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是债,越争气的徒弟就越是巨债。
俞沛对此早有觉悟，只是之前他还以为，这种债私下里背背就算了，明面上的高光时刻还是要有的。
却不想现在,呵,不提也罢。
他看着大殿中央，麹茂师叔已经在清点贺楼凤君取出来的那堆天陨石,心中思绪翻涌,最后到底一咬牙,从座位上站起,抬脚走到贺楼凤君身边。
他先是向贺楼凤君拱了拱手,之后就向麹茂拱手笑道：“师叔莫怪，这到底是我小徒弟的老祖,我便也厚颜过来开开眼。”
麹茂好笑地看他：“怎么？！这是不信我？”
俞沛就笑：“那哪儿能啊,晚辈只是想这位前辈到底隔绝世事已久，有些在如今修真界中快要绝迹的稀罕物，得提醒她一下，慎重考虑，是否外卖。”
当然这种稀罕物,麹茂也不用想着往下压价，会有他在旁边一直盯着。
麹茂当然理解他的意思,就指着他笑：“你这小子,还果真是来提价的。”
俞沛但笑不语。
没办法，收到一个爱坑师父的徒弟,就要随时有救场的觉悟。
为了给自己的储物袋省下更多资产，他特地为这次高光时刻准备的高人风范也不要了，只一门心思地准备蹲在这里,给这些东西往上拔价。
至于最后万一他身家不够怎么办，俞沛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眯眼。
万一不够用，他其实也是有师父的。
贺楼凤君早先在修真界时，身上的家当其实也不少。
只是之后，在她被困在灵魂锁具遭受折磨时，她道台内的灵石、丹药、以及灵草之类，就全都被她耗用了个干净。
现下她将自己剩下的无用东西都掏出来，没过一会儿，就在大殿内堆积出数座小山，灵光四溢，看得人眼花缭乱。
至于混在其中的一些上古时期专有物品，则被俞沛早早捡了出来，留着作为最后的重头戏，与麹茂好好地抬抬价。
楼青茗看着俞沛分外有条理的动作与规划，舒出一口气。
这方小世界的一些高阶物品物价，她了解得并不多，做不到俞沛这般精准与有理有据。现在有他出马，确实对她们的储物袋更友好一些。
邹存却在看了一会儿那边的东西后，就收回目光，对楼青茗道：“不着急，你家老祖那边东西多，估计得算上一阵。”也得讨价还价上一段时间。
“你之前说的那个贝壳，现在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今日的主殿之内，之所以会有一群长老与太上长老围坐一堂，想要看看这只小饕餮的脾性是一方面，之前楼青茗汇报时提过的贝壳形空间介质点让他们分外在意，又是另外一方面。
修真界中，空间介质点的存在很少，即便大宗门走远路时，也最多是靠传送阵。
究其原因，就是他们这方小世界中的九转界石矿数量太少。
迄今为止他们所听说过的，也只有衡武大陆那边的一个一等宗门，名下还只有一个小矿。
并且，那处九转界石矿的纯度还并不高，十数年的挖掘，最后熔炼、提纯出来的量也不一定够熔炼一小块介质点。
与他们相反，魔族所在的魔界却有十分丰富的九转界石矿，因此，他们手中的空间介质点数量格外得多。
楼青茗转头，看向肩头的乖宝。
乖宝张了张嘴，正准备将那贝壳吐出，又动作顿住，它看着邹存，眨着双鸢褐色的大眼睛奶气开口：“看看可以，但不能白白拿走。使用得给租赁费，拿走需付购买费。”
邹存怔了一下，温声点头：“当然，我们宗门从不霸占门下弟子财产。”
乖宝满意了，它张嘴将那枚贝壳吐出，又道：“不是我非得计较，实在是我就是个穷鬼。这次就看在刚刚入宗的份上，就给大家免费看，都不要客气。”
看完了才会有后续的收入，这点它算得很清。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好笑。
之前楼青茗说它很有自给自足的意识，他们还没有太多概念，现在看它这么一副斤斤计较的抠门模样，倒是有些明白。
“小家伙这么早就有了公平交易的意识，这很好。”
“颇有其主风采。”
“说出了其主一直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
楼青茗：……
好好的，为什么把话题转到她头上，都严肃一点不成吗？
之后一段时间，殿内的长老与太上长老们纷纷将这枚空间介质点仔细传看，气氛沉重且严肃。
“确实是一枚魔界的空间介质点。”
“它气息隐藏得很好，表面看起来就是枚普通的月华吸收法器，但实际上，当它内里存储够足够多的月华之力后，其内的空间介质点就会被自动激活。”
“如此，既无需人为的灵气输入，又能够自发达成激活空间介质点、打开与魔界通道的目的，果真是想得长远。”
只能说当年那场魔族大战后，魔族在撤退时定是心有不甘的，否则不会在妖修聚集处留下这种东西。
“有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也不知这东西在太许小世界还留有多少？”
站在下方的楼青茗眼底倏然滑过一道精光，她一抬头，就对上邹存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笑。
邹存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直到殿内的众人讨论完，才眯眸开口：“我觉得，既然不知，那便将各大宗门一起聚集过来，认真讨论。”
“事关魔族，碎星宗肯定会愿意出手。若有遗落，咱们内域的各大宗门齐聚一堂，也算群策群力，或许能够想出更好的主意。”
他这话一落，大殿内就短暂地安静了一瞬，众人不自觉地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邹存这话语中的潜在含义。
召集各大宗门齐聚一堂，这是只有一等宗门才会有的权利。现在他们这个二等宗门发起了如此召唤，便是在向外界正式发出讯号，他们要往一等宗门的行列开钻。
若这召集当真发出，那此番应召而来的人数多寡，响应的宗门数量，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他们御兽宗的威信。
成为衡量他们御兽宗第一步迈出得是否稳健的标准。
“若是来的宗门数目太少怎么办？”那位吊睛眼的女妖修迟疑开口。
成为一等宗门，那是只要想想就能热血沸腾的事，但若未成功，便也会理所当然地遭受群嘲。
她这话音一落，场内就有几位长老附和皱眉，但是更多的，却已经如楼青茗和邹存那般，在眼底染上了兴奋的笑意。
邹存转头看她，温声低笑，声音稳健：“不会的，这次他们都会来！”
“怎么说？”
“当然是因为……我们有糯蕊玉根啊。”
只要他们有糯蕊玉根，他们就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静重真尊附和点头：“没错，来了就能够解决宗内弟子神智的问题，不来就没有，相信不会有宗门犯傻。”
祝善道人也道：“最多是有些宗门不愿派高阶修士过来而已，但是来的代表修为不高，到时就没有话语权。”
“至于若是有人想要延期过来，咱们可以说之后的糯蕊玉根会暂时带离宗门，专心祛除石壁，过时不候。”
“若有人想要拿捏一等宗门的架势，让我们将东西拿至对方宗门解决问题，咱们御兽宗现在已经具备了说不的底气。”
几位长老与太上长老聚在一起，几句话功夫就将此举的可行性全部分析完，最后众人相对而笑，激动得一个个面色潮红。
“可行！此举大有可为。”
“宗主，咱们定什么日期？”
邹存平静勾唇：“还是去寻人占上一卦，再向外发出召集邀请。不出意外，这两日就能发。”
众人欣喜不已。
乖宝听到这里，却有些急了：“你们要邀请那么多人来看，会给我钱吗？”
众人就笑，邹存手指隔空轻点它，好笑道：“小家伙别急，我现在就发讯息给任务堂，给你身份玉牌打入宗门贡献点，该你的肯定不会少。”
乖宝满意了，它兴奋地在楼青茗肩膀上弹了弹，低语催促：“茗茗，快！讲价！讲价！”
楼青茗：……
她无奈地上前一步，向邹存拱手笑问：“宗主，您给多少啊，能给多一点吗？”
邹存：“……噗。”
从沉稳到市侩，只在一息间。
等几位长老这边探讨得差不多了，另一边麹茂与俞沛的拉锯也进入到尾声。
在俞沛的全程努力抬价下，最后贺楼凤君这边的身家还是缺上了一些，所缺数额不多不少，刚好一千万宗门贡献点。
楼青茗:……
俞沛:……
俞沛转头看向楼青茗，楼青茗抬头望天。
恍惚记得上次为既明购买天阶防御阵时，俞沛就是在一开始给她垫下了一千万的贡献点。
没想到这次购买，所需俞沛垫上的缺口还是一千万，历史果真总是惊人的相似。
楼青茗捂唇轻咳，与俞沛传音：“师父，您先帮徒儿垫上，等回去，我给你补上一小瓶饕餮眼泪。要不我现在将这眼泪交出去，您就亏大发了。”
是信用点，还是眼泪，二选一。
俞沛眸光一动，询问：“你能拿出多少？”
楼青茗：“……给您两瓶子。”
既明那次的一千万宗门贡献点，她之后是用一枚混沌道雕补给俞沛的。
凤君老祖这次便用饕餮眼泪描补，总归肉都从她这里割，价值也差不多。
俞沛听完后果真眉宇舒展，再抬头对麹茂开口，已是一副沉稳豪气的师父姿态：“剩下的一千万贡献点，就从我这里出。”
贺楼凤君眸光微动，侧头询问了楼青茗几句，得知是两小瓶饕餮眼泪解决的问题，也就闭口不言。
交易达成，楼青茗便带着乖宝与贺楼凤君一起功成身退。麹茂也告辞回了宗门点兑换塔，进行之后的天阶防御阵材料与阵师调度。
只俞沛意味深长地摸了摸楼青茗的脑袋，便继续留在大殿内，听宗主吩咐之后各大宗门带人上门后，他们各大峰的任务安排部署。
离开主殿后，楼青茗与贺楼凤君皆是一身轻松。
虽然财少了，但是后路也已找好了啊。
“老祖，您决定好时间了吗？”
贺楼凤君颔首：“便是尽快吧，不等了。”
之前她还在思忖，是否要保持着魂体的状态，再进一趟充鱼秘境寻人。
但现在她觉得，能在充鱼秘境开启前，以实体的状态在外界等候，才应是她设想的最理想状态。
届时已经成为百兽峰峰主的她，不仅不再用他们为她担心，还能够在接了他们出秘境后，为他们提供安稳的修炼环境，充沛的修炼资源，成为他们在此界生活修炼的支柱。
当然，若是她最终渡劫失败，那之后的相关事宜就全权交给楼青茗，也省得里面的人再为她多伤一次心。
楼青茗并不知贺楼凤君心中有那许多想法，听到这里只展颜笑道：“老祖既已决定，那晚辈必将全力支持。”
贺楼凤君转头向她笑了一下，抬手拍了下她发顶：“之后的酒水就麻烦你帮我添加一下，我先回去闭个小关。”
楼青茗连连颔首：“等回去我就将您的莲子泡在灵酒中，保管酒水不会缺少干涸。”
等贺楼凤君回到莲子内后，楼青茗就带着乖宝马不停蹄地跑了趟执事峰，在任务堂将自己的任务结了，一年多的月例领了，还有就是乖宝的身份玉牌。
查验过里面的数额，两人满意了，她才提脚慢悠悠地向乌雁峰方向走，一边走，还一边为乖宝介绍周遭：
“那边是苍蛇峰，就是我弟弟所在的山峰，其峰主是静重真尊；再后面那个隐约能瞧见轮廓的，是宁松峰……”
一路上，不少弟子在远远看到楼青茗后，都出声与她打招呼。
之前楼青茗为宗门在莽荒四野新开辟了两处新驻点的事，现在在宗内还没完全消散，大家正是对她好奇与新鲜的时候。
现在一见到人，几乎都忍不住驻足多看她两眼，然后就看到蹲在她肩头的小蓝球。
鸢褐色的眼睛，似血，是凶兽？！
有人还在思索，更多人却已发现了重点：
“那灵兽脖子上挂着的，是莓红色的妖修样式身份玉牌，莓红色代表什么意思来着？”
“啊啊啊莓红色啊！莓红色不就是那个啊！”
“哪个哪个？！会说话就不要说一半，一口气全部吐完。”
“就是那个啊！镇宗神兽候选！”
他们御兽宗的身份玉牌中，最尊贵的颜色有两种，一种是宗主的灿金色身份玉牌，一种是镇宗神兽的正红色身份玉牌。
与之相对应的，银杏色就代表少宗主，莓红色就代表镇宗神兽候选。
只不过这两者，因为后者宗内一直没有，大家就不经常会想起。
现在这答案一公布，所有人都炸开了：
“所以刚才那个小蓝球，竟是只神兽？！什么血脉？！”
“不知，走，咱们去打听打听。”
“问刚刚出任务归来的孙师姐啊，她肯定会知道……”
于是，楼青茗就带着乖宝慢悠悠溜达回乌雁峰的一路，就又在宗内掀起不少风潮。
只不过这股探究的风潮并未在宗门内酝酿多久，就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不仅是因为与楼青茗一同回宗的弟子们都没有对外瞒着，更因为当天中午，那只御兽宗新晋的镇宗神兽候选，就再次现身在乌雁峰山后。
彼时，它正支起了一口锅，一口特别巨大的锅！
整个巨锅几乎占满了乌雁峰山后的整片空地，自上往下看，其锅口甚至能装下一座规模稍小的山峰。
当初楼青茗向邢纪安定制时，就只强调一个字，大！要足够的大！
能让它少呼啦几锅就少呼啦几锅，如此吃时才不会还没尝到味儿、东西就已经下了肚，更加容易满足。
这也就导致了邢纪安在为乖宝炼制这口锅时，准备了足够多的原料，现在将之变大后，若非乌雁峰山后这片区域足够的大，或许都盛不下它。
点火时，楼青茗没有祭出云渺海巅火。云渺海巅火的火温太强，这么一团下去，她怕这锅里的水就不是沸腾，而是漏锅。
她正想让阮媚喷点狐火出来，就见邢纪安递给乖宝一枚云火石。
“云火石内都存有地火，经常被一些没有火灵根的修士拿来炼丹、炼器之用。鉴于这口锅的大小有些超常，我给你选的是温度最高的一朵地火。”
“这种地火由于火性太烈，不是一般修士能驾驭。你先尝试一下，如果不行，咱们就换温度稍微低些的。”
只是如此，炖煮这么一大锅的东西，所需时间就会被再次延长。
楼青茗想着乖宝那能够与五行亲近的水灵根，直觉应该没问题，也就没有阻止，只是与它道：“那乖宝你就先试试。”
乖宝点头，它用尾巴尖儿卷着那枚云火石抛入锅底，解开其上的封印，随心控制着其上的火焰温度与大小，任其在锅下熊熊燃烧，将锅内的水逐渐烧热。
“嘿，多大点事儿，这火乖顺的很，不用担心。”乖宝兴奋不已。
它得意地甩甩尾巴尖儿，吐出之前白幽交给它的储物袋，将里面早已经清洁过的棕豆和巨薯一股脑地往里倒，随后就是阮媚上场撒调料……
待锅内食物的香气开始弥漫，随着小红狐的一点头，听闻消息过来远远旁观的所有御兽宗弟子就见到，那只原本看着分外可爱的小蓝球陡然自少宗主肩头跃起，将嘴巴咧成半个锅口大小，眨眼间就将那堪比小湖的一锅炖菜吞吃了个干净。
并且一锅不够，很快又筹备起第二锅。
众人：……
“我去！这胃口，不愧是镇宗神兽候选！”
“看得我都生出一种错觉，好像自己也能吃下这么几锅。”
“所以它的根脚到底是什么，问清楚了吗？”
“当然是饕餮啊，几位刚回宗的师兄师姐都说了。”
“……不愧是少宗主，御兽宗的真勇士，连饕餮都养得起。”
……
到这日为止，众人的感慨方向还是楼青茗的财力雄厚，勇气可嘉。
等到次日，有去任务堂翻看任务的弟子就发现，任务堂挂出了一条不限修为、不限数量、不限时间的任务。
“永久收购各类兽肉，论斤称重，灵气量定价，不限妖兽、妖虫、魔兽、毒兽……”
几位弟子看完后还有着怔怔的，询问：“这是……”
任务堂的执事弟子就笑：“对，没错，是咱们新晋的镇宗神兽候选发的，购买量以它身份玉牌内的宗门贡献点为准。”
“那它的宗门贡献点，能收购多少？”
那弟子闻言表情微妙，半晌挤出一句：“挺多，你也可以理解为……不限量。”
只那个空间介质点的购买，邹存就给乖宝打了不少贡献点，足够它狠吃上一阵。
闻言，众皆哗然，他们面面相觑，又马上兴奋起来，纷纷取出传音玉简奔走相告。
之前是看热闹，现在却是他们自己息息相关。
要知道，几乎每位修士出去历练时，都会遇到一些肆虐的妖兽、妖虫之类，平日他们遇到，都是肉质好的，就带回食肆、食堂售卖；肉质差的，就最多收集点兽血，剩下的则丢在原地、或一把火焚烧干净完事。
毕竟大部分的妖兽肉都略柴、有的甚至硌牙，食肆收购的都是修真界公认口感比较好的，只有这种的才能卖上个价儿。
现在来个论斤称重，不限种类的收购任务，就对不少底层修士相当友好。
新的赚取灵石途径，又有谁不喜欢？！
“嘿，以前还说那肉一把火烧干净了浪费，现在就能全部捡回来卖钱了。”
“可以彻底将三光政策干起来，什么都不能留下。”
乌雁峰上，楼青茗看着刚刚从任务堂回来的乖宝，笑：“所有宗门贡献点都押出去了？”
乖宝喜滋滋点头：“全都挂在了任务堂，以后不仅有人专门帮我收，还有人帮我验，果真很方便。”
在它看来，大宗门就是这点好，任务堂从中抽取的那点手续费，还没有它当初从牙缝儿里给翎采省下来的零花钱多。
楼青茗好笑地揉了揉它的毛，一反手，将储物袋中震动的传音玉简取出，然后就神色一正：“师父回来了，我去去就回。”
来到乌雁峰主殿，楼青茗先是主动奉上之前承诺的饕餮眼泪，后又关心了一通俞沛的近况。
没过多久，就将俞沛的心情给安抚下来，两人一通谈笑风生。
最后待楼青茗问及谭泽时，俞沛更是难掩自得：“那家伙，这次为师可算是将气给出了。我上次去碎星宗，和你几个师叔一起将他揍了，估计他现在都不好意思出门呢。”
楼青茗：……
她一开始还以为只会动口，原来这都上手了吗？
“伤得重吗？”想了想，她又继续询问。
俞沛惋惜摆手：“当然不重，我们是去碎星宗做客，怎么能被人抓到把柄？！”
楼青茗舒出一口气，她刚准备说什么，就听旁边的风雁大笑接口：“但是我们将他被打得嗷嗷叫的影像录下来了，现在人手一份，估计他现在都恨死我们了。”
楼青茗：……
得！既如此，那她寻找谭泽帮忙测算叶恬位置的计划，可能就得告吹。
俞沛敏锐地发觉了她的询问倾向，问：“你寻他有事？”
楼青茗颔首：“原是想要寻他帮忙占测个人的位置。”
黄乐思忖了一会儿，开口：“要不我们将那影像给你复制一份？到时也不用求人，直接威胁他干活也就是。”
楼青茗：……
风雁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那怎么能行？！到时他故意说个错的、坑了小师侄，那不就白费功夫？！”
楼青茗也道：“那就暂时算了，等过阵子各大宗门过来，我再从碎星宗里另选个星师游说，另想办法。”
碎星宗，主峰主殿。
谭泽在听到宗主根本没准备让他出宗护送那批魔血印记弟子前往御兽宗时，就特地寻来主峰，严肃询问：“宗主，为何不让我去？！”
碎星宗宗主也很无奈，他好笑道：“谭泽啊，这次宗门派人过去，是为商议大事，不是寻仇吵架。我觉得你这次，要不就还是算了。”
“宗主过虑，我做事一向公私分明，绝对不会耽误大事。”谭泽一本正经，“至于寻仇之说，倒也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想在闲暇时，顺便找回自己的场子，赢回我应有的面子罢了，还望宗主准许。”
碎星宗宗主挑眉：“那你确定自己这次能赢回来？”
“当然！”谭泽回答得斩钉截铁，目露凶光。
这次就算是撕，他也要将他丢失的脸面，从俞沛脸上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