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雾刚挂下电话,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随即,男人的大手从她身侧拥来,将她抱入怀中。
她被温暖包围,窝在莫南泽宽厚结实的胸膛里。男人穿着单薄的衣服,透过薄料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是让人心跳加速的感觉。
莫南泽沙哑低沉的嗓音极致好听,在她耳边温软地低喃:“跟谁聊电话?”
轻雾放下手机,靠在他胸膛上,“是凌希,她辞职了。”
莫南泽先是一怔,反问:“四哥同意了?”
轻雾:“她没跟四哥说,毕竟发工资的是爸妈。”
莫南泽点头应声,唇往她脸颊上轻轻摩蹭着,哑声低喃:“好香,你洗过澡了?”
轻雾羞赧低头:“洗过了,你想干什么?”
莫南泽浅笑,手臂收得更紧:“什么也不能干,陪我聊聊天吧。”
轻雾低着头,摸上他修长好看的大手,把玩他的长指,“聊什么?”
莫南泽呢喃细语:“聊你回华夏的事,聊你怀孕的事,聊你现在的心情,聊你有多爱我,只要你想说的,我都想听。”
轻雾仰头看他,目光温热,“你要不要摸一下?”
莫南泽一怔,有些懵。
随后,他的大手被轻雾拉着伸进衣服里。
男人胸膛起伏,呼吸有些急促,喉结滚动的哑声说:“我刚洗完澡,你别撩我。”
轻雾笑:“你以为我让你摸哪?”,把他的手放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莫南泽会错意,尴尬一笑,手在她光滑的肚子上轻轻抚摸。
莫南泽:“都快七个月了,你这肚子的确小。”
轻雾认同地点头,颇有成就感:“都是我们的宝宝懂事,靠后长,我孕期都挺轻松的,行动很方便,不会腰酸背痛。”
莫南泽没有参与她的孕早期,没有照顾到她,心有愧疚,“以后的每一次孕检都要告诉我。”
“好。”轻雾幸福的微笑。
莫南泽抿了抿嘴唇,又忍不住搂紧她,在她脖子内亲吻磨蹭。
轻雾被他炙热的呼吸弄得皮肤痒痒的,缩着脖子憋着,娇嗔道:“阿泽,好痒。”
莫南泽的吻移到她粉嫩的脸颊,宛如爱不释手的珍宝,又亲又蹭。
男人此时的悱恻缠绵,跟平时严谨肃冷的端正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轻雾心里是开心的。
因为,也只有她才会见到莫南泽这样柔情又炙热的一面。
轻雾被他撩得有些心悸心动,燥热难耐。
她仰头,羞红了脸,靠在莫南泽耳边低喃:“其实,你动作温柔一点,我们可以做。”
莫南泽一顿,胸膛起伏,双眸炙热却清醒,蹙眉凝望着轻雾泛红的脸,对视她羞答答的眸光。
他深呼吸,吞吞口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冷静道,“即使是亿万之一的危险,我也不愿意尝试。你不要有负担,也不要在意我的个人欲望,我能忍的,忍不了我就自己解决。”
轻雾尴尬一笑,闭上眼靠在他怀里,没再说话。
莫南泽搂着她,往沙发靠。
两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即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温度的传递,就能满足所有精神需求。
良久,轻雾在莫南泽温暖的怀里慢慢入睡。
莫南泽一手摸着她的肚子,一手抚摸她的发丝,感慨地细声细语说:“如果你没有失忆,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相遇了,我更不会娶到你。”
“小丸,从儿时算起,我爱你有二十年了吧?”
“小丸?”莫南泽伸头瞄一眼怀中的妻子,见她已经熟睡,忍不住幸福一笑,轻轻吻上她的唇角。
夜深人静,房间的门被突然敲响。
漆黑的房间突然亮起微弱的灯光,莫南泽看一眼身边熟睡的妻子,见她没被吵醒,快速掀开被子,冲去开门。
他把门外的娄青往外推,随后把门关上,免得吵醒房中的妻子。
娄青紧张说:“五爷,大鱼上钩了。”
莫南泽眸色一亮,严肃问道:“现在?”
“对,已经检测到诱饵被大鱼叼着,往巢穴里拖。”
莫南泽略显激动:“查到巢穴在哪里了吗?”
娄青点头,“查到了,在白家。”
莫南泽脸色黯然,“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还真够勇的。”
娄青疑惑:“五爷,我们明明安插了很多眼线在白家,观察容甜的一举一动,已经半年了,根本没有任何发现。”
“容甜有没有什么异样?”莫南泽问。
娄青想了想,说:“没有任何异样,她每天除了到集团上班,就是回白家,偶尔会参加一些重要的宴会。不过…”
“说。”莫南泽厉声道。
娄青:“她有个大哥一个月前住进了白家。”
莫南泽狐疑:“她还有哥哥?”
娄青思索片刻,不太确定道:“彻查过,的确有一个小时候就出国留学的哥哥,但没有任何关于她哥的资料。”
莫南泽觉得不太对劲,叮嘱道:“继续盯紧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哥哥。”
“是。”娄青刚回完话,手机铃声响起,他跟莫南泽颔首后,立刻接通放在耳边。
手机那头传来神秘且谨慎的声音。
顷刻,娄青挂断电话,紧张道:“五爷,线人刚刚在白家发现地下密道。”
莫南泽回头看了看房间里头,沉默了几秒,眼底里满是不舍,但还是毅然决然地命令:“立刻安排飞机回去。”
“是。”
娄青转身离开。
莫南泽回到宿舍换好衣服.
他动作轻盈,趴在床边,轻轻吻上轻雾的额头。
轻雾缓缓睁开眼眸,灯光柔和中,望着莫南泽。
莫南泽柔声细语问:“吵醒你了?”
轻雾见他穿着外出的衣服,知道他又要出去执行任务,她微笑着摇摇头,“没关系,你要去哪里?”
“凤城。”莫南泽抚摸着她的额头,满眼柔情似水:“你在这里好好养胎,不要太劳累了。”
“你要注意安全。”轻雾伸手摸上他俊逸的脸颊,慵懒的嗓音软糯糯的,很是轻盈。
“我会的。”莫南泽应声,摸上她的手背,拉到唇边轻轻一吻。
轻雾心里很担心,深夜突然要走,一定是非常紧急的任务。
除了担心他的安全,还担心他身边的女人。
“你要带上俞岚吗?”轻雾问。
莫南泽温温一笑:“不带。”
轻雾:“阿泽,能不能把俞岚从你身边调走?”
莫南泽脸色微沉,一脸为难:“她是正统大人亲自安排过来的,要调走她,不太好办。”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试试吧。”轻雾知道自己小气,会吃醋,会介意。
可婚姻里,不是一个人忠诚,就不会出现危险。
只要俞岚在莫南泽身边一天,她一天都不安心。
莫南泽揉着轻雾的手,温柔地哄着:“小丸,俞岚答应过我,不会插足我们的婚姻,她为人不坏,你不用担心她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轻雾不想说什么了,心里闷闷不乐的。
她抽出自己的手,缩进被子里,把头转到另一边,闭上眼假寐:“你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安全回来。”
“好。”莫南泽见她态度淡下来,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了。
他给轻雾盖好被子。
关了灯,走出房间,关上门。
—
凤城。
清晨五点时分。
白家被军战集团的战士给包围了。
所有人都被巨大的骚动吵醒。
容甜穿着厚厚的睡衣走出来,头发蓬松地望着威严冷厉的莫南泽,狐疑道:“你们干什么?在北国,私闯民宅是重罪。”
娄青拿出一张搜查令甩在容甜面前。
容甜紧张地看着每个房间都进进出出的持枪战士。
莫南泽走到沙发坐下,一脸严肃地静静等着。
容甜走到莫南泽对面坐下,故作冷静道:“五爷,我们也有半年没见了吧?怎么突然来访?还以这种模式?”
莫南泽冷着脸,没回她的话。
容甜叠起腿,坐姿妖娆,一手撑着后脑勺,一手搭在膝盖上轻轻拍着,目光迷离地上下打量莫南泽,嘴角微微上扬:“像五爷这么有魅力的男人,怎么就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呢?”
莫南泽冷眸瞥向她。
容甜心里一颤,紧张地吞吞口水。
一记眼神就让她心里发毛,紧张得发抖。
可她在商业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有极好的伪装能力,故作淡定地调侃:“五爷,听说您还没结婚,也不知道五爷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不知道像我这种拥有北国最多钱财的寡妇能不能入五爷的眼?”
寡妇二字,让莫南泽一顿,漠然地看着她。
“白禾死了?”他问。
容甜神色自若,不紧不慢道:“两个月前死了,被烧死的,他的骨灰也洒在大海里了。”
莫南泽脸色愈发难看,高深莫测的黑瞳盯着容甜。
容甜心里发毛,吞吞口水继续说,“死亡证明,火化证明,我全都有,五爷若是不相信,我拿给你看看。”
莫南泽从容不迫道,“不用了,既然他想死,自然就有重生的办法。”
容甜尴尬一笑,“五爷这话,说得有点深奥。”
莫南泽反问,“你哥呢?”
容甜紧张地抿唇,看向二楼。
这时,战士的声音传来,“五爷,找到密道了。”
莫南泽急忙站起来,走过去。
容甜慌张地跟在后面。
莫南泽进入一间杂物房里,墙壁有个隐藏门,打开之后,里面漆黑一片。
娄青拿出照明灯,几人护着莫南泽往里面走,容甜在外面等着,心急如焚地看看里面,紧接着走出来,冲向二楼。
经过一条漆黑的暗道,往下走了一层。
豁然宽阔的房间出现在眼前。
娄青找到开关,把房间的灯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超级豪华的地下室,家具设备应有尽有。
一张两米大床,灰色被单被罩。
有吧台酒柜,上面摆满琳琅满目的美酒。
有音响设备和播映屏幕,有书籍以及其他生活必需品。
战士们翻找一圈,都没有找到人。
莫南泽细细观察一遍,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迹象。
这里肯定有人在住,但绝对不是轻雾失踪的家人。
娄青紧张的声音传来,“五爷,您看这个。”
莫南泽转身,娄青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
“哪里发现的?”莫南泽问。
娄青,“抽屉里。”
莫南泽脸色一沉,冷声道,“是白禾。”
娄青紧张,“您是说,他这半年一直藏在白家?”
“他和程浩,都藏在这里。”莫南泽很确定地说。
“那他们现在藏到哪里去了?”娄青不解。
莫南泽沉思几秒,立刻迈开大步往外走,“去见容甜她哥。”
一群人走出暗道的房间,来到客厅。
这个时候,容甜正和一个微胖的男人走下楼梯。
男人脸部臃肿,身材微胖,五官有些不自然,眼神却阴冷。
莫南泽眸光愈发沉重,对视走下来的男人,一言不发。
男人走到莫南泽面前,礼貌伸手,沙哑的嗓音像受过伤似的奇怪,“五爷您好,我叫容华,容甜的大哥。”
莫南泽没说话,也没有跟他握手,脸色愈发难看,眼神冷厉如冰。
娄青上下打量容华,若有所思。
容华缓缓收回手,略显尴尬,笑着问,“不知道五爷在我妹妹家找了这么久,找到什么了?是我妹妹违法了吗?”
莫南泽依旧没回他的话,厉声道,“收队。”
娄青没多想,立刻让战士们收队离开。
莫南泽看向容甜,不紧不慢地问,“我没猜错的话,程浩也死了吧?”
容甜瞬时脸色泛白,紧张地挤出一抹微笑,“程浩是谁?五爷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莫南泽淡然一笑,没说话,带着娄青离开。
容华眸色愈发沉重,望着莫南泽和娄青离开的背影,拳头握得死紧。
车辆行驶在马路上。
娄青疑惑问,“五爷,你刚刚为什么会提到程浩?”
莫南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淡淡道,“你没看出来吗?”
娄青,“看出什么?”
莫南泽,“容甜的大哥,容华。”
娄青道,“没看出来,总感觉他的眼神似曾相识,但样子又很陌生。”
莫南泽云淡风轻道,“他是程浩。”
娄青震惊,瞠目结舌地望着莫南泽,拳一握,气恼道,“五爷,刚刚你为什么不一枪毙了那个叛徒?”
莫南泽,“他已经暴露了,留着反而是件好事。现在最担心的是白禾,他才是最危险的人物。”
娄青反应过来,惊讶道:“他们藏起来这半年,原来是在整容,然后捏造死亡事实,换一张脸,换一个身份重新生活。”
莫南泽眉心紧蹙,心里泛起一丝忧虑。
如今,白禾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看不清哪张皮囊之下才是这个魔鬼。
轻雾一家已经全落入他的魔爪里。
他担心下一个,是轻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