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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声音透着股不正常的癫狂,最后甚至无法抑制地疯狂尖叫:“不会!这个味道,娘一定不会认错!”
少女的不正常表现,惹得蓝虎也向她走近两步,它用巨大的虎头拱她,发出疑惑的低吼。
楼青茗感受着脸腮和脖颈上被啃噬的疼痛,也有些慌。
虽然她连皮都没被啃破,但这发展,太奇怪了。
就当少女准备抱着楼青茗爬上虎背离开时,一阵微风吹过,瀑布边多出来一个人。
楼青茗眼神晶亮:“大师兄。”
邢纪安看着眸色混乱的付畅,以及脸上和脖子上满是牙印的楼青茗,皱了皱眉。他抬手将楼青茗从付畅怀中招了过来,给她接连施展了几个清洁咒,清除痕迹,护在身后。
一边取出一块玉符捏碎,一边对旁边的蓝虎道:“麻烦师姐将我小师妹身上的金捆鞭解开。”
蓝虎嗷了一声,楼青茗身上的金鞭应声收回。
少女被定在原地前进不得,表情癫狂到反常:“我的宝宝!那是我的宝宝!”
“付畅,这是我师父刚收的小徒弟,楼青茗。”
“宝宝、宝宝……”
邢纪安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很快,两位女修自远处御剑而来,她们一落地,就将付畅护在身后,询问:“敢问邢师兄,刚才发生了何事?”
邢纪安向两人拱手,略过了楼青茗被啃,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两位女修多看了楼青茗一眼,对邢纪安拱手:“此番得罪,改日上门赔礼。”
“两位师妹不用客气。”
三人略作寒暄后,付畅就被带上飞剑,与蓝虎一起远远离去。
直到她们走远,站在邢纪安身边的楼青茗才出声:“大师兄,那个叫做付畅的,是未修行的凡人?”
无论是她抱她的力道,还是连她脸都没啃破皮,都是佐证,只是她身上应有什么遮掩修为的东西,她没能看出来,这才折中唤了对方前辈。
邢纪安点头:“她是天雷灵根,灵根纯度高达98。”
楼青茗诧异了:“如此好的资质,为何不修炼?!”
邢纪安就摸了两下她的大高辫,笑:“此事说来话长,你不是要下去看你的鸡吗?快去吧。”
楼青茗这才想起跳瀑布的蠢三花,抬脚就往山下跑,边跑边道:“刚才多谢大师兄,我先下去看看!对了它还活着没?”
邢纪安轻笑:“现在还活着。”
“什么?!”楼青茗表情一肃。
现在还活着,过会儿就不能肯定了?!
她心中各种不好的想法纷杂而来,同时,小短腿往山下挪腾得更快了。
邢纪安站在原地,看着女娃娃下山的背影,许久,缓缓眯起眼睛。
他想着刚才付畅抱着小师妹开啃的癫狂,头发丝儿上不停往外窜着火星:“得去和师父说一声。”
万一小师妹还是什么奇特体质,师父手中那枚遮掩体质的吊坠就绝对不能送出去。
瀑布之巅的水流声轰鸣不止,旁边却已没了邢纪安的身影。
另一边,楼青茗越往下跑,心里就越没底。
说实话,乌雁峰这瀑布挺高的。这万一等她赶到,鸡没了,可怎么办?!带它回宗第一天,先给它收个尸?
当然,如果这蠢货能活下来……她保证以后再也不馋它身子!
瀑布下,水潭中。
伴随着轰隆隆的瀑布冲击声,一抹金色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楼青茗远远看着,那蠢鸡的墨绿色尾巴依旧像往常那般高高翘着,甚至一度高过了它火红的鸡冠,只是它却再也不能动……嗯?
似乎是察觉到楼青茗的到来,本来停留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的大公鸡,突然转头,看着表情呆滞的楼青茗,发出嘲笑的“喔喔喔”。
楼青茗瞪大眼睛:……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放慢脚步,走到水潭边,看着三花在潭水中一边惬意游水,一边昂首挺臀,模仿着大白鹅,叫出一首颇具公鸡特色的战歌:“喔喔喔”
楼青茗将它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最终视线停在它那双不知道什么长出了蹼的鸡爪子上,惊诧感慨:“三花,原来你不是肉食鸡!”
三花:……
三花不想说话,并低头喝了口水,向她喷出一道水箭。
楼青茗嘴角翘起,心情莫名不错,她伸出手掌,对着它做出一个捏鸡屁.股的姿势,果然暴躁如它,安静不了三秒,很快就游出水面,梗着脖儿往楼青茗方向啄。
两人一通笑闹,楼青茗到底在三花身后捏了好几把,三花气急,背过身去,用鸡爪子快速叨地,扑了她一脸泥,这才又雄赳赳转身,迈入水潭。
边游还边回头,向楼青茗不断发出气愤而急促的喔喔声。
楼青茗嘿嘿笑了两声,也不再逗它,蹲在水潭边撩起水就开始洗脸。
等将脸上的泥土清洗完毕,她低头,看着水面上摇晃的女童倒影眯起眼睛。
方才那位叫付畅的,突然抱着她一顿乱啃,哪怕大师兄避重就轻,不肯多言,却仍让她心中升起一种颇为急迫的不安定感。
她的身体仿佛在发生着什么她不知道、却会带来潜在危险的变化,比如说,她体内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宣告存在感的酒虫。
她自从引气入体后,对酒瘾的压制,已经从最开始的半个多月喝上一次,到现在的十天喝上一两次。她最近每每都会有种预感,她身体对酒水的渴望,如果再不压抑,就真的压抑不住了。
如此想着,楼青茗深呼吸一口气,决定不能再拖拉,趁着天色还早,她现在就去藏书阁,查查她这种仿佛这辈子离了酒就不能活的体质,是怎么回事。
甩了两下手上的水珠,她站起身,对水潭中直项向天歌的三花大声道:“三花,我去趟藏书阁,你就在峰上呆着哈。”
她现在还没能力与三花契约,不能为它挂上御兽宗妖修弟子的身份玉牌,很怕它若乱跑被谁不长眼给炖了。
三花嫌弃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咕咕咕。”
楼青茗被它气得歪了歪嘴,转身不再理它,直接下山,往藏书阁所在的百宝峰而去。
楼青茗离开后不久,富香就小心地来到水潭边,左右张望。
都说这处水潭距离楼青茗洞府位置近,她常会来此修炼,她前些天刚晋阶炼气一层,今天就偷偷过来,准备远远瞧瞧她的修炼进度,却没想扑了个空。
富香不忿地扁了扁嘴,抬眼看着潭水中漂着的惬意金色公鸡,从旁边捡起几块石头,就向那鸡砸去。
三花灵活地拨弄潭水,躲过石头攻击,瞪着眼睛看向富香。
富香两手叉腰,感觉自己的气出了一半:“看什么看!蠢鸡!”
三花喉间咕咕了两声,快速游出水潭,抻着脖儿就向富香啄去。
富香:“……啊啊啊!!!!!”
乌雁峰主殿外,刚与俞沛汇报完情况的邢纪安,若无其事地收回落在水潭边的神识。
会还击就好,不愧是他小师妹的鸡!
大师兄应是顾虑到她还没正式修炼,这酒水中只含有浅浅一层灵气,刚好适合她现在饮用。
楼青茗看着坛中清澈的酒液咽了咽口水,又狠心将酒坛重新封好,放到洞府一角。
她现在的酒瘾还能忍忍,既如此,当然得省着些喝用。
取出灵石,启动洞府中的禁制,楼青茗从怀中掏出那枚还未认主的储物袋和功法玉简,将储物袋放到一旁,将玉简贴上额心。
前一刻楼青茗还在想着,她的这位师父还真是相信她的能力,既没多给灵石,也没多给丹药,只给了一枚玉简,就指望她能够自主踏入道途……下一刻,她身子一僵,心脏狂跳!
太虚金水心法!
竟然是太虚金水心法!
她瞳孔微张,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楼青茗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看向手中的玉简,双眸忍不住发亮,霍姨这宗门测算得好啊,她这御兽宗来得妙啊,她真是感激霍姨一辈子。
太虚系列的功法,对相生灵根的修士有奇效。它不仅能让修士的修炼速度更快,还能让修士体内的灵气相互转化,这种转化在修士战斗时,能够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前世修炼的那本太虚嗅听诀,也是太虚系列功法之中的一本。
只是这嗅听诀在修炼过程中,不仅需要对应相应的灵根,还需配合相应的功法,让体内两种灵气进行相互转化,以带动嗅术与听术之间的相互配合影响,达到至臻完美。
上一世,她既没有太虚金水心法,又没有水灵根,只修炼了太虚嗅听诀中的嗅术,哪怕她只将嗅术修炼了浅浅一层,也受益匪浅。
需知太虚嗅听诀如果按照正常步骤修炼到最后,甚至能够嗅到万物独有气息,嗅出某处都有谁曾经出没,更能将修士间的传音入密听得一清二楚,这是一部相当实用的功法。
这一世,在她被测出是金水双灵根时,她就已经决定要炼太虚嗅听诀,却没想到,这本她曾经求了千余年都没求到的太虚金水心法,竟如此简单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简直是意外之喜!
楼青茗嘴角噙着笑意,将太虚金水心法在脑海中又反复阅读琢磨了几遍,这才盘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沉寂下心神,开始打坐修炼。
有了上一世的修炼经验,楼青茗入定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她就完全沉静下来,感应到周身空气中充沛的白蓝两色灵气,明亮且亲切。
楼青茗运转太虚金水心法,将金水两种灵气引入体内,冲刷着体内经脉中的杂质和淤堵。灵气在运转过程中,一部分在清理和冲撞杂质淤堵过程中消耗,一部分消散于肉身和经脉中,对肉身进行基础强健。
在这种经脉和肉.体被反复冲刷的剧烈疼痛中,楼青茗一闭关便是一个半月,期间她除了中间醒来服用辟谷丹外,就没有出过洞府。
在这一个半月中,她体内的杂质和淤堵已被灵气冲刷完绝大部分。越到最后,灵气冲刷过程中身体和经脉的疼痛感就越强。
这日,楼青茗再次放开心神,按照太虚金水心法将空气中的灵气逐渐引入体内,纳入新的循环。
一遍、两遍,三遍……
她体内吸纳的灵气越来越多,经脉越来越充胀。楼青茗面色始终不变,持续加强体内灵气吸纳,控制着灵气流向经脉尽头的淤积强势冲刷,飞涌注入。
在不知第多少遍的灵气冲刷下,她的体内终于发出“啵”的一声清音脆响,强势冲刷的灵气彻底将楼青茗经脉中最后一处淤堵清除出体内,排除干净。
一直因为经脉堵塞而无法储存和运转的灵气,初次在体内形成了一个完美循环。
次日,楼青茗睁开眼睛,还来不及感慨自己成功引气入体,就迫不及待的捂住鼻子冲出洞府,飞奔到距离她洞府几百米外的瀑布下水潭中,噗通一声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乌雁峰上,时刻关注着新入门小师妹修炼情况的三位师兄,在用神识扫过正在水潭中狼狈仰面呼吸的小师妹后,不约而同勾起唇角。
并在下一刻,看到小师妹在水潭中仿似小鱼儿一般的灵活泳姿后,不约而同收回神识。
既然不会出事,就无须过多关注,特别是当小女娃洗澡的时候,非礼勿视。
楼青茗豪放地三两下扒掉衣服,感受着体表厚厚的黑壳在潭水的浸泡下逐渐变软,屏住呼吸持续揉搓。
想想最近这一个多月期间从她体内排出去的杂质量,这还是已经被两位姨泡过挺长时间祛杂药浴以后。如果没有泡过,她不敢想象自己的鼻子将会遭受怎样的灾难。
直至将身上和头上的杂质污垢清洗干净,她才感觉自己灵敏的鼻子重新活了过来,就着水潭上迷蒙的水汽做了一个深呼吸。
“差点臭、臭死我了。”
她感受着体内久违的灵力,不自觉翘起唇角,一时只觉得山也青了,花也红了,就连不远处轰鸣的瀑布水流声就铿锵悦耳起来。
在水中又泡了会儿,楼青茗才将刚才脱下的衣服在水中摆了摆,未果。排出的杂质太过粘稠,衣服几乎已经洗不净了,只能将它们暂时放到一边,等之后能用清洁咒后,再行处理。
洗完澡,楼青茗胡乱的将没怎么洗干净的衣服套回身上。半坐在潭水边,拔下发珠,把头上复杂的包包头拆散,又熟练地梳了个大高辫,这才舒心地叹出一口气。
哪怕这一世被天道阉了,不能让男人生孩子了,她也接受不了自己那么反性别,往头上簪上一头的发珠是什么鬼。
起身,楼青茗眯起眼睛瞅了会儿水潭中恣意畅游的大肥鱼,兴致昂扬地扬了扬纤细的小眉梢,又一个猛子钻入了水潭之下。
一盏茶后,翁笑估计着时间,小师妹应该已经洗完了,又习惯性的将神识往水潭边一扫,然后差点没将口中的茶水都喷将出来。
只见水潭旁青石山,楼青茗正无力地仰面躺在上面,细长的瑞凤眼被眯成死鱼眼状半开半阖,脸上、手臂上更满是一道道红色印子,小肚皮一鼓一鼓的,模样好不狼狈。
这潭中的肥鱼自出生始就一直受到灵气滋养,身手灵活,远不是现在刚刚引气入体的楼青茗能够抓得住的。哪怕她能够凭借经验预判出那条肥鱼的巡游轨迹,将鱼抓到手,下一刻也会马上被那鱼尾巴给抽开,根本不敌。
所以现在她的实力,人不如鱼……?
楼青茗又在石头上喘了一会儿,才抬手从旁边抓过一只小玉瓶,准备先取出粒辟谷丹垫垫肚子。
一抬头,就看到潭水边,大师兄邢纪安正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楼青茗不明所以,口中讷讷:“大师兄。”
邢纪安颔首,移开视线,他手指轻点,刚刚被楼青茗穷追不舍却没有抓住的蠢鱼就自发地跃出水面,落到潭边的石头上,不停地剧烈蹦跶,甩出一串儿的晶莹水花儿。
他动作麻利地三两下将鱼宰杀完毕,手指轻碾,一抹赤红的火苗从指尖窜起,小火熟练地烤着上面的灵鱼,另一只手不疾不徐的往上面撒着调料,没过一会儿,空气中就传来一阵焦香的烤鱼香气。
很快,邢纪安将鱼炙烤完毕,递给楼青茗,顺手为她施加了一个清洁术,并烘干了身上的水汽,严肃道:“修炼进度不错,只要你勤加修炼,相信不久之后就能逮住那潭中的鱼。”
楼青茗已经被饿得有些狠了,她将烤鱼送入口中,只一口,就被那满嘴的奇异焦香味道俘虏,听到邢纪安的话,忙不迭地点头:“大撕胸缩得四!”
邢纪安低笑一声,又询问了一下她这几天修炼可遇到过什么疑惑,一一解答后,才与她道别,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
楼青茗将那条大肥鱼啃完,吃了个顶饱,眯着眼又在石头上瘫了一会儿后,才晃着头顶的大高辫满足起身。
暖风和煦,夏阳送暖。
楼青茗晃着小身子往洞府方向而去,却在眼见即将抵达洞府时,陡然动作一顿,表情一僵。
楼青茗突然想起刚才邢纪安在水潭边看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眼熟了。
那不就是她经常看蔚宝犯蠢而不自知,在心里默默嫌弃他时的眼神吗?
可是,她真的不是啊。
邢纪安路过陈奇洞府时,看着他在那里对着一堆武器挑挑拣拣,嘴里还有模有样的嘀嘀咕咕,眉梢先是一跳,反射性的就想对这蠢师弟进行说教,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强自按捺下去,无奈叹息:“罢了。”
一个傻的也是养,两个傻的也是放,三个和四个也没甚区别,他就不该对他师傅挑徒弟的眼光有什么期待。
洞府中的石台上放置了几只小瓷瓶和一个小坛子,楼青茗将它们先后打开,瓷瓶中装的是辟谷丹,小坛子则刚被启封,就有一股清冽的酒香从其中妖妖娆飘散开来。
大师兄应是顾虑到她还没正式修炼,这酒水中只含有浅浅一层灵气,刚好适合她现在饮用。
楼青茗看着坛中清澈的酒液咽了咽口水,又狠心将酒坛重新封好,放到洞府一角。
她现在的酒瘾还能忍忍,既如此,当然得省着些喝用。
取出灵石,启动洞府中的禁制,楼青茗从怀中掏出那枚还未认主的储物袋和功法玉简,将储物袋放到一旁,将玉简贴上额心。
前一刻楼青茗还在想着,她的这位师父还真是相信她的能力,既没多给灵石,也没多给丹药,只给了一枚玉简,就指望她能够自主踏入道途……下一刻,她身子一僵,心脏狂跳!
太虚金水心法!
竟然是太虚金水心法!
她瞳孔微张,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楼青茗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看向手中的玉简,双眸忍不住发亮,霍姨这宗门测算得好啊,她这御兽宗来得妙啊,她真是感激霍姨一辈子。
太虚系列的功法,对相生灵根的修士有奇效。它不仅能让修士的修炼速度更快,还能让修士体内的灵气相互转化,这种转化在修士战斗时,能够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前世修炼的那本太虚嗅听诀,也是太虚系列功法之中的一本。
只是这嗅听诀在修炼过程中,不仅需要对应相应的灵根,还需配合相应的功法,让体内两种灵气进行相互转化,以带动嗅术与听术之间的相互配合影响,达到至臻完美。
上一世,她既没有太虚金水心法,又没有水灵根,只修炼了太虚嗅听诀中的嗅术,哪怕她只将嗅术修炼了浅浅一层,也受益匪浅。
需知太虚嗅听诀如果按照正常步骤修炼到最后,甚至能够嗅到万物独有气息,嗅出某处都有谁曾经出没,更能将修士间的传音入密听得一清二楚,这是一部相当实用的功法。
这一世,在她被测出是金水双灵根时,她就已经决定要炼太虚嗅听诀,却没想到,这本她曾经求了千余年都没求到的太虚金水心法,竟如此简单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简直是意外之喜!
楼青茗嘴角噙着笑意,将太虚金水心法在脑海中又反复阅读琢磨了几遍,这才盘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沉寂下心神,开始打坐修炼。
有了上一世的修炼经验,楼青茗入定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她就完全沉静下来,感应到周身空气中充沛的白蓝两色灵气,明亮且亲切。
楼青茗运转太虚金水心法,将金水两种灵气引入体内,冲刷着体内经脉中的杂质和淤堵。灵气在运转过程中,一部分在清理和冲撞杂质淤堵过程中消耗,一部分消散于肉身和经脉中,对肉身进行基础强健。
在这种经脉和肉.体被反复冲刷的剧烈疼痛中,楼青茗一闭关便是一个半月,期间她除了中间醒来服用辟谷丹外,就没有出过洞府。
在这一个半月中,她体内的杂质和淤堵已被灵气冲刷完绝大部分。越到最后,灵气冲刷过程中身体和经脉的疼痛感就越强。
这日,楼青茗再次放开心神,按照太虚金水心法将空气中的灵气逐渐引入体内,纳入新的循环。
一遍、两遍,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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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因为经脉堵塞而无法储存和运转的灵气,初次在体内形成了一个完美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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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潭中的肥鱼自出生始就一直受到灵气滋养,身手灵活,远不是现在刚刚引气入体的楼青茗能够抓得住的。哪怕她能够凭借经验预判出那条肥鱼的巡游轨迹,将鱼抓到手,下一刻也会马上被那鱼尾巴给抽开,根本不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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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麻利地三两下将鱼宰杀完毕,手指轻碾,一抹赤红的火苗从指尖窜起,小火熟练地烤着上面的灵鱼,另一只手不疾不徐的往上面撒着调料,没过一会儿,空气中就传来一阵焦香的烤鱼香气。
很快,邢纪安将鱼炙烤完毕,递给楼青茗,顺手为她施加了一个清洁术,并烘干了身上的水汽,严肃道:“修炼进度不错,只要你勤加修炼,相信不久之后就能逮住那潭中的鱼。”
楼青茗已经被饿得有些狠了,她将烤鱼送入口中,只一口,就被那满嘴的奇异焦香味道俘虏,听到邢纪安的话,忙不迭地点头:“大撕胸缩得四!”
邢纪安低笑一声,又询问了一下她这几天修炼可遇到过什么疑惑,一一解答后,才与她道别,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
楼青茗将那条大肥鱼啃完,吃了个顶饱,眯着眼又在石头上瘫了一会儿后,才晃着头顶的大高辫满足起身。
暖风和煦,夏阳送暖。
楼青茗晃着小身子往洞府方向而去,却在眼见即将抵达洞府时,陡然动作一顿,表情一僵。
楼青茗突然想起刚才邢纪安在水潭边看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眼熟了。
那不就是她经常看蔚宝犯蠢而不自知,在心里默默嫌弃他时的眼神吗?
可是,她真的不是啊。
邢纪安路过陈奇洞府时,看着他在那里对着一堆武器挑挑拣拣,嘴里还有模有样的嘀嘀咕咕,眉梢先是一跳,反射性的就想对这蠢师弟进行说教,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强自按捺下去,无奈叹息:“罢了。”
一个傻的也是养,两个傻的也是放,三个和四个也没甚区别,他就不该对他师傅挑徒弟的眼光有什么期待。
两人凑在一起又互相交流了一番各自的近况,直至外面天色将暗,楼青茗才道:“蔚宝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俩一起下山见霍姨和叶姨。”
两位姨姨在临行前特意嘱咐过,现下他们修为已达炼气一层,再不去她们该等急了。
“明天吧,咱们早些去。”楼青蔚想到两位姨姨,也是归心似箭。他俩几乎都是在两位姨姨的照看下长大,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离开她们这么长时间。
两人相视一笑,之后楼青茗便准备离开。
楼青蔚就在这时突然开口道:“茗茗,你说保养是有必要的吗?”
楼青茗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咱们虽已经踏上修真大道,但有时候,必要的保养还是很有必要的。”比方说,她自从决定这一世修炼太虚嗅听诀开始,就一直有针对性的对自己耳朵和鼻子进行训练和保养。
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楼青茗的视线扫过他那头明显最近被保养过的油亮乌发,疑惑挑眉。
楼青蔚揉着衣角,没有说话。
楼青茗也没深究,只是伸手拍了拍他柔顺黑亮的小辫,笑:“具体分寸你需自己拿捏,只要对身体无害,其他的都无所谓。”那些繁琐的步骤,冗长的时间,只要他自己不嫌麻烦就好。
这话说完,她心头莫名滑过一种微妙的怪异感。但待细究,又没发现任何问题。最终楼青茗还是和他道声离开。
洞府内,楼青蔚细细地抚平法衣上的褶皱,面色奇异的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小瓶膏状物,一边笨拙的往手和脸上涂抹,一边喃喃自语:“既然茗茗说没问题,那就应该没问题。”
虽然他也不知道几位师姐为什么让他注意手脸和头发的保养,但总也不会害他。
次日,柘景城坊市中,叶恬和霍玲在摆摊。
一边卖,叶恬还在和旁边摆摊的摊主唠嗑,从宗门日常到最近的修仙界八卦,两人说得不亦乐乎。
旁边霍玲眼神清冷,一副不好接近的冰山模样,瞅着乐颠颠的叶恬,就像是在瞅一个犯病的傻子。
虽然无论和什么样的人都能搭上话,确实是一项好用又不过时的技能,但是,能在三秒内和别人吵起来,也绝对是在傻子中也不多见的技术活儿。
就像现在,前脚两人还聊得好好的,后脚叶恬就突然和对方深情开怼。
“凭什么说玄天宗是内域第一大宗门,丹霞宗不是正在后来居上吗?”
“不是啊道友,你哪个宗门的,生这么大的气?”对面的摊主还有点莫名其妙。
“我是哪个宗门?我他娘的就没宗门!”
“哦哦,原来是个散修啊,那你这气还生得这么情真意切……”
霍玲平静伸手,将人从旁边掰回来,对旁边摊主冷冰冰点头:“不好意思,她曾经被玄天门的男修背叛过,最近情绪不稳。”
旁边摊主马上意会:“原来是被甩过啊,不是我说妹子,这修仙界中,谁还没遇到几个渣男。”
被霍玲单手死死捂住嘴的叶恬:“你……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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