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阳楼的人跪了七七八八,脖子上架的大刀让他们不敢有过多的动作,大多脸上都是惶恐担惊的神情。
“全部人都在这里了。”刀义匆匆看了从楼梯上缓缓下来的姜婳一眼,对她脖子上的红痕视而不见。
女人抬眼扫了一圈,眼神如鹰般精准的从这群跪着的人里面挑了四个出来:“他们几个带走,其余都放了。”
被姜婳手指虚点到的人管不得架在后脖子上的大刀,赶紧磕头求饶:“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这楼里的艺伎,求求长公主殿下放了我们吧。”
女人整理袖口的手一顿,眼神侧头扫去,冰冷的唇像是没有温度般轻启,缓缓道:“杀!”
呲啦一声,长刀划破喉管。
刚才还在求饶的那人紧紧捂住脖子上的鲜血如注,瞪大充血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跪在他周围的人惊叫着瑟瑟发抖,唯独刚才姜婳点到的那些人,只是轻微皱眉。
那人张了张嘴巴,终究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倒了下去。
那个女人勾唇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歪斜,至死他都不敢相信,长公主殿下竟然是这般冷血无情,说杀就杀的女人。
明明,明明日楼的情报不是这么形容她的。
等那三人被带走后,姜婳示意手下收刀。
她坐在刀义给她搬来的椅子上,望着人群中道:“你,来阳楼多久了?”
一身青色长衫的男人在侍卫的提醒下,抬起头来,突然撞上一双美艳的岩石明眸,惊得他又迅速趴了下去。
他是这群人当中着装最素的,甚至妆都没化。
“禀贵人,奴来阳楼谋生五载。”
“五载?若是从现在开始,将阳楼交给你来打理,可能做好?”
男人趴在地上的身子一颤,愣了几秒后大声道:“奴,定尽心竭力。”
这时,刀仗从那边的连廊过来,在姜婳耳边小声道:“殿下,月楼那边尽在掌控。”
“好。”姜婳转头道:“你留两队人善后,其余的人去风羿那边支援,祈川应该还有旁的势力,小心行事。”
刚才姜婳从人群里点出来的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脸上害怕的表情过于刻意,且身形孔武,皮肤粗糙根本就不像是保养得当,珍视容貌的阳楼艺伎,他们耳骨上夹着的相同耳饰,像是一种植物,精巧而别致。
饶是她博览群书,也从来没有见过。
那人识得她的身份,又在阳楼这般伪装,若不是祈川有别的合作伙伴,那就一定是祈川还有旁的,她不知道的势力。
萧南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已经寻不到姜婳的踪影了。
大堂里是忙着收尾的人,来来往往。
萧南站在其中,格格不入,他转头问身边的人:“殿下去哪儿了?”
刀行眼神复杂:“殿下说有要事办,让我先把你送回宫,你……”
萧南皱眉,总感觉刀行话里有话,他瞥了奇怪的刀行一眼:“你别这么看着我,男人不该这么婆婆妈妈,欲言又止。”
刀行:“那我可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