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苏苏,快给姜小姐道歉。”一个老头从后面跑来,蹲下去把小女孩儿圈在怀里,微微喘着气,一脸歉意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姜无绵和蹙眉的小红。
“姜小姐,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您,莫怪,莫怪呀!”老人给放声大哭的小女孩儿揉着额头,提高了音量道歉。
姜无绵往下看去,半阖的眸子显得她眼尾狭长:“萧督军的院子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里面都是机密,万一出了事,时先生也不好交代。”
小女孩儿抽噎着止住哭声,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盯着姜无绵。
老人陪着笑的脸抬起来,与姜无绵的视线对上,心中咯噔一跳,稳住状态回:“是是是,我们这就离开。”
姜无绵落在老人背影上的眸子眯了眯:时秉显,阿玛口中的墙头草竟然是萧南的舅爷!
晚上萧南回来,姜无绵先是试探了萧南对这位舅爷的态度,然后才提醒:“我阿玛还在的时候,曾经因为他的两面三刀吃了不小的亏,那时候,他还只是户部的一个小吏。今天我见他出现在院子里不怎么放心,你还是下令,让闲杂人等以后不要靠近我们的院子。”
萧南抿唇偷笑,姜无绵皱眉继续道:“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是,督军夫人!”萧南连连点头,心里抹了蜜一样。
她说,我们的院子……
我们……
婚书虽然没有写完,但是她已经把我放在她的心上了!
萧南想着想着笑出了声。
这傻模样落在姜无绵的眼里,她心里叹气:这小傻子就是命好,生在了督军府。要是换了别的普通家庭,这长相是要沦为玩物的。
想到玩物,姜无绵转身去抽屉里取了个小盒子出来。
“给我的?”萧南双眼放光,把姜无绵手里的盒子接过来打开。
只一眼里面的东西让他面红耳赤:“绵绵~”
他记得上次姜无绵说过,要专门为他打造一个宝贝。
“我亲手做的,喜欢吗?”
萧南羞涩中带着情念的样子落在她眼中,无疑是最好的回答。
不等男人点头,姜无绵圈着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去,望着他明亮的双眼道:“抱我过去,试试!”
她的眼尾余光瞟了一眼床的方向,萧南的耳尖更红了。
“真的,要试吗?”
“要~”
女人的尾音很长,长到一口气吹进了他的耳朵里,萧南托着她的臀站起来,在难以抵制的诱惑着一步步落入她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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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入冬,言尘圆终于带着一船的货靠岸。
姜无绵亲自来接,她不着痕迹的与言尘圆身后的船员对视了一眼。
两人并排着走在前头,后面的小工小心翼翼的把货卸下来。
“仔细着点。”言尘圆不放心的回头叮嘱,才对身旁的人诉说:“现在的货价真是说不准,一天比一天高,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价格打下来。”
姜无绵唇角轻勾:“言老板辛苦了。上车吧,我在行楼定了坐儿,接风洗尘。”
“行楼?”言尘圆跨上黄包车,不满为什么不是汽车来接的同时,发出疑问。
姜无绵也跨上了另一辆黄包车:“是,我开的,可以简单梳洗后用餐,方便旅途中人。”
“姜小姐,如果你早生二十年,可能首富这个位置轮不到我来坐。”
对于言尘圆的吹捧,姜无绵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贵客,我们走着?”姜无绵的车夫扭头笑的一脸憨厚。
“走!”姜无绵点头。
黄包车稳稳出发。
从码头到行楼这一路,言尘圆被申城的繁华弄得眼花缭乱。
坐在饭桌上的言尘圆不禁疑惑:“姜老板,这申城怎么比我走之前还要好?”
还是在各地内乱外患的情况下。
言尘圆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的年轻女人: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也没有多好,萧督军只是在这乱世给了所有人一个家而已。”姜无绵的手抬起来稍微一动,站在门口的服务生就开了酒过来,给言尘圆倒上。
“不说其他了,言老板不辱使命,来,我敬你。”姜无绵端起面前的酒杯。
对面的言尘圆一杯酒下肚,双眼放出光来:“这是……御酒?”
以前在朝中,跟着高天齐有幸喝到过一次,后来辗转来到申城,花了许多钱才宫里弄出来一瓶。
“酒水而已,确实是最近从大都运过来的,言老板喜欢就随意。”姜无绵侧头一个眼神,身后的服务生把酒瓶送到了言尘圆的面前。
言尘圆心中对姜无绵又高看了几分,吃着菜,他笑着问:“姜老板打算把这批货先出哪里?还是说只放出手里有货的消息,按兵不动,等鱼上钩?”
“货的事都好说,但目前我觉得西医是个趋势,我还想走一船,或者两船?”姜无绵抬眸,将言尘圆手中的筷子一顿。
“两船?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现在的形势,我们就算过去之前谈好了价格,恐怕等提货的时候,对方又不知道要翻上几番。况且……对方出不出货也是一个问题。”
“所以,才想请言老板亲自出马。”
言尘圆是不愿意的,这次带回来这船货卖掉,姜无绵分给他的钱足够他起家:“可是我这刚回来,况且现在入冬了,过段时间海面怕是不平静,不如,等开春。我先帮着把这船货售出去。”
姜无绵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低垂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安静到言尘圆有些心慌的时候。
姜无绵红唇轻启:“也好!”
她放下酒杯:“那就,先送一批去江城,高阳会帮着你把东西卖给大兴和龙城需要的人。”
“嗯!”言尘圆只思索了片刻就应下来:有高阳在旁协助,对方硬抢的担心也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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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尘圆睡上一觉,打算在言嘉妤下班之前去躺医院。
小汽车里他闭眼假寐,不知道怎么,心里生出一丝烦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