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受伤,往往具备极其特别的意义,也更加会引起他的重视。
要知道,即便是在他修成道体之前,能够斩伤他本体的修士也不过三指之数。
辛弈尘眸色深沉地看向对面那个一开始并不是很能入得他眼的黑衣女修,伸出舌尖舔舐了下自己刚刚长出来的手腕,笑容温柔似血:“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贺楼凤君淡淡瞥了他一眼,冰冷嗤笑:“你算哪根葱,也配本皇去引起注意?!”
刚刚被楼青茗捞回手中的三花,此时正蹲在谷竹的道韵结界中后怕地直抖腿儿,阮媚与金卷焦急地想窜出灵兽袋,被楼青茗眼疾手快地取出鸡毛斗篷给一起盖住,抱在怀中。
她看着它俩将三花拱在身后,从鸡毛斗篷的帽檐下看向半空之上,单方面地向辛弈尘所在位置愤怒开嘲:
“你算哪根葱?!”
“哪根葱!”
“我们老祖,拥有面首八十八。”
“八十八!”
“各个修为高深、昂藏七尺。”
“七尺!”
“龙潜凤采、品貌非凡!”
“非凡!”
“我们老祖,不缺男人。”
“缺男人!”
众人:……
金卷怔了一下,马上又忙不迭地改口:“不缺男人!”
三花听到这里,也顾不上心中那股后怕劲儿,在斗篷里蹦着高的大声附和,走着调儿的尖鸣:“不缺!男人!”
楼青茗:……
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无视周围同门看过来的打趣视线,全程做到了淡定如山。
不说别的,起码它们三个在和铜磬前辈的几场嘴架下来,现在一起怼人时已经能相互配合着拿出十二分的气势与战力,也算可喜可贺。
几只灵兽配合挖苦,虽声音不大,却仍是清晰地传到了半空中相互对峙的两人耳中。
此时经过辛弈尘的仔细观察后,他已经发现了对面的女修根本是一个魂体,并且还是一位内藏阴火的魂体。
这般体质,也确实无面首不能活。
虽说这面首的数量有些超乎他预料的多。
想至此,他不知何竟有些惋惜地哼笑出声:“啊,可惜你竟是魂体。”
贺楼凤君眉梢微动,有些不了解他的意思,下面的佛洄禅书马上为她传音解释:“凤君丫头,小心你周遭的毒瘴。你面前的这位植修,是修真界中最难缠的七种上古妖植之一,蚀骨玄桑。”
“他周围放出的毒瘴不仅具有强烈的腐蚀毒性,更是能够催情,不仅是对肉身,对魂体也具备一定作用。”
贺楼凤君的羽睫颤了颤:“我知道了,多谢佛前辈。”
她一向小心谨慎,也因此一直防护得当,现下并未有什么异常。
只是在听闻佛洄禅书叫破了对方的本体身份以后,她终于知晓了这人会来抢夺三花的目的。
蚀骨玄桑,来自于上古神木扶桑树的变体分枝。
它们的本体粗壮强悍,具备扶桑木的至阳特性,且还演变出了更多其他让人望而丧胆的凶性。
比如说毒性与吞噬,比如说催情与攻击,再比如说,到了成年时期以后,就喜欢出门不择手段地去锁定道侣,学着鸟类一般,将之带回家中筑巢生子。
贺楼凤君读过蚀骨玄桑的相关资料,以前她还曾感叹过,这种蚀骨玄桑生出的植修灵智是不是脑子都有些不好使,作扶桑树的变体分枝久了,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树,还是生活在扶桑树上的神鸟金乌了。
却没想到,她现在就有幸遇到了一个。
“我以为,你应该知晓你自己是个树,而不是鸟。”贺楼凤君声音娇软,语气却尽是冰寒的讽刺。
辛弈尘却并不想与她讨论这些,自己族群的本性如何,非他族类根本无法了解。
他只是认真打量着面前的贺楼凤君,最终,他视线落到了她手中握着的那把一人多高的九龙铡刀上。
“你这把铡刀是用何种材料制成的?!”
他分析来分析去,都觉得能够斩断他道体的因由,只可能是眼前的这把看不出材质的铡刀。
贺楼凤君却轻嗤一声,她慢条斯理地横起九龙铡刀,又忽地一下冲了上去,“你猜!”
蚀骨玄桑的本性难移,若想消除三花的危机,要么转嫁,要么消除。
而对此,贺楼凤君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所以她提起全副实力,调动全身战意,诚邀这位植修麻利地去赴一下死。
当空中的两人再次对打起来,楼青茗也在佛洄禅书的普及下知晓了这位强抢她家三花的植修身份。
她先是庆幸自己在金卷蹦出来冲动开骂时,及时地用鸡毛斗篷将鸟给捂住了,后又忍不住捂住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梗:“我家三花还小,而且他们之间的性别根本就不对好吧?!”
佛洄禅书轻哼一声,声音不疾不徐:“每一次有蚀骨玄桑到了求偶期,修真界中都会有一只具有神鸟血脉的妖修或人修被抢。不过在上古时期,修真界中还流传有金乌血脉,那时那些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但是现在,在金乌血脉已经几乎绝迹后,那么勉强与金乌神鸟血脉挂上一点边的无相锦鸡,应该就是他们的首选。即便无相锦鸡是五灵根,体内也没有丝毫太阳真火的痕迹。”
“不信你若是现在和他说,你知道哪里有一个金乌血脉的妖修存在,他马上就能调转目标。”
“再不济,若是谁身上的神鸟血脉足够强盛,比三花对他更具备吸引力,他也会当即放手。”
楼青茗:……
刚刚才为金卷放下心的她,现在又再次将心提起:“这么没节操?”
佛洄禅书从鼻尖哼出一个笑音,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笑意扩大:“在蚀骨玄桑签订道侣契约之后,他们倒是会很有节操的一心一意,但是在这之前,变换目标不要变换得太麻溜。”
“还有一点就是,因为他本体是神木扶桑的变种,至阳至刚,所以蚀骨玄桑也是少见的并不惧怕异火的树木之一。”
试想,人家连兽火榜上排名第一的太阳真火都完全不惧,又何惧这些修真界中的普通火焰?!所以楼青茗之前的云渺海巅火对他压根没有丝毫作用。
楼青茗在了解完大概情况后,又抬头看了半空中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一眼,目光便牢牢盯着地上的那半截树枝。
方才被贺楼凤君斩断的那只植修左手,在落地后就化为了一枚宽大的,足有一人多宽的巨大树枝。
那条树枝之上,树皮是比较丝滑清爽的青棕色,树叶青翠油亮似桑。
夜风吹过,它翠色的桑叶轻快地沙沙作响,似带着让人心神为之一松的愉悦气息。伴随着头顶上朦胧的月光与交错的道韵残影,映衬得它身上的桑叶越发青翠欲滴,树干如翡似玉,看起来更加不像凡木。
“佛前辈,您说那截断枝,我若是偷偷捡回来,可行吗?”
“捡回来做甚?”
“那用处就可多了,”楼青茗双目发亮,“蔚宝就是木属性的变异风灵根,可以给他做本命灵剑、做护身法宝,剩下的还能给铜磬前辈修修补补,指不定就能带动它身上的那堆禅文,激活它属于佛器的完整功能。”
哪怕她不会炼器,但若有这么一截上古妖植在手,她都会拼着老命把炼器之道啃下来。
佛洄禅书嗤笑:“你想得倒是挺美,小丫头,老夫再教你一个好,你再用酒韵涟漪仔细瞧它。”
楼青茗心下一动,随着他的意思再次荡出酒韵涟漪观察。
酒韵涟漪视线下的断枝与她之前所见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树干青棕,桑叶青翠,一副全然无害躺在地面上的模样。
但是等到她的酒韵涟漪将这枚枝干整个儿笼罩起来才发现,这枚枝干的外表看起来有多诱人,多像是神木,其内里的所在就有多么的凶险。
那青棕色的每一处树干,其实都仍在内部保持着蠕动的活性,不像是树干的纤维,更似是生灵的胃部蠕动一般,内里甚至还有一种明亮的、即便是她的酒韵涟漪也看清楚的强大能量。
这种莫名的能量充斥着每一处枝干、分桠和树叶。楼青茗甚至有一种预感,一旦有对其怀有企图者出现,它们就能迅速迸发出一片片空洞的能量体,将靠近其的生灵完全吞噬。
正这样想着,她就见到丛林中突然窜出一道干瘦的蒙面身形。
那人撑着一件护体道器,目标明确地飞奔向断枝所在,似是想将这枚明显不凡的炼虚妖修断枝给捡到手中。
他的速度很快,仿若闪电一般,眨眼间就出现在了那截蚀骨玄桑的断枝面前。
而很奇异的是,在整个过程中,不仅空中正在打斗的两位悟道者没有搭理他,就连不远处正在道韵结界中观战的一干御兽宗弟子也没人理会于他。
倒是谷竹多看了楼青茗一眼,见她不仅全无焦急,还眼含兴味,就心下了然,这应是个只可远观、不能碰触的存在。
而下一刻眼前的所见,也果真证实了他的猜想。
那蒙面修士的手才刚伸过去碰触到那截断枝,地上的蚀骨玄桑断枝就突然暴起,它仿若是存有生命的巨兽一般,陡然爆发出一阵幽绿的澎湃能量。
似烟、似雾、也似巨口,转瞬间将那修士包裹其中,在一阵短暂的惊呼后,又在眨眼间迅速回退消逝。
此时,断枝旁已再也没了那蒙面修者的身影,那截断枝也依旧安静地躺在地面之上,一切就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但对于围观了全程的御兽宗弟子而言,却受惊不小。
翁笑捂着胸口,被吓得差点无法呼吸。
要知道刚才的那位蒙面修士,他估计着那速度怎么也应有化神,如此修为,就这么眨眼间被吞噬了个干净?!
他深呼吸一口气,凑近了楼青茗:“小师妹,你看到了没?”
楼青茗深沉颔首:“看到了,它竟然没吐储物袋。”
翁笑:……
他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重点是它没吐储物袋吗?重点是这条断枝竟然会吃人!还吃得这么快这么干净!
他刚欲反驳,就见惠魁也跟着颔首附和:“那修士身上可至少有一件道器呢,也不知它是都能消化干净,还是准备待会儿再吐。”
在几人身后被绑缚住双手的魔修闻言,大声呵笑:“不过区区几件道器,真是没见过世面。”
惠魁低头看了他一眼:“那你有几件?”
魔修:“……”
重点是有几件吗?难道不是他们都见识过谁谁有几件、谁的眼界高、谁见的世面宽吗?
“没有就别哔哔。”
魔修:……
*
半空之中,辛弈尘与贺楼凤君的打斗仍在继续。
只是显而易见的,当辛弈尘放在地面上的断枝吞噬掉一个化神修士后,他的行动速度更加锋锐刚猛。那一个个凌厉的杀招,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植修所有。
作为一个已经生成了灵智、并且还悟了道的植修,他一直都坚持着一定的准则。比方说云.雨之事的你情我愿,再比方说吞噬生灵生命时的敌不犯我,我不犯人。
下面的断枝放在地上这么久,才吞噬掉一个倒霉鬼,显然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毕竟最开始他任凭它掉在地上,就是想引诱人的碰触,尤其是三花的那位契约主人。
他想要吞噬掉她,让她与无相锦鸡间的契约消失,以此断掉无相锦鸡再被人感应到行踪与方位的麻烦。
在又一击分开后,辛弈尘与贺楼凤君分列在天空两侧,他慢条斯理地伸手捋了捋自己肩头的柔顺卷发,温柔低语:“你打不过我。”更遑论杀死。
贺楼凤君能够斩断他的一手,不得不说,那是多方面作用后的结果。
他当时被那诡异的袈裟结界反弹力道,猝不及防是一方面,她那材质特殊的九龙铡刀又是另外一方面。
“或许你曾经很厉害,但是你现在是魂体,还似没有完全恢复至巅峰时期的实力,根本就打不过我,更遑论是杀死,真是可惜。”
辛弈尘轻笑一声,给了对面人一个你懂的眼神,从声音到表情却表现得相当气人。
贺楼凤君是怄气的,这种有力使不出来的无力感,几乎快要憋爆暴君的小心眼。
但她也是能够判断得清局势的,她必须承认,对面人所言不虚,只是却有一点:“虽然你说得没错,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认,即使我尚未恢复至全盛实力,你也干不掉我。”
辛弈尘动作微顿,下一刻就又笑得眉眼缱绻:“道友此言差矣,只待我与无相锦鸡结成道侣契约,它的老祖就是我的老祖,我杀您老人家作甚?!”
贺楼凤君柳眉倒竖,看着他的眸色肃厉:“三花还小,只是个孩子。”
“我可以慢慢等。”
“还是个男孩子。”
“妖族专用变性灵丹已经准备好。”
贺楼凤君:……
她抓住九龙铡刀的手指蠢蠢欲动,很想再度跑到对面去与这个蠢货大战几百回合砍杀之,但她刚刚恢复了部分的魂力,却容不得她过分透支。
她眯起眼睛,强忍住脾气地将九龙铡刀放在身后半倚其上,摆出了休战的姿势:“信我,除非你先变个性,否则没有人会承认你。”
辛弈挑眉:“道友你又说笑了,我蚀骨玄桑一族的植修,从生灵开始,就没有一个是女的。这变性丹药我曾经当做糖豆磕了几百年,也没见我的身体产生过半分变化。”
“再说,都说树得良禽而栖,我这只是正常的寻偶向往。若有人出手阻拦,那我必出手诛之。”
贺楼凤君:“……我记得是良禽择木而栖,这种事情该做主动权的不是你。”
“嗤,现在我的实力强,当然是由我来选择良禽。”
贺楼凤君懒得理他,眼见着他也收敛了杀气,不准备再动手,就径自飞回楼青茗身边。
辛弈尘也跟着落回到地面,他伸手将那截断枝招回体内,转头看向不远处已经迅速躲回灵兽袋里的三花位置,对上楼青茗的视线,开口:“小丫头,我要抢你的鸡。”
楼青茗眉宇严肃,身板挺直:“哦,不给抢。”
辛弈尘居高临下看她:“我确定你实力够呛。”
楼青茗:……
楼青茗挑高眉梢,语气铿锵:“我觉得前辈大可不必如此,此界又不止有一位神鸟血脉,我家三花实力不行,你可以再寻一寻其他金乌血脉。”
既然暂时杀不死,那就合理转嫁风险。
然而对此辛弈尘却完全不信,他懒洋洋抬眼:“哦?哪个?这方小世界中还有乌家分支?”
全程随口瞎编的楼青茗:“……你猜!”
贺楼凤君闻言却眸光微动,她随之开口:“没错,我也敢以心魔发誓,此界还有比三花身上神鸟血脉更加纯粹的存在,道友不防再找找看。”
辛弈尘这次眼神一亮。心魔之下,他不得不信,即便这女人说的话里满是漏洞:“到底是哪一位?在哪儿?”
贺楼凤君似笑非笑:“你猜。”
灵兽袋中,三花听着外面的讨论,气得疯狂打鸣:“啊啊啊啊!气气、气死我!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将他啄、啄一个对穿!”
金卷耷拉着眼皮:“那你之前,为何不啄?”被禁锢在对方手心时,那是多好的时机?!
三花:“……被、被吓傻了呀!”
阮媚捂着嘴巴,极尽妩媚地打了个呵欠:“那你现在,也不用想了。他身上,连个断枝,都会吃鸡。”
三花:……
嗨呀呀,这样一说它更气!
虞芳海躲在山壁一角,眼看着那几人不过短短数语间,就像是一开始那般陡然开始的打斗一般,又突然结束,她心中失落不已。
她半倚在山壁上,想着辛弈尘之前在虞家族库前突然说出的那句话。
“找到了”,是说他想找的鸡找到了,还是说他找到了偷窃她虞家族库的人?!
她心中反复思忖琢磨,一抬头,就见到不远处那片树林前的御兽宗弟子们已经整装,带着俘获的魔修们重新踏上了行程。
那位形容诡异的植修却并未出现在那行队伍之列,不见了踪影。
“诶?人呢?”她小声嘀咕。
她还想寻对方好好问上一问,盗窃她虞家的小贼到底是谁呢。
如此想着,她心中也不知是轻松还是怅惘。
半晌,等她终于决定回虞宅后再想其他办法探查,却在转身之际,陡然看到已在她身后站了不知多久的辛弈尘。
虞芳海的神情僵硬了一瞬,这突然的现身,吓得她心跳差点都不会跳了。
她结结巴巴开口:“辛、辛道友,您还有事吗?”
辛弈尘此时正慢条斯理地扒拉着一枚储物袋,这是刚刚被他的断枝吞噬进体内的那枚。
闻言,他温温柔柔抬眼,看着她笑得温和:“刚才虞道友在念叨的,难道不是我吗?”
虞芳海一哽。她刚才确实是念叨了,但她那可就是私下里,明面上她可是一点也都不敢做多余动作。
但现在既然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深呼吸一口气,到底鼓足勇气将心里的疑惑问出。
“你是想知道,那偷窃你族库的小贼是谁?”辛弈尘饶有兴致挑眉。
这样说着,他顺便将小贼这个词语砸么了一下,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未来道侣的光顾,如何能算是偷?!
但想想那女人说的更加纯粹的神鸟血脉,他又将话给咽了下去,询问,“你真想知道?”
虞芳海诚实颔首:“想知道。”
辛弈尘勾起唇角:“那你帮我查查,在这方小世界中都有谁觉醒了神鸟血脉,可能是金乌,也可能是其他。不能是仙鸟血脉,必须是血脉纯度极高的神鸟。”
说到这里,辛弈尘又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求偶本能,目带畅想,语带荡漾,“若是找到了,我就将是谁进入了你的族库,告知于你。”
另一边,已经重新进入赶路模式的楼青茗,则一边御剑飞行,一边给莲子内的贺楼凤君传音:“老祖,您怎么知道这方小世界中还有其他神鸟后裔血脉?”
贺楼凤君听到她的话后,语气微妙:“怎么,你还知晓其他鸟类?”
楼青茗:“……小金卷儿就是,它是仙兽寒鸦,返祖有神兽大风的血脉。”
也是因为有如此联想,她才在金卷非要蹦跶出来和那植修杠时,及时地用鸡毛斗篷将鸟盖住。
已经有一个被发觉踪迹的三花了,金卷这还是个女娃娃,按照年龄计算,还处于婴孩儿阶段,可不能让她再被瞄准、沦落毒手。
贺楼凤君:……
楼青茗此时也发觉不对:“那老祖您说的是哪一个?”
贺楼凤君淡淡地阖了一下眼睛:“就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极其不走心地将楼青茗打发掉,她又马上开口,“你将三花和金卷放入我道台,我和它俩交换一下那凤肉。”
原先她是因为半凤体质造成的体内阴火过盛,才会一直压制着这方面血脉的进化与觉醒。
但是现下她已寻到了至阳之火千斩鎏金焰,即便体质晋阶,造成阴火再行茁壮,也会有千斩鎏金焰压制中和,不会再像前世那般痛苦。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被刚才那种想宰人却宰杀不掉的郁闷心情给打击坏了,也因此,她思索再三后,到底做下了这个决定。
“凤肉给我,我给它们俩分别一份能够提纯血脉的等价之物,小七十五的息壤和万年酒髓,依旧由你负责。”
楼青茗麻利颔首:“成交。”
自家老祖总也不会亏待自家灵兽。再说,就算亏待一些也无碍,她总是盼望着她的这个靠山能好的。
将三花与金卷送入胸.前的莲子道台,楼青茗才询问佛洄禅书:“佛前辈,三花身上的标记能够祛除吗?”
刚才一将三花接到手中,佛洄禅书就发现了它身上被种下的追踪标记,植修独有,难以祛除。即便佛洄禅书说了,她都没有察觉。
“很难,我暂时无法,除非对方主动祛除。”
楼青茗拧眉。想想以后会随时有这样一个人关注着三花的位置,尾随在她们身后,她就感觉很烦。
如果不是她实力不够,她都想拎着无念夜镰亲自上去将人像是割韭菜一样给割了。
但关键就是实力不够。
“现在只希望老祖的那位朋友在有了那块凤肉后,实力能够更上一层楼吧。”半晌,楼青茗幽幽地发出这样一句感慨。
至于到底是哪个朋友,大家各自心里知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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