多岁的人,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害怕。
可实际上……
想想上次二哥突然把那位召唤出来的场景,夏眠心里还是有点瘆。
沈野见她不说话便当她是默认自己的话了,转头朝着桑聿挑眉一笑:“怎么样,我就说我家眠眠不会害怕吧?”
桑聿眼神温柔:“嗯,果然还是你更了解眠眠。不过不管你问什么,都先把头发吹了。”
沈野一怔,小声抗议:“我念个诀就能干的……”
“念诀不用费法力?两分钟的事情何必搞那么复杂。”
“不是,我……”
沈野还要再说,桑聿干脆没给她机会,直接把她拽到怀里,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一旁的夏眠:“……”
不是,他们就不能把头发吹完了再叫她进来吗?就非得塞这口狗粮是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是第一次见桑影帝这么温柔宠溺的模样,也是第一次见普通人和天师作为情侣相处。
事实证明,头发太多也并不全是优点。
比如吹头发的时候就不可能两三分钟搞定。
夏眠坐在旁边硬是等了十分钟,等到她感觉自己都快比头顶的水晶灯还亮了,那边吹头二人组才终于搞定。
“明明捏个诀的事,你非要给我吹,看人家眠眠都快等睡着了……”
夏眠没想到都十分钟过去了,这两人竟然还在纠结这事,实在没忍住替桑聿说了句心里话:“小野哥哥你不懂,桑哥哥他就想给你吹头发,这是他的快乐。”八壹中文網
沈野:“??”
她扭头看向桑聿,用眼神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而向来坦然自若泰山崩于顶不变色的桑影帝,破天荒地别开头没敢跟她对视,但他并没有想到这一转头,恰恰暴露了他微微有些发红的耳尖。
沈野瞬间陷入了沉默。
老夫老妻十几年,她一直没想明白有时候明明她捏个诀画个符的事情,他为什么每次都要搞那么麻烦……
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他的快乐。
更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没想明白的问题,眠眠这丫头却一眼就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