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涛和赵晨景在书房里翻遍了藏书,终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类似之语,只一句话并不能作准。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赵晨景又走访了几位阅历丰富的年长之人,似乎也有此类说法。赵晨景与沈博涛商议了一下,决定先动用个人的资金秘密采买各类过冬物资,又写了封信秘密送往京城赵府,没几日便上书朝廷,只奏折如石沉大海般,朝廷一直没有批复。
沈莫蓠听说这一切时,心里很是佩服赵晨景的魄力,换做别人没有生的事情只凭一语怎能相信,只他不仅做了防备措施,还上奏了皇帝,对于他来说这是一场豪赌。
七月初的一天,沈莫蓠从赵府回来,虽已是酉时还是热得汗流浃背,正想着进门洗漱一下,就听到正房屋里传来兄长沈建辉的说话声音。
“哥哥,你回来了!”沈莫蓠跑进屋,兄长正和父母说着话。
“妹妹回来了,多日不见长高了许多!”沈建辉已近两月没回家了,今日看着妹妹直觉得变化很大,“爹去府城赶考之时恐怕不能相送了,正赶上今天休沐就回家看看!这些日子父母会忙些,妹妹在家照应着多多受累了!”说着竟作势要行礼。
“扑哧”沈莫蓠看着兄长的架势一时没忍住笑喷了,在县学待了两月倒是长进了不少,只不知时间长了会不会变成书呆子,打消心中的担忧说道:“妹妹只管给你记着帐,到时一并清算,哥哥可不许赖账!”
听了妹妹的打趣,沈建辉不自觉地挠挠头,露出憨实的笑容:“自是不会的!”
沈莫蓠看着兄长比以前沉稳了许多,心中不由点头。
“谁也赖不了你的帐!瞧把你能的!”周婉晴笑着说道,“辉儿晚上想吃点儿什么?娘去给你做!”
“娘,晚饭前我就得赶回去了还能赶上一顿饭,晚上儿子还要默书呢!”进县学后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很大,要想赶上大家就得快马加鞭地用功。
“这县学就一样不好,离家这么近平日里都不许回家!好不容易赶上休沐还不能留饭!”周婉晴心疼孩子,只怕他在外吃了苦。
“好男儿志在四方,这才多大点子事儿。”沈博涛十分满意儿子的长进,“你快去收拾点儿吃的,给辉儿带着。”
周婉晴连声答应着去了厨房。
一家人依依不舍送了沈建辉出门,回到家中吃罢饭休息自是不提。
进了八月,沈博涛收拾了东西与人相约一起去府城赶考,临走时赵晨景赶来相送,还赠了五十两银子作为程仪。沈建辉那天到底没请下假来相送。
周婉晴乍一听说今冬将会是酷寒一事时,虽是半信半疑,但想着丈夫的话,还是紧锣密鼓地准备了起来,不时出门采买棉花、布匹、煤炭、粮食,以备冬天使用。
沈莫蓠提议趁着季节好,多买些新鲜时蔬腌制起来好存好。休沐时帮着母亲做棉衣、棉被,腌制咸菜、腊肉。
直到此时朝廷仍未批复赵晨景的奏折,顶头上官姚知府还取笑他立功心切,浑然没把此事放心上。赵晨景不抱希望朝廷会有举措了,只一面自己掏腰包购买御寒物资,一面以慈善名义号召当地大户大族、地主豪门捐钱捐物。虽是大张旗鼓的铺张开准备,但真实原由严禁外传,这也是防止人心惶惶、物价飞涨,造成不必要的乱子。
到了八月十五这日,两家谁也没有心思大操大办。
虽气候过于炎热,沈家院子里的柿子树还是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实,沉甸甸的果子压弯了枝头,沈莫蓠与兄长两人送了两篮子柿子去赵府,也有取事事如意的好意头。沈芸派人送了些月饼、桂花酿等节礼。
沈博涛在十月初赶回了家,此时已是入秋,温度依然居高不降,这让他很是担心女儿的推测是否正确,每日都跑去府衙与赵晨景商讨届时会出现的情况及相关措施,尽量做到事无巨细,忙忙碌碌时间飞逝而过。
刚进了十一月,便有小吏敲锣打鼓到沈家送喜报,恭贺沈博涛考中了举人。
周婉晴乐不可支地给了赏钱,又将闻讯而来道喜的街坊迎进了家门。
沈建辉听说后向夫子告了半日假回来帮忙。
沈莫蓠和赵府的贺礼一起进了沈家门。
这一日忙得沈家四人脚不沾地,直到入夜才有空闲坐下歇会儿喘口气。
沈博涛沉浸在多年夙愿终于达成的喜悦中,感怀着这些坎坷与曲折,品味着苦尽甘来的踏实和满足。
周婉晴直跪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词:“感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沈建辉傻笑着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这些日子的辛苦付出一下子都不再是抱怨与无望,而是真真实实的付出就有收获!
沈莫蓠则想着这几日天气虽说没有十月那么暖和了,可也用不着穿棉衣,许多人都认为今冬定不会冷,百姓中很多人仍沉浸在秋天的氛围里。自己出入赵府,见府内下人已有些沉不住气在底下议论纷纷,沈芸为此还落了几个人。赵晨景依然是一派处变不惊的儒雅气质,只不知内心是否也这么沉稳。
“明天你去十一妹家好好谢谢人家晨景!”周婉晴现在总觉得自己飘飘忽忽似是在梦中。
“嗯,这次可多亏了晨景!没有他平日的提点,我也不会有现在的见地!”沈博涛心悦诚服地点点头赞同道,看着女儿坐在一旁出神,“蓠儿,先前那件事你不必担心,不管结果如何父亲一力担着。”心中打定主意晨景投入了多少银钱,自己终其一生也要想方设法还上。
“爹爹,女儿不担心这件事。女儿想的是这天气如此异常,只怕很多人还没准备过冬之物,到时候……”沈莫蓠记得大雪应该就在这几日降临,自己那年冻得脸上崩裂了几道口子,手上脚上生了许多冻疮,日日感觉自己冻得失去了知觉,真不知道当年全家人是怎么挺过来的,真的不希望再有人承受那样的极寒之苦。
周婉晴也担心的看着窗户,似要透过窗纸看看外面的夜色,“哎,都是你太惯着孩子了,什么事都由着他们,如今这事可怎么收场!”
再过几日就能立见分晓!女儿先去休息了。”沈莫蓠辞了父母兄长出了正房,回到自己房中。
雨点儿早爬在床下休息了,听见推门的声音只动了动耳朵,继续闭目休息。
沈莫蓠放下心事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