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她这个丫头,对于我们这些人向来是没有戒心,你问她什么,她一直会老实的回答,
不会欺骗你,你这么一直不说话,这算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是他吗?”
忆艮今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进来这么长时间,一句话也说。
这本来是他们两个人之间说好了的,让他去问,这样也不会因为担心,出现什么问题。
而且他们三个人当中,也就只有他合适。
“她没有见过,一次都没有,在这半年的时间内,两个人之间几乎只是偶尔隔着门说了几句话,
后来她就没有再去过,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完全不知道。”
由长老把刚才所听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而忆艮今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幸好这件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如果真的同窗事发,凭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这件事情终究还是会牵连得到她。
“我就说了,她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所以他们两个人不会……”
“可是,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自己不是也在觉得这件事奇怪?
他真的喜欢自己的侄女儿,怎么可能会半年的时间不见面?而且有机会,又怎么会只是隔着门?”
由长老看着他不断说服自己的样子,还是将这残忍的事实说了出来。
他们彼此都清楚。
就凭着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能够证明那个人反常的举动。
一开始不见面是正常,但半年的时间,只是隔着门,不让外人发现也就算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特殊,就连她也跟别人一样。
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忆艮今听到这话,这个话之后是无言以对。
好不容易找个机会能够否认他之前的想法。
结果没想到,他比他还要务实,这三言两语就让他打消了原本的念头。
毕竟不是亲眼看到的事,谁也无法确定这个人跟他到底是不是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如果真的这样,他们应该如何解释?
“如果真的是他,你打算怎么做?难道真的要跟他兵刃相见吗?
我们之间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他走到这个地步,你真的能够下得去手吗?”
“为什么不能?”
由长老反问。
当初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说对于那个人聪而不闻,做的完全没有任何情感。
对于他为什么就不行?
而且还是一个,已经坏事做尽,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
凭什么做不到?
“是吗?可能是你,但不是我,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对他根本就下不去这个手,
你或许,真的愿意怎么做,但是当初那件事情就已经让我足够内疚,现在我不能让之前所发生的是一重演。”
忆艮今沉默了片刻之后,将这话说了出来。
而由长老听到这话,顿时火上眉毛。
这分明就是两种不同的情况,怎么能够把这件事情跟当初的那件事情相提并论?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种人,怎么可以真的放任着这件事情不管?
“你是疯了吗?好人坏人你都分不清了吗?你这样做,只会让这里更加生灵涂炭,
如果真的是他,如果这所有的事情真的是因为他的原因变成现在这样,不动手,要等到什么时候?”
由长老质问着忆艮今。
他如今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样子,真的以为用感情,就能够换回所有一切根本没有任何定义的存在。
用情感就能够牵制住别人对这件事情进攻的步伐。
都已经一把年纪了,怎么想事情还是这么的天真。
“那你让我怎么办?”
忆艮今愤怒的在眼前的书本全都扔到了地上。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
温雪是他的徒弟,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到时候就是多余的一句,求饶,他也不可能真的做到什么都不管。
而且,凭着他们这些人这么多年的感情,事实如果真的发生到了那种地步,那就能够下的去手吗?
“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件事情跟他有关,你为什么就这么着急确定这件事?
而且我们也没有亲眼看见,这些都只是假设,可你怎么就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或许这些,都只是胡说八道呢。”
由长老摇头。
眼看着这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还是不愿意面对?
哪怕只是一个假设,难道应该摆正的,不是彼此的态度吗?
“忆艮今,我说你这个人真的是一根筋,我现在说这个人是他吗?我要的是你的态度,
但你的确是让我很失望,不管这件事情对你们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步,如果真的是他,就必须得死,那怕是我给他偿命也可以。”
只要能够让这里所有的一切恢复到以往的平静,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么多的问题。
但陷入天所发生的这一切跟百年之前的那一幕有什么区别?
如果真的发生着所有的事情不管,到最后这个地方还有活人吗?
他们凭着自己的本事,也顶多是能保护仙宗这些弟子,但是这天下,不仅仅只是他们。
还有更多的人,不是吗?
“我说,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两个人在这里争吵,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你们两个人之间这么大动干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走错地方了。”
别鹤长老拿着一旁的鸟食,刚一进门就看着这一地的狼藉,抬了一只脚,犹豫了片刻,又退了回去。
这满地的墨水,还真是让他有些下不去脚。
毕竟他的鹤都爱干净,要是看着他这么邋遢的,回去肯定都不理他了。
索性也就只是站在门口,盯着面前的这两个,人气得脸红脖粗。
这还真是第一次见。
由长老回头看着他更是欲哭无泪,这个人满眼就只有他那几只丹顶鹤。
对于别的东西根本就不上心,现在发生了什么,该做什么他都不在意。
一门心思的就只有他的丹顶鹤。
“我说你好歹也是作为一门长老,你能不能多换一些心思为你的弟子着想,
别老是看着你那几只破鸟,哪天是飞走了,你等着哭去吧你。”
忆艮今说完,冷哼一声离开。
别鹤长老听到这句话一脸郁闷的看着由长老的反问。
“我又是哪里惹到他了?冲我发什么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