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行府城浩劫
亳州江南行府城,本人口近百万,是亳州南方八大重镇其中之一。
花荣经过数日行军后,终于进入到亳州境内。
亳州府尹早早得知花荣带领五万大军前来剿匪,心中期盼无比,率领亳州知府大小官员在官道上,等待花荣大军到来。
迎到花荣的亳州府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江南行府城被屠城惨景。
听的花荣心直接往下沉:“十户九空?”
亳州府尹想要宴请花荣一干将领,后被花荣拒绝:“贼寇未除,何以心安。”
杀贼心切的花荣,在亳州城仅仅停留了半日时间补充粮草,便带着五万大军,朝着亳州最南端的行府城而去。
一路进军,在距离亳州还有五百里的时候,花荣看到越来越多的难民,携家带口,从南向而去。
看着这一幕,花荣一张脸,冷若寒冰,下令行军速度提快三成。
行府城被屠城一事,已经让亳州南方十几个县城百姓惊恐,许多更是连夜搬家,深怕下个遭难的便是自己。
终于在第二天清晨时分,花荣五万大军终于抵达亳州行府城南城门。
此刻的亳州行府城,四面城门上皆披挂白布,整个行府城被一股悲哀气氛所笼罩。
抬头望向城内,残破的城门城墙上到处都是鲜血,城内外尸骸遍地,看不出有一丝活人气息。
更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让花荣更是感到阵阵反胃,强忍着没有吐出。
而他身后距离比较近的士兵们,全都一个个控制不住,弯腰吐了起来。
看着满城百姓尸骸,暴露于外,更有许多鸟兽在啃食,花荣内心万分不忍,正欲下令。
突然间,花荣发现,在城中街道上,看到一身穿白袍青年,正在在一点点的拖动搬运尸体。
看着青年,花荣内心一阵复杂,久久没有言语。
随之下令,命令士兵,全军捂住口鼻,入城将百姓尸骸抬出安葬。
花荣所部将士们,如同被主帅花荣感染情绪一般,个个双眼通红,一股悲愤情绪充斥着所有将士心头。
三日后,最后一具百姓尸骸从行府城内被抬出,安葬。
花荣立于百姓合葬的万葬坑前,面色低沉如水,身后五万将士亦是相同。
“吾花荣,不灭方腊,誓不罢休!”花荣咬着牙,眼中满是滔天怒火。
“不灭方腊,誓不罢休!”
“不灭方腊,誓不罢休!”
“不灭方腊,誓不罢休!”
五万士卒,齐齐高声呐喊,此刻战意,已到达顶点。
这时候,花荣看到,三日前同在城内搬运尸骸的白袍青年也立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站着。
犹豫了下,花荣走向对方。
只见白袍青年目光低垂,目视前方万葬坑,双眼不曾眨过一次。
花荣能够清楚感觉到,一股哀愤笼罩于青年身上。
“这位小兄弟,可是行府城人?”花荣犹豫了下问道。
白袍青年闻言,微微摇头,花荣有些错愕,只见青年又说道:“吾外祖父一家十八条人命,是这八十万被屠杀者之一。”
听到这话,花荣内心一颤,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白袍青年点了点头,双眼满是坚决。
“小兄弟,你放心,这个仇,本将军会帮你报了的,方腊他们一个都别想跑。”
白袍青年听完后,看了花荣一眼,微微咬着牙,低喝道:“将军,在下想要从军杀贼,请将军成全!”
说完后,白袍青年对着花荣躬身一拜。
“汝家中可否还有兄弟姐妹吗?”花荣犹豫了下问道。
白袍青年,腰披宝剑,背挎长枪,长得更是一表人才,从其言语谈吐,和身上散发的气质,花荣便知,对方必定内负才学。
但联想到行府城遭遇的浩劫,花荣内心有些不忍。
“吾家中无兄弟姐妹,尚有一双父母健在。”白袍青年神色不改说道。
“那样不成,你若从军,何人照看你父母?且你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可你父母何人赡养尽孝?”花荣听了后,直接摇头拒绝。
“此乃吾父同意并且举荐在下的信,请花将军过目。”白袍青年说完后,双手捧着信封递给花荣。
见状,花荣微微叹了一口气,接过信封,看了一遍。
内容大概就是其父亲,突闻行府城遭遇大劫,心中悲悼万分,又闻大梁灭贼大军到达,便遣其子前来相助,并且在信中言明,其子有惊世大才,能建奇功,希望能够得到花荣的任用。
对于信中说白袍青年有惊世大才,花荣不以为然,他觉得,哪个父亲不是“盼子成龙,望女成凤。”
“请将军成全,若是将军担心在下出意外,而无法尽孝双亲,在下愿意在剿灭方腊后,自动离军,归隐山林,赡养双亲尽孝。”
说完后,白袍青年又是对着花荣躬身一拜,眼中满是热切期盼。
花荣见对方如此执着于灭方腊,心中无奈。
“也罢,那你便暂入军中吧。”花荣走上前,将其扶起。
“咦,双臂富有大力,你武艺如何?”花荣笑着看向青年问道。
后者面色如常,没有丝毫波动。
拱手回道:“将军,在下武艺不如将军。”
花荣微微一怔,笑了笑,正要问其名讳。
突然斥候来报。
“报,禀报花将军,在距行府城北面约二十里外,发现一支五千人盗匪军阵。”
听到斥候的话,花荣脸色顿时晴转阴。
一旁的白袍青年也瞬间脸色大变,无形杀气疯狂翻涌。
“将军,可否给在下一千人,在下必定灭杀这五千盗匪!”白袍青年躬身请战。
看着青年浑身散发的杀气,和眼中无比坚决的眼神。
花荣微微犹豫了一下便同意其请求:“本将军给你三千人。”
“务必要全歼这五千盗匪!”
“将军,区区盗匪,在下一千人便足矣!”只是白袍青年却是直接摇头拒绝。
看着对方,花荣有些错愕,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青年。
然而从白袍青年眼中并没有看出任何的骄躁。
反而双眼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