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本就紧张,此刻见到蔓北的爸爸一会儿扬唇,一会儿皱眉,更是手足无措。
他怕自己一开口又说错话,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线,悄悄的继续观察病人的神情。
只听床上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他眼睛紧紧的盯着墙角。
萧南转头,那里有一处摄像头,他立马道:“伯父放心,我已经把房间里的8个摄像头控制住,现在呈现出来的是您在睡觉的状态。”
其实不止房间里,整个私人院区的摄像头,都被萧南的系统动了手脚,监控室绝对一切正常。
“我跟蔓北是因为一个镯子认识的,我们……”萧南拿出镯子,简单的讲了一些与姜蔓北相处的点滴。
白发男人的防备心这才完全放下来,这个镯子足以证明这小子完全值得信任。
他心下稍微有点安慰:蠢就蠢些吧,只要女儿喜欢。
白发男人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做了一个切开的手势,萧南一时间没有弄明白。
急的姜蔓北的爸爸拿下呼吸器,努力的,尽可能让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清晰:“阿牙,压袜摇,掐咖!”
像是憋着洪荒之力说完这句,白发男人抖着手,在萧南的帮助下把呼吸器装回去,大口大口的呼吸。
片刻后,他艰难的掀起眼皮,斜瞟这萧南,像是在问‘听懂了吗?’
姜蔓北的爸爸自从被控制之后,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检查,细小到戒指腕表,衬衣袖扣领带夹,就连他身体每个部位都被ct扫过,好在他在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之后留下了重要的证据在不起眼又安全保险的地方。
萧南凭借高超的记忆和模仿能力,把蔓北爸爸的口气,唇形模仿复述了一遍:“阿牙,压袜摇,掐咖!”
白发男人听完,气得白眼翻翻,监测仪器惊叫唤。
这小子果然太蠢了,理解不了他话里的精髓。
眼看着岳丈要被送走,这时,窗户那边传来响动,他扭头一看,惊喜的道:“伯父,冷静,冷静,蔓北来了,是蔓北。”
他几步走过去,心惊的帮着把窗户打开,这里是顶楼,三十几米呀!
姜蔓北动作干净利落的跳进来,她冲到情绪激动的爸爸床前,冷声问萧南:“你怎么在这里?你对我爸爸说了什么?”
萧南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摆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说了啥!
“爸,爸!我来了。”姜蔓北握住白发男人的手。
在父女叙旧的时候,萧南无奈请系统帮忙:“还是你来吧,做我们中间的黄金翻译。”
【好】
“伯父,我知道了,你说得是阿姨,压发条,切开!”
萧南重复了系统的翻译,原本很久没见到女儿的男人只是眼眶湿润,现在听了萧南的话一瞬间泪流满面。
他转过头看着萧南,眼睛在说话。
【他说:这小子明明知道我说得是什么,非要气我,女儿来了才说出来,明显就是要在女儿跟前挣表现,是个有心机的蠢小子】
萧南噎住,岳丈这是不了解他才有这么拙劣的误会。
而姜蔓北听完萧南的话,一下子就想通了关键,有重要的证据在阿姨的压发条里。
“爸,您暂且忍耐一下,不出三日,我一定能把您接回家。”
父女俩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男人看着女儿阿阿阿的阿了一阵,又转眼看着萧南,眼神恳求中带着威胁。
【他在催你们俩离开,这里的防守方式半个小时就会换一次。还让你一定保护好姜蔓北,不然他死了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萧南上前握着男人的另一只手:“伯父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蔓北,除非我出事,不然,绝不会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守护她!”
话落,他迎着她的眼神微微一笑。
而姜蔓北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到窗边,不等萧南开口阻止就潇洒利落的从原处一跃而下。
萧南追到窗边,视线里已经找不到姜蔓北的身影,只有天边的朝阳即将破晓,给这片陌生的土地带来些许微光。
病床上的人哼哼几声,示意萧南快走。
萧南简单告别转身走向门口时换上了王子的脸,顺利出去。
姜蔓北的爸爸心里吐槽:一个跳窗,一个走门,看来四肢也不怎么发达,还有,这小子或许爱惨了他的女儿,但是对于他女儿来说嘛,这小子可有可无,蔓北看这小子的时候,眼神里没有什么爱意,不过比看旁人时少了一丝冰冷。
果然,爸爸还是女儿心中最重要的男人。
这么一想,姜蔓北的爸爸会心的嘴角微扬。
姜蔓北出去后很快找到证据,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那些居心叵测,踩着法律红线的人送进监狱,甚至还查出了整个计划的背后还有皇室王子的支持,热易路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绅士文雅单纯,但是奸诈狡猾的热易路已经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的干干净净。
病房里,热易路正在削水果,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笨手笨脚的让小刀划伤了手指。
姜蔓北透过病房门的玻璃,冷眼看着那个五官深邃的男子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眉宇间全是隐忍的痛苦。
萧南挪了一步,跟着姜蔓北的视线看过去,轻嗤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水果刀砍断了他整条手臂,是不是男人,这点痛都忍不了!”
姜蔓北漫不经心的瞄了萧南的断手一眼,推门进去:“爸,我来接您回去!”
病人点头,脸上的表情欣慰,他的蔓北真的长大了!
热易路惊讶的转身,说话时,眼中还有些湿润:“哦,蔓北,你怎么来了,本来想跟姜先生削个水果,但是刀子太锋利,划伤了我想牵住你的手,为了你和姜先生,这点伤根本算不上什么,所以我勇敢的没有叫医生,你看……”
热易路把手指伸出来,萧南忍住面前如智障一样的表演不说话,在吮吸的泛白的地方发现了一块儿两毫米的白皮。
只是刮破了一点皮,整的要死一样。
“我们退婚吧,热易路!”姜蔓北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炸的病房里的三个男人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