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林浩已经上了他的必死名单,否则日后绝对酿成大患。马车上,王贲情绪似乎不高,看着手中蜀道。剑身极为狭长,剑鞘之上刻有铭文,据传当年剑神李淳罡,手持蜀道,一剑破甲两千六,剑气长虹贯彻千里。而他虽说隐隐能够斩出剑气,但却连一老汉都比之不及。“林大人,我的坚持是否从头至尾就是错误的,随着桃源热武器研究所的出现,冷兵器的时代是否已经彻底过去?”
虽说王贲先前便清楚热武器的厉害之处,可手中一柄蜀道,未尝败绩,哪怕是面对几十名锦衣卫,他都能自信回头。如今却短短几招便败在那老汉手中,心中何其郁闷。“忘记先前我与你说的,任何一件事,做到极致,都绝非易事,未曾登顶之前,你又如何知道山顶的风景,就如同这老汉,手中一柄绣春刀使得出神入化,三刀便可败你,但亦有人,能够以三剑败他。”
“可曾记得本官与你讲的,剑道巅峰,以一草一木皆可斩日月星辰,此等威力,绝非热武器所能比拟,你只需要遵循道心,不必为外界因素所扰。”
林浩笑着拍了拍王贲的肩头。先前王贲便异常抗拒热武器,所以林浩才为其寻来这柄蜀道之剑。为了不让王贲有落差感,便将玄幻小说里的剧情,拿来“糊弄”其,但唯有他清楚,随着热武器的时代到来,冷兵器便达到上限。先前那老汉,绝对是当世罕有的练刀高手,以一敌百,未尝不可,还不是被自个冒蓝火的加特林追着打。“不错,王大人,在下认为,往往在他人眼中荒唐之事,只要坚持下去,最后便能得到结论,就好比我所研究的小世界,林大人告诉我在桃源县学,那叫微生物,是能够造福百姓的一门科学,父亲以及所有人都认为我不务正业,但我的路却没有走错。”
赶着马车的王大成,带着笑意道。……西昌府,天牢。“看不出来,差点就给你当枪使了,招不招,林大人到底被你们弄哪去了!?”
宋礼将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的印在胡言的腹部。胡言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哀嚎:“宋尚书,在下是真的不清楚,压根就没有见着林大人。”
“还不说实话,本官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嘴硬,来人,给我狠狠地打,只要他不招,就别停,等到天亮,若是还不招,就凌迟处死!”
宋礼无心再与胡言耗下去,林大人突然失踪,没有留下任何消息,晚一刻寻到,便多一刻危险。……另一间牢房内。王仙芝已经被揍得不成人样。“你还是本宫见过第一个如此嘴硬的,本宫倒想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朱高煦拿出一柄铁钳,令人掰开王仙芝的嘴,直接活生生将一颗门牙拔了下来:“你招不招!?”
一阵惨叫。……“招不招!?”
……每伴随着一颗门牙被拔下,王仙芝便是一声惨叫。“招不招!?”
很快一嘴牙便被朱高煦拔的一颗不剩。王仙芝的表情简直跟吃了屎似的,压根不是他不想招,是被打的缓不过劲来,张着嘴愣是出不了声,这特么冤枉到了极点。眼泪都要掉了下来,总算用沙哑的嗓音挤出:“二殿下,您都还没有问,罪臣招什么啊?”
朱高煦嘴角一阵抽搐,看向身旁的御林军:“本宫没有问吗,怎么可能没有问?”
“殿下,您好像当真没问,刚刚就想提醒您来着,可您这越拔越带劲,属下不敢插嘴。”
一旁的御林军拱了拱手道。“一定是问了,只是你们没有听清,那本宫就再问一遍,林大人究竟被你们俩弄哪去了!?”
朱高煦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道。“实在是不知道啊,按照原本那胡言指使的,罪臣去将林大人引出来,找个理由将其杀了,然后以三声炮响为号,告知胡言向宋大人摊牌,可等罪臣到林大人府上时,林大人就已经是离开了。”
王仙芝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就是流不下来,只因为他被倒挂在刑拘上。(狗头保命)“你们看,本宫就说问了吧,这小子压根就是不想招,给我继续打,打到他招为止。”
朱高煦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绝不能让林兄出问题。“二殿下,宋大人找您。”
刑房外,一名锦衣卫拱手道。“二殿下,依我看,这两人是铁了心不想招,越是顽固,就越说明他们清楚林大人的下落,若再这么打下去,怕是得丢了性命,不如将他们俩关进一个牢房,派人暗中监听,只要两人放松警惕,不出意外便会互通有无,这是刑部尚书金大人告诉下官的办法。”
宋礼娓娓道来。“好主意,就依你说的办。”
朱高煦微微颔首。胡言:“哪里顽固了,人家是压根就不清楚,神特么的越顽固就越说明清楚林大人的下落,宋礼,我太阳你仙人……”王仙芝:“********************……”……紧接着。王仙芝与胡言两人被关进同一间牢房。“好啊你,没想到你才是那老狐狸,竟然在背后算计本官,去找宋大人,说本官要刺杀钦差林大人。”
王仙芝仗着体格,一把将胡言摁在地上,反手就是个大嘴巴子。“你能好到哪去,你嘴里出来还不是成了本官挟持宋大人,要刺杀林浩,还有你丫的怎么就成了污点证人,若不是本官聪明,还真就着了你的套,今个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幸福!”
胡言双手死死掐着王仙芝脖颈。王仙芝涨红着脖子,来了一记撩阴脚:“老子管你幸不幸福,今个就让你再也幸福不了。”
胡言捂着裆,发出一阵惨叫,紧接着便迎上王仙芝雨点般的拳头。……拂晓。马车行驶至西昌府城外。王大成眼神中隐隐带着几分激动,前些日子,收拾好行囊,离开西昌府时,本以为此生将老死在新乡。这个时代,面朝黄土背朝天,为了生计,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百姓,比比皆是。是林大人,在其最绝望的时候,令其看到一道曙光,哪怕就只是短暂的。“开城门!”
王贲举起手中蜀道剑,高声喝道。此时的戍城卫已被御林军接管,自是认出王贲,是钦差大人的随从,将城门拉开。马车直奔林府。宋礼与朱高煦两人彻夜未眠,带领着御林军与锦衣卫在城外搜寻,从戍城卫的口中得知,昨日晌午,林大人与王贲一块出了城。一夜时间,甚至荡平了西昌府周边几座山匪扎营的大寨,却依旧没有半分林浩的消息。“二殿下,您要做好心理准备,依我看王仙芝那两人压根就没说实话,林大人说不定已经是遭遇不幸了。”
骑着快马回城的宋礼,对着失魂落魄的朱高煦喊道。朱高煦内心郁结着一口闷气,先前他便是被人敲了闷棍,扔到那采石场中,该不会林兄……不会的,王贲武艺高强,堪称大明第一剑客,何人能近的了身。“二殿下,半个时辰前,林大人的车驾已经入城。”
御林军中一旗官拉开城门,如实禀报道。朱高煦听到此处,内心郁结之气,顿时一扫而空,两人挥动着马鞭,朝着林府赶去。晌午。林浩被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脸上,伸了个懒腰,睁开惺忪的睡眼。卧槽!只见床榻边,宋礼与朱高煦二人,撑着脑袋看着自个,距离不足一掌,而且两人脸上竟然还都带着一抹姨妈笑。林浩只感觉后背一阵恶寒,撇了撇嘴道:“你们俩在我屋子里做什么?”
“没事,就是想你了。”
“不错,想林大人您了。”
朱高煦二人脸上姨妈笑愈发厚重,见林浩没事,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面前,内心无比的欣慰。“想你妹啊,赶紧给我滚。”
林浩满脸黑线,没好气的呵斥道。一觉醒来,两个大老爷们趴在床前,一脸姨妈笑的说想你了,简直绝了!“不要嘛,人家就想这么看着你!”
朱高煦傲娇的摇了摇头,此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林浩翻身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一脚踹在朱高煦屁股上,拔出悬在床梁上的尚方宝剑:“你再恶心老子,老子一剑劈了你。”
朱高煦挑了挑眉头:“嘿嘿,林大哥不会劈了人家的。”
只要林浩没事,哪怕当真劈了他,那也是心甘情愿!“赶紧滚蛋,这封情书,帮你写的,拿去给若涵。”
林浩无奈摇头,书桌上取出纸墨笔砚,挥毫写下几行娟秀的小楷。朱高煦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不整点狠活,这货直接免疫。“那时候,车马慢,书信远-----一生只够爱一人。落款:朱高煦,还是林兄会整活,若涵要是看到,还不得感动的一塌糊涂……”朱高煦眼前一亮,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以书信传情,不愧是林兄,文采斐然,短短几句,将自个的相思之情,跃然于纸上。不等朱高煦说完,陈若涵一把推开房门:“林大人,您没事吧。”
朱高煦直接石化在原地,先前种种只怕都被陈若涵听了个遍,露出一抹怨妇般的眼神,瞥向林浩,随即凑到陈若涵身旁:“若涵,你听人家解释,虽然这信笺是林兄写的,但人家对你的感情可是真真切切的。”
“滚!”
陈若涵白了朱高煦一眼,语气冰冷道。“好嘞。”
朱高煦默默的退出了屋子。林浩披上官袍:“宋礼,点五百御林军,与本官办正事去。”
王宅中的宝库必须得抄,百万两黄金,他看着都眼红,市场上黄金并不流通,但却是实打实的贵金属。虽说按照兑例,一百万两黄金,等于四百万两白银,但一百万两黄金的实际价值,却要远远高于一千万两白银。“林大人,西昌知县王仙芝与县丞胡言意图刺杀您,已经被本官下放入狱,您看?”
宋礼如实禀报道,毕竟林浩才是钦差大臣,王仙芝二人是杀是留,也是林浩说了算。“先关着,西昌知县一职由王大成暂替。”
林浩略微思索道,本来暂时还不打算对二人下手,没想到这俩缺货,非要挤破脑袋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