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脸长得啧啧啧,还真好看。”
不仅上界的窦八鑫如此感慨着,就连下界的窦八鑫分魂也是如斯赞叹。
这次去百炼宗取回仙品晶石,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难度,难就难在怎样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神出鬼没地将东西取回。
为此,御兽宗在详细调查了那枚仙品晶石周遭的布置后,宗主邹存亲自出马,以极富诱惑力的条件说动了窦八鑫出手,请他暂时抛却这副傀儡身体,以分魂的形式往百炼宗走了一趟。
现在,楼青茗那边估计才刚在秘境中待了半月不到,他这边就已经顺利地拿着东西回到了御兽宗,估计现在百炼宗那边还没有发觉。
之前大家都说十万年前的那位袁曙宗主是个傻子,但在取回仙品晶石后,窦八鑫却觉得那位袁曙宗主即便是傻,也是位最精明不过的傻子。
在其陨落了十万年后,当时取走了御兽宗仙品晶石的女修以及整个百炼宗,都一直空守宝山而无法进入,就暴殄天物地让它在百炼宗做了十万年的昂贵摆件与装饰物。
究其原因,乃是因为袁曙在那枚仙品晶石下了禁制,而且还是密匙禁制。
每一千年,就有三次输入机会。
若是三次密匙输入皆错,或者干脆想要强硬破解,就只能任由这枚仙品竟是与输入者一起同步爆炸,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也是因为这个同归于尽的禁制,御兽宗才为了避免对方狗急跳墙,没有尝试去与百炼宗交涉,而是直接请动了窦八鑫。
这个时间点,刚好是窦八鑫回到乌雁峰的第二天。
因为熟悉的人都不在,窦八鑫躺在洞府内看着外面的空旷地带想了半天,就决定也像楼青茗一样,在洞府前辟出一块院落,作为他以后的活动空间。
如此,不仅能将他洞府里的玩具分散一部分出去,还能在若锦回来后,给她一份惊喜。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可以用此来打发时间。
却不想他这边计划得好好的,圈好了地、正实施规划呢,就看到一位银紫长袍的俊美男子从茵茵巨木下走了出来。
男子面冠如玉,眸若寒星,斜眉入鬓,气质尊崇中带着一股如在云端的高贵气场,挑眉勾唇间,还似有种别样的魅惑风情。
观对方模样,他似已在周遭端量了有一段时间,但窦八鑫却全程没有发觉。
这个发现让他心神一动,周身的灵气也跟着一齐紧绷起来。
走出来的这位男子窦八鑫认得,就是那位居住在炼心山涧的鬼修,虽然他之前无论怎样看,都无法在对方身上看出任何鬼修的特质。
窦八鑫将精心雕琢的石板放到地上,拍了拍手,顺便往身上打下几枚清洁咒,抬脚往对方走去。
“不知道友过来是想找哪一位?但无论是哪一位,你都来的不是时候,旁边洞府的所有人与兽,都去充鱼秘境历练去了,现在不在。”
宓羲彬予侧头瞥了窦八鑫一眼:“我知。”
说罢,他又继续打量窦八鑫这座别具异域风格的超大洞府,以及他正在扩建中的童趣前院。
与窦八鑫的住处相比,旁边楼青茗的洞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草窝一般,从气势到规模,都被比到了尘埃里,非常得拿不上台面。
窦八鑫闻言,却是诧异:“既不是过来寻人,那道友过来是有何事?”
宓羲彬予就看着他笑,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笑得眯起:“本座临时有事,不得不对青茗失约出门,原本是想过来与她告辞的,但是现在……其实她不在也没关系,我给她留下一份失约赔礼就走。”
“诶?”窦八鑫将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好奇不已,“是什么礼物,可需要我转交?”
他上次带着若锦在途中偷看这人时,就发现这人虽然全程装得与楼青茗不熟,但实际上,他们二人却应早就认识,并非关系匪浅。
现在这人在离开前,特意跑来寻找一个之前“只见了一面”的小辈,还单独点出是失约赔礼,是不准备再掩饰他们之间的熟识了吗?
宓羲彬予转头,话语轻缓,声音却如有实质:“无需转交,因为我想送给她的,是一个新家。”
说罢,他身形一动,就如过无人之境一般,穿过了楼青茗洞府外设置的层层阵法,进入了其洞府内部。
窦八鑫反应迅速地跟了进去,伸手拦人却没能拦住:“我说道友,你这样直接进别人洞府,是不是太不礼貌?!”
宓羲彬予:“无碍,我和青茗的关系特殊,她连记忆都愿意与我共享,洞府之类的就更是不会有问题。”
窦八鑫迟疑地诶了一声,这话就听着有些暧.昧了
他取出传音玉简询问邹存,得到对方的确切回应后,就干脆环臂站在一边,彻底放手不管。
在此期间,他心底还升起一种奇怪的直觉。
他总觉得刚才那句话,对方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着另外一个人。
但,那会是谁?!
窦八鑫站在洞府之外,眼见着宓羲彬予在洞府内逛了数圈后,利落地用阵盘将楼青茗院内的水池和药圃等物护好,又将居住在药铺外的两位杂役弟子暂时祛离。
之后他就现场表演了一番平地起院墙,平地起宫殿,平地鸟飞雀来欢欣歌唱。
这一次,宓羲彬予将楼青茗的宫殿建得比窦八鑫都要大,院墙起得比柘景城的城墙都要高,就连飞鸟们衔来的草籽们,都眨眼间生根发芽、繁盛开花。
一开始,窦八鑫还没看出这位宓羲谷主改造洞府的目的,但没过一会儿,等他发现自己的洞府被他这番大手笔的改造给衬托得低矮灰土,就连他外涂的金漆都变得晃眼庸俗后,方才知晓此人的险恶用心,以及真实目的。
窦八鑫睁大眼睛,来回深深地吸气。
这就很离谱,他们素昧平生、素不相识,他招他惹他了,要过来将他比到尘埃里?!
最关键的是,这人的洞府院落建得挺大,实际上却不占多少空地面积,里面全是一层又一层不要钱的空间拓展阵叠加而成,怎一个豪富了得。
远远的,有不少御兽宗弟子听到动静后,跑过来围观。
他们看着宓羲彬予飞快地修饰着楼青茗洞府内外的细节,自如地添加并嵌套上各式阵法,又大手笔地用出各种昂贵炼材用来装饰,反应也与窦八鑫相差不离,只剩下不停地倒吸气。
“原先我还感叹这人长得好看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名花有主了吗?”
“也或许不是,不要瞎说。”
“那你说对方这样无缘无故的,为何会过来帮少宗主改造洞府,宗内的长老、太上长老还一个都没有出来阻止?!”
“……我猜对方应该是过来宣告存在感的,就是不知道少宗主接受了没有。”
“不管接没接受,这位前辈的脸长得是真好看啊。”
……
窦八鑫站在半空,看着对方左取出一堆天魄石用来铺地,右拿出一堆玛瑙香在院墙内点缀,他看得鼻子差点喷火。
为了形象,他不想暴怒,却在给宓羲彬予的传音语气中,显示出他已在跳脚边缘:“我说你用这些东西装饰地面和院墙,都在图个啥?!就楼青茗那抠搜样儿,你还不如送给她一个移动小屋,让她能够随身带走。
“而且这铺得满地的,等以后搬家时,她保准还得让大家一起一个个往外抠,那多费劲?!”
宓羲彬予的动作一顿,他转头看了窦八鑫一眼,就笑:“多谢建议,但是洞府有,移动宅邸也有。至于这些她若不舍得在脚下踩,那我随便她怎么抠。”
窦八鑫:……
挑衅!这绝对是挑衅!
但是旁边的洞府被改建得这样好,他的洞府得弄成什么模样才不会被比下去啊嗷嗷嗷!
对于这种如有实质的怒火,下界的窦八鑫强忍耐住了,仙界的窦八鑫却早已经原地跳脚起来。
一开始宓羲彬予那句话是说给谁听的,下界的分魂不知,他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因此,窦八鑫直接将宓羲彬予的身形投放到水镜上,并将对方那句“共享记忆、共享洞府”的挑衅话语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
窦八鑫也不说自己是为何生气,就是做出一副为莫辞愤怒的模样大声开口:“说这话他到底是凭什么?!就凭他长得比莫哥你好看吗?等他飞升上来以后,咱们一起过去揍他!”
莫辞眸色暗沉,他深深地看着水镜中的男子一眼,而后转头轻嗤,一把将窦八鑫的头按到了他面前的酒缸里,咬牙:“叫什么莫哥?!再说一遍要叫干爹你记住了没?!”
窦八鑫:“咕噜噜没……”
莫辞:“还有,酿酒需要天赋,你手笨,用海鲜只能酿出来酱油!酿不了酒,就别在这里给我糟蹋食材。”
窦八鑫这次依旧在缸里咕噜噜的,却不忘大声驳斥:“我……不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让我酿!酿出来的酱油……全部任你售卖……我迟早能酿出……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咕噜噜……海鲜酒!”
*
楼青茗与无法汇合后,就与其一起往斑点截脉湖方向前进
斑点截脉湖,位于整个充鱼秘境的最西侧,其整体地貌就好像是一片大小交错的斑点一般,漂亮非常,也神秘非常。
在那里的每一个斑点,就是一个椭圆形的湖泊。
它们的大小不同,颜色也不同,就这样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整个充鱼秘境的最西侧,一望无际,形成了一个广袤而壮阔的地貌奇景。
路上会选择在秘境一开启就往西方直走的,基本都是佛修,楼青茗与白幽几个混在一群秃头的和尚中间,格外得显眼。
但是能与无法交流起斑点截脉湖的相关讯息,还是让他们受益匪浅。
“据说斑点截脉湖的湖水颜色,是从浅黄到墨绿不等,星罗棋布,非常好看。”
“曾经有人闲着没事时清点过那里的椭圆形湖水斑点,共有九千九百个之多,每一个湖内都蕴有不同的禅意与佛法,在那里得到什么收获,全凭运气与机缘。”
“还有超度阵法,设置在斑点截脉湖的超度阵法似是天然的,每次秘境开启都会有人过去研究,却从未有人能研究明白。”
“能在其中得到一星半点机缘,就已是运气,无需贪求更多。迄今为止,能在斑点截脉湖体悟到相同禅意的,还从未有过呢。”
……
在这般或交流讯息、或交流佛法的赶路途中,又十数日后,众人终于抵达她们的目的地点。
远远的,楼青茗就看到一片遮天蔽地的雨幕,将斑点截脉湖与外面的世界完全割裂开来,仿若是两个世界。
一个是外界的艳阳高照,一个是阵壁内部无时无刻的小雨沥沥。
如果说在充鱼秘境的其他地界,是一个月内有二十天在下雨的话,那么在斑点截脉湖的区域,则是一个月内,天天都在下雨。
尤其充鱼秘境内的雨,对修士并非完全无害。它们不仅会经常性地沾染一些不同的性状与属性,还会在雨水加身、或淋到修士体表的灵气罩时,一点点的蚕食掉修士体内的灵气。
上次在充鱼秘境中时,白幽还猜测过,说这些蚕食了灵气的雨水汇聚地点,很可能存有这处秘境的真正秘密。
当时众人还笑,但现在楼青茗细细想来,竟觉得当时白幽的随口一言,却是相当有道理。
穿过最外层的超度阵壁,其过程就仿若是穿过了一层暖融融的水波,轻柔而舒缓。
楼青茗神识往灵兽袋内看了一眼,确定蓝衡并无不适,才与周围的佛修们一起撑开雨伞,观看着此地壮阔无际的大片湖泊。
这里的每一处湖泊斑点,并非如斑点那般微小,而是每一个都平滑若镜,辽阔非常,即便是御剑飞行,也得飞行小半个时辰,才能飞到一个湖面的对面边缘。
以此面积推算,可以想见这个斑点截脉湖的面积有多大。
楼青茗侧头,看着树立在超度阵壁旁的高.耸石碑,看着上面慈悲柔软、仿佛毫无攻击性的“斑点截脉湖”五字,缓缓眯起眼睛。
无法手撑纸伞左右端量了一圈,看向楼青茗:“楼道友,你是要与我一起吗?”
楼青茗摇头:“还是算了,咱们分开行动,多谢无法道友一路上给我的讯息普及。”
与之前在楔形谷内,大家凭借着各类碑文与禅意自行感悟理解相差不多,这里的斑点湖泊也是如此,自行感悟,全凭运气。
若是运气好,你能够恰好遇到与自己禅意相合的湖泊,进去浸泡感悟、收获匪浅。
但若运气不好,要么你花费了时间,却一无所获;要么遇到霸道的禅意,则会不管你适不适合,一股脑儿地冲入你的识海中进行灌输,或者你当真接受,直接改道,或者识海受损、抱憾终身。
也是因此,她们视野中的那许多和尚,只有少数人寻到了自己想要悟的禅,双手合十、浸泡在湖水之中。剩下的绝大多数,则要么悬浮在湖泊之上继续寻觅,要么就是立身在湖泊间纤陌纵横的狭窄小路上,伸手入湖,凝神感应。
“哦?那就可惜了。”无法倏然勾唇,向她端正地行了一个礼,笑道,“虽然还挺遗憾,但小僧也只能先行一步,希望日后还有机会与楼道友一起探讨佛道。”
楼青茗也向他还了一礼:“我心亦然。”
等无法一只手背在身后,一手撑着雨伞循着阡陌小路飞驰离去后,楼青茗才叹息一声,将右手从袖中伸出,看着上面已然恢复平静的白刺玫戒指抽了抽嘴角。
“我现在突然对再寻到它的第三枚,将它升为灵器不抱有期待了。”
就这就差点没将她的手指头给绞断,若是一会儿她再与小无法一起共浴泡湖,那她的手指头岂不是得当场报废?!
佛洄禅书闻言挑眉嗤笑道:“活该,那小和尚长得,真就比老夫好看出那许多?让看你眼睛都快直了。”
楼青茗将手背在身后,与白幽一人撑着一把雨伞一边向雨幕深处飞驰,一边无奈地笑:“佛前辈您又说玩笑话了,不过是百花齐放,各有美感,不能类比。”
佛洄禅书从鼻尖哼出一个笑音,木鱼锤在身下轻轻敲了敲。
楼青茗当即变了脸色,迅速改口:“佛前辈最好看,您的相貌在所有佛修中间,当属第一!绝对第一!”
这事儿闹的,识海掐在人家手中,遭受威胁。
莫非以后她还不能夸和尚了不成?!
语毕,楼青茗就给蓝衡传音:“蓝衡前辈,您看接下来我们要往哪里走?”
蓝衡摇头:“不着急,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你先多走走,我也好好看看。”
楼青茗颔首应声,之后她便与白幽相隔开来,分开探索。每隔一日,两人就会集合一次。
数日后,当两人又一次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重逢,白幽突然开口:“茗茗你说,这里有九千九百个大小不一的禅意湖泊,乃因九为吉数。但既然如此,为何不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这个数字不是更吉利吗?”
楼青茗展颜笑道:“我原也是这般想的,但刚才我与佛前辈讨论过。我们一致觉得这里的禅意流转与湖泊结构都非常稳定,或许,这里也确实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湖泊也不一定。”
只不过另外九十九个湖泊,可能并不是在明面之上。
白幽若有所思:“还有那个截脉,这里叫做斑点截脉湖,它截的是什么脉?!”
楼青茗摇头:“这个我也不知。”
修真界的脉有点多,这个光凭猜测是想象不到的。
随后一段时间,楼青茗几人一直在斑点截脉湖内探查了一月有余,直到将这里的斑点湖水全部看完,两人才在再次汇合后商议着,落到了一处与楼青茗禅意最为接近、也是禅意最为霸道自我的湖泊旁。
这处湖泊的颜色为幽深的墨绿,其周遭环绕着数个斑点湖泊,色泽都为浅黄、或黄绿等,危险程度明显比这片墨绿色的低上许多。
楼青茗蹲在湖与湖之间的小路上,伸手入湖感知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应付起来应该差不离,便让白幽在岸边等着,自己轻身跃入墨绿色的湖水之中。
几乎是一经落水,楼青茗就感受到湖水中满盈着的霸道禅意与震耳佛音,它们汹涌着,咆哮着,从四面八方不安分地往她的身体、识海内疯涌入。
楼青茗眉梢微拧,将识海中自己的禅意运转到极致。
一开始她是尝试炼化、将之融为己有,之后发现,当她不自觉地默念大自在金刚经时,这些汹涌入体的霸道禅意就会在自己体内不间断地循环运转。
能够被她禅意同化的,最终大部分会流转入识海,小部分会运行至绛宫;不能被她吸纳的,则会被她锁骨内的禅意法珠吸收。
如此情形,比楼青茗预想中的要好上很多。
等她又花费了一段时间进行运转尝试,发现除了禅意法珠外,就连她手腕上的赤红佛珠,也能够在这种霸道禅意盈身的环境下,在她体表形成了一层保护筛选结界,为她减缓霸道禅意汹涌而来的压力,楼青茗心神更是大定,对自己接下来的探索更有信心。
半晌,楼青茗倏然睁开眼睛,正准备与白幽说一声,自己要潜下去看看这些湖泊的底下是否存有什么玄奥,就听旁边砰的一声,一阵破水声从她身侧陡然传来。
并非来自她此时所在的墨绿色湖水内,而是从距离她现在所在、仅有一道阡陌小路的另外一处浅黄色湖水中,一道人影突然从水下钻出,正伏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察觉到周遭看过来的视线,他先是抬头,待看到站在湖边小路上的白幽后,他神情微怔,又缓缓扭头,就对上了楼青茗错愕的目光。
臻荒衣:……
他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水面下沉了沉,尴尬开口:“楼道友,好巧。”
楼青茗礼貌地移开目光,仿若无事笑道:“臻道友,你在下面可是有什么发现?”
其实她还想问问他,大庭广众下,为何没有穿衣?!
这得亏修真界的大环境与庚梁一族不同,否则就此情此景,对方身后的家族亲眷肯定会追着她要求负责。
臻荒衣一边在水下取出法衣、长裤,往身上麻利地套,一边开口道:“别的我暂时也没有发现,只是发现这湖水之下越是往下,压力就会越发,威压就会越发厚重,禅意也越是汹涌。
“我之前只是想探索一下这湖水下会不会有什么机缘,却不想竟接连遭遇了数次漩涡,危险至极。
“后来我想着,难得遇到这般险境,就在这边趁机炼炼体,又嫌这个太过耗费法衣,不得已我才……楼道友不要见怪。”
楼青茗轻轻摇头,并果断注意到他话语的重点:“你之前一直没能够看到湖底?”
臻荒衣如实摇头:“没有。”
楼青茗颔首:“那行,我这边也下去看看。”
若是还发现不到线索,她就每一个斑点湖水都钻进去看上一遍。
说罢,她就身形一动,直接钻入水下消失不见。
臻荒衣在旁边怔了一下,脑海中不期然滑过几道楼青茗水下.身姿的联想,脸一下子就灼热了起来。
而后他微一抬头,就对上了岸上白幽探究的视线。
臻荒衣尴尬一笑:“白前辈,您不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