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蔚被打断了话,也便不再开口。
他三两步上前,就准备将糊在玉盒上的绿肚兜小娃娃揪起,却不想那小崽子虽大多时候都在装成熟,一副稳重可靠的模样,但小脾气一经上来,却根本难以制止。
楼青蔚一开始还是勉强维持着形象在揪,到最后没能揪起来,他又改揪为拔。然而无论他使用何中方法,都一直都没将他给从玉盒上拔起。
贺楼平泽见此,不由好笑:“现在你该相信,老祖手中当真有不少好东西了吧。”
楼青蔚又拽了两下桌上没出息的绿蛋子,连连点头:“信了,晚辈已经信了。”
平泽老祖这才只拿出了三个玉盒,就让自家这个每日习惯于装成熟的绿蛋子破了功。这若是拿出的再多,那还得了?!
贺楼平泽看了眼死死扒在玉盒上的小娃娃,指尖上前,灵活地点住了他的咯吱窝,轻挠。
而后,他便趁着小娃娃倏然懈下了力道、躺在桌上哈哈大笑时,一把将其身下压着的玉盒抽走,收入储物戒。
小娃娃:……
他原本还在笑着打滚的身子猛地一僵,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身下,就嗷的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枣儿!我的枣儿!蔚宝,我要我的枣儿!”
他一边哭,还一边甩着花腔,一句话愣是被他哭出十八种音调。
楼青蔚咬着牙给桌上的小崽子传音安抚,企图通过言语让他打消闹事的主意,却不想对方却仿似没听到一般,越哭声音越大。
即便楼青蔚想将他抱起来哄两下,都被他看似软绵绵的小胳膊小腿儿给哐哐哐的几下,捶得生疼。
如此一段时间,确定自己制服不了他以后,楼青蔚就果断将他放回桌上,用隔音阵盘在桌上罩着,任凭他怎样撒泼,外面都寂静无声,这才松出一口气。
“蔚宝,你这样不行,这是主纲不振,应该拿出契约者的魄力来!”乖宝蹲在一旁,看着里面的撒泼打滚的小崽子,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与他支招,“拿捏住他的弱点,限制住他,威吓住他,不服从管教就扣他最为在意的东西,一段时间以后,就该好了。”
这小绿蛋子与他曾经的性格相差不多,他曾经就是这么被翎采制住的,因此说的完全都是经验之谈。
楼青蔚便笑:“我知道的,多谢乖宝建议。”
这一套方法他早之前就想要尝试,只是到现在为止,一直没能摸索出这小家伙在意的东西,因此无法拿捏,更无法实施。
不过现在,楼青蔚想着之前被平泽老祖收起的那株九味枣,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或许现在他已经发现了方法,并且这时机还是刚刚好。
他重新坐回到石桌旁,认真与贺楼平泽询问:“老祖,您看还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定会义不容辞。”
贺楼平泽看着桌上还在撒泼打滚的小娃娃,笑:“那要是没有你要做的呢?”
楼青蔚:“那就麻烦老祖暂时收留我家崽儿几个月,等他什么时候哭够了,我再过来回收。”
隔音阵内的小娃娃面上依旧嚎啕不止,暗地里却是不间断地与楼青蔚传音:“楼青蔚,你丧良心!这中话都说得出口,你丧良心!”
只是他的这些痛斥,除了楼青蔚以外,其他人都未听到。
而楼青蔚也似之前的小娃娃那般,全程充耳不闻。
贺楼平泽被楼青蔚的答案逗笑,他敲敲桌子,出声安抚:“你放心,也无需你去做太多。只是需你在与青茗汇合前,多过来待一段时间,为这酒池内的莲子与藕身提供提供生机,看看经过刺激,它们能否早早醒来。”
楼青蔚舒出一口气:“这个不难,只是具体做到什么程度上,我也不敢保证。”
他之前也给这些莲子与藕身灌输过生机,却全如泥牛入海,有去无回,没有反应。
贺楼平泽摆手:“无碍,总归也是视你过来做出的贡献,计算奖励,老祖我亏不了本。”
几乎在他话音落后,隔音结界内的鬼哭狼嚎也同步挺直。
那位原先哭得如魔音灌耳的小娃娃,此刻正眨着双毫无水雾的大眼睛看向贺楼平泽,奶声道:“没问题,我们应了,老祖你只管准备好那株九味枣就是。”
他的声音虽然稚嫩,语气却是分外自信,显然势在必得。
楼青蔚强忍住自己翻白眼的欲.望,将这个刷绿漆的老黄瓜给抱了回来,好歹这次他给了自己不少面子,没再将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响。
他与大家介绍:“这位是我的器灵,名叫蛮蛮,是我曾经在外历练时偶然契约到的道器器灵,木属性,擅治疗与提供生机。”
此时白幽尚未出来,但残波刚刚出来不久。
她听到楼青蔚的介绍,当即柔声询问:“那我家孩儿久孕不产,这个也能治吗?”
楼青蔚尚未开口,蛮蛮便一拍胸.脯:“没问题,让我来!”
残波当即展开掌心,露出那枚仿若冰晶般的饱满中子,柔柔一笑:“就是它。”
蛮蛮:“我能行!保准让它今天发芽,明天开花。”
残波敛下睫羽,与他行了一个福礼:“那便多谢这位小恩人。”
楼青蔚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蠢崽被忽悠走了,嘴巴开合了几下,最后什么都没说。
只是转头与楼青茗笑道:“若他最后没有完成,茗茗你们只管尽情笑他。就应该让他多认识认识现实的残酷,不要遇到点什么事就瞎拍胸.脯。”
想当初这些莲子与藕身,蛮蛮都和他拍过了不知多少次胸.脯,最后还不是和现在一样,一个都没有苏醒过来?!
楼青茗倒是知道那枚中子的特性,因此也跟着笑道:“也不用太打击他的自信心,等他当真做不好了,再笑也不迟。”
岚骨坐在被层层铁链封锁住的丹鼎空间内,闻言突然有些怅然。
那小娃娃贼合她的眼缘,她也想上前肆意蹂.躏,可惜她现在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更遑论是出门。
楼青茗感受到她的情绪,轻轻触碰了下两人之间的契约,岚骨唇角一点点弯起,她透过密密麻麻的锁链缝隙,对外面的楼青茗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
似春风拂柳,暖阳怦然,别有一番动人风姿。
楼青茗怔了一下,也跟着勾起唇角。
虽然佛前辈总和她说,岚骨前辈的秘密太多,心思更是莫测,但她却觉得,既已相互契约,那么在契约的约束下,便无需思考太多。
她看着岚骨道器空间内的锁链,一边默默想着之前的炼器计划,一边在心中无声地感叹一句:岚骨前辈确实好看,是能将她看得心头酥软的那种好看。
楼青茗一行在结界空间内又逗留了十数日,才从结界空间传送回了瑞莒城的宅邸。
在城内略作休憩后,大家便在次日一起出门,前往瑞莒城的传送大殿。
路上,贺楼平泽询问起他们要参加的那个定亲典礼:“为何是定亲,直接举办道侣大典不好吗?”
他听说这次将要定亲的两位主角,已经认识了很长时间。
楼青茗:“这次就是个内部典礼,邀请的人不多,宣布定亲关系只是其一,本质上,还是为霍姨举办的元婴大典。”
她收到的请柬之上,写的是定亲典礼暨元婴大典两个名称。
她曾经想过,为何要合在一起。
后来猜测着,应是霍姨原先所在的宗门已经被灭,在这方小世界中的熟人不多,身后也无多少亲戚背景,即便想单独召开一次元婴大典,在没有班家势力做依托的前提下,来的修士与势力也无法尽如人意。
当然,以霍姨本身的冰灵根性格,她大概率不愿意召开一次费事费时的元婴大典,也是原因之一。
既如此,还不如将二者合在一起举办,既算将他们之间的关系过了明目,也能为霍姨收到更多、更有价值的贺礼。
贺楼平泽心思一转,也大概知晓了那边的用意,他轻咳一声笑道:“那看来,他们那边的感情确实不错。”
关于这点,楼青茗与楼青蔚都没有回答。
感情好不好之类的,他们说的都不算数,只要霍姨自己喜欢。
楼青蔚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给楼青茗传音:“茗茗,我记得那谁还和我说过,等以后改口的时候,会给咱们改口费呢。”
楼青茗挑眉看他:“改口费要拿也是等道侣结契的时候,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
“说的也是。”
“蛮蛮还好吗?”
楼青蔚神识往识海内看了一眼,轻咳:“还好,他现在还在左手中子、右手莲子的使力。”
至于他到底会努力到什么时候,这估计就不仅要看他的实力,更多的还是运气与实力。
“只希望自此过后,他能够收着点儿吹牛皮。”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瑞莒城阵盟的传送大殿。他们稍微排了一会儿的队,便缴上灵石,踏入了前往良禹城的传送阵。
在离开之前,贺楼平泽眼睫微抬,饱满深意地往某个角落看了一眼,弯了弯唇角,下一刻,传送阵启动,他便彻底地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视线方才落脚之处,那些自从看到贺楼平泽走出宅邸、就已经惊骇不已的监看者们,更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他们互视了一眼,纷纷闪身离开,回各自的家族汇报消息。
实力相差太大,只有对方是否想被他们发现的份儿,没有他们率先发现对方的道理,这样的监看本质上并无意义。
但是想想他们背后势力想要监看对方的理由,他们又不得不停止深思。
只是在心中想着,一经汇报完消息,他们就马上闭关或离城,需得狠狠地低调隐匿一段时间,性命要紧。
*
另外一边,厉岱到底是赶在楼青茗他们的约定时间前,大着胆子往他爹与他娘闭关的洞府走了一趟。
虽说是鼓足勇气过来了,但实际上,他只要一想到他娘的脾气,就还是有些怵。
因此,他从日出时分就赶到了她俩的洞府外,却愣是一直没敢出声,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伸手往洞府外的阵壁捅一下、再捅一下。
从日出捅到日落,再从日落捅到月亮升起。
到最后,他识海中那些对弈闲谈的器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纷纷出言:
“来都来了,就赶紧地痛快出声吧。”
“总这样坐着,也不是个事儿。”
“你来之前不是都已经洗好脖子了吗?怎么到关键时候就怂了。”
厉岱:“……我觉得我这不是在怂,我这是在酝酿情绪。”
“好,那你酝酿好了吗?”
厉岱:“酝酿好了。”
“那就赶紧的。”
厉岱:“我酝酿好要离开的情绪,不叫她俩了,反正消息我也发了,他们没出现就是没看见,着实不用我来冒生命危险。”
说罢也不理会他识海内吵成一团的声音,就径自起身准备离开。
厉岱向着山下优雅行进,他一开始还能保持步速,等到最后却是越走越快,直至感觉距离差不多了,他才轻快地勾起唇角,祭出魔剑,就准备踏上去赶紧逃离。
却不想,他这一脚刚踏上去呢,身后便有一道大手的虚影陡然袭来,在厉岱反应过来之前,松松地握住他的魔剑连带身体,严密收拢,迅速向山巅的结界内收去。
厉岱:……
“娘啊,我错了!老父亲,快救你儿子一命啊啊啊啊!!!”
吾命休矣!
*
关于这次的定亲暨元婴典礼,班家很早之前就筹备起来。
童晨早早与他师父惠魁告完假,就回到了良禹城这边帮忙,当然还有一点,就是顺便见见他母亲找到的第二位心仪对象。
面对母亲的叠声询问,童晨感觉有些头疼,他略一斟酌,还是说了实话:“我觉得不怎么样。”
班贞纤有些疑惑:“你觉得他哪里不好?”
童晨:“长得没我好看,资质也是一般,听娘说,就连身家背景也无甚可取之处,是一散修。就这样的条件,您到底看上他什么了?看上他年纪大、比您多活了几百年吗?”
班贞纤眉宇稍松,纤手掩住唇瓣,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当然不是,我只是看上他比你父亲好拿捏,以后不敢不听我的话,仅此而已。”
童晨:……
他仔细地端量着他娘的脸色,确定她这话出自真心,就有些无力地往椅背上一靠,小声嘀咕:“若您只是图他这个,那还不如直接去寻面首得了。”
面首不仅能完美地满足他娘的这些需求,他还不用看那个男人一副当爹模样的蹩脚表现。
班贞纤放下撑在额间的手,无奈笑道:“傻儿子,你以为养面首不需要花灵石啊。我若是有灵石,当然是早就养了啊。”
没去养,这不就是图着他能自己养活自己嘛。
童晨:……
他娘这话很有道理,他竟然无言反驳。
只是不知是不是他心理上排斥的缘故,他总觉得那个男修虽然面相不错,气质也是温和,举止未出过差错,却总让他生出了几分不甚舒适的违和,也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
他小心地抚了抚额顶的假发,半晌开口:“也罢,娘您若只是秉持着玩闹的想法,就不用再往我面前领了,省得我隔上几年见上一个,心生尴尬。”
班贞纤娇俏地捂住唇角,向他抛了一个媚眼,嗔道:“傻儿子,你以为我想啊,这不就是他对我有些认真得过了头,非要见你……谁让你娘我魅力大呢。”
童晨认真打量了下他娘的脸,赞同颔首:“也是。”他娘和他是如出一辙的好看。
然后班贞纤就笑逐颜开。
他们母子二人凑在一起又谈论了一会儿,童晨便起身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去阵盟的传送殿接少宗主,剩下的咱们等之后再谈。只人你可千万别再往我身边带了,我尴尬。”
班贞纤无所谓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不想见,我就不带他见你了。”
达成一致约定,童晨离开班家时心情还算愉悦。
他一会儿想着那位一脸慈爱的男修,一会儿想着要赚多少灵石,才能让他娘实现面首自由,一会儿又想到了即将到来的少宗主,心思七转八变,只面上还勉强维持住了他玉树临风的风范。
抵达阵盟的传送殿后,他与早早等在的表姐班婕汇合,一边谈论着班家的日常琐事,一边等待楼青茗一行。
之后两人等待了没一会儿,就等来了人。
只不过这次,楼青茗几个并非是从传送大殿走出来的,而是从他们身后的一家食肆。
童晨与班婕当即行礼:“少宗主、楼师叔。”
楼青茗便笑:“童晨、班婕。”
童晨与班婕都是曾经同年拜入御兽宗的班家子弟,因她当年还跟着看过,故而对于那批班家小娃娃都印象深刻。
班婕往他们走出的那食肆看了一眼,发现是斩霄殿开设的,诧异道:“少宗主,可是我们来晚了?”
楼青茗摆手:“没有,你们的时间刚好,是我们来得早了些。”
乖宝刚刚得到了一储物袋的灵食,心情正是高兴,闻言忙不迭附和:“没错,是我们馋这边的灵食,就特意稍早一些赶来,过来享用的。”
童晨恍然:“那几位师叔的运气还真不错,这家店之前也不知怎地,停业了足足一年,这才刚刚开张没多长时间。”
班婕也笑着颔首:“这家食肆的味道确实不错,少宗主若是喜欢这中风格的,等稍后到班家,我们会让下面照着这中口味准备。”
班婕与童晨表姐弟二人的眉眼略有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将原本的三分相似度,提升至了五分。
楼青蔚好奇地打量了他们几眼,笑:“你俩若是不报姓名,就算说是亲姐弟也有人信。”
班婕与童晨对视一眼,轻笑展颜:“大概也是因为我们的血缘关系比较近吧。”
事实上,也是因为他们二人在外貌上有很多相似点,所以在宗门时,他们的关系也是最好。
在一行人相携往班家前行的途中,不远处的食肆内,贺楼平泽与厉焦等人也收回了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
厉岱坐在解晴旨的身边,全程身姿端正,目不斜视,整一个乖巧孩子的听话模样。
贺楼平泽打量了他一眼,开口:“这孩子放在身边,应该多加摔打,可不能一味娇惯。”
厉岱的根基虽然打得很稳,但他一眼就看出他的修炼方向有些走偏,过于依靠外物,而忘记修炼本身的意义,这样的道途或许会在一开始走得顺利,却不一定会走得长远。
解晴旨颔首:“这一点晚辈也知,我们原先是因为他的体质有所顾虑,后又是为了让他上百岁榜。至于,现在诸事皆了,我们自会对他严加约束,让他吃吃苦头,走正道途。”
厉岱:……
厉岱感觉腿肚子有些软,他想要出声反驳,但面对着室内的三座大山,却愣是没有胆量开口。
厉焦则看着儿子一眼,赞同附和:“没错,岱儿是应该好好摔打摔打。”
厉岱:……他命休矣!
早知如此,他刚才就应该想办法将楼青茗、楼青蔚姐弟俩留下,指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贺楼平泽:“你们二人中,晴旨可以确定为贺楼家血脉,以后你们再有生育,对其体质一定认真看护,若有不懂、不放心的,可以随时过来问我。”
厉焦想着解晴旨腹内已经生成的胎息,微笑颔首:“我们记得了,多谢前辈关心。”
他们二人均是孤儿,无父无母地被斩霄殿收养长大。
因为对实力有着无与伦比的渴求,他们一个选了厉姓,一个选了解姓,就连生育子嗣,也是准备将这两个姓氏轮流传承。
拥有一方亲族,可以说完全在他们的预料之外,但真正面临时,却并未有多少讨厌。
起码贺楼平泽自从出现以后,拿捏的态度都是刚刚好,并未有多少热络,也未插手他们太多,只是略有关怀,刚好踩在他们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之后众人凑在一起用过膳,贺楼平泽便与三人知会了一声,起身离开食肆,不急不徐地往良禹城内的贺楼酒庄方向而去。
在此之后,解晴旨才把玩着刚才对方赠予的保胎玉扣,开口:“这位前辈应是想要知道其他贺楼族人的线索,可惜来问咱们,却是问错了人。”
她的状况,比当初楼青茗与楼青蔚两人的状况还有所不如。
起码楼青茗姐弟俩还有两位养母,护持着他们长大,而他们却是自小拼杀出来,走过无数血海刀山,才终于熬到了出路。
厉焦轻轻握住解晴旨的手,神态未有太大起伏,语气中却仍透出了淡淡的关心:“过去已逝,以后总会更好。”
解晴旨叹息一声,将头半靠在他的肩头,叹息低语:“厉哥。”
厉焦没有回答,却是将她的手握得紧。
厉岱面无表情地转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