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温浅局促的在那里等着,一看到周隽年,就里面跑了过去,跪坐在他轮椅前,双眼泛红,浑身都在发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见了,我明明就……”
周隽年冷声,言简意赅的开口:“说过程。”
温浅回忆道:“看到周辞深上船后,我按照您的吩咐,露了脸后就一直,和他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距离,但……但我不敢靠的太近,我怕他发现我是……可是没过多久,等我回过头时,就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周隽年黑眸眯起,猛地攫住了她的下颌:“你在怕什么?我让你拥有了这张脸,只要你不开口说话,哪怕离得再近,他都不会发现!”
“可是他……”
门被敲响,手下进来道:“大少爷,有人在二楼的甲板上看到了周辞深。”
周隽年唇角抿了抿,缓缓松开了温浅,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丝巾,擦了擦手,对温浅道:“现在过去,不要再让我失望。”
温浅立即站了起来,匆匆点了点头,快速离开。
手下问周隽年:“大少爷是怕周辞深去救阮星晚吗?”
周隽年把手里的丝巾扔到垃圾桶里,语调淡漠:“很可笑是不是,即便他按照我的想法上了船,可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必须让他时时在我的监视和牵制中,因为我害怕他做的哪一步,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一旦让他抢在我前面,我就真的输了。”
手下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即垂下头没有再出声。
……
温浅出去后,直奔二楼甲板。
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身影,遥遥望去。
确定他对上了自己的视线,她又才转过头离开。
快速走了几步,她想起了刚才周隽年说过的话,又咬紧牙关,停了下来,握紧拳头站在原地。
很快,周辞深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嗓音低冷:“你怎么在这儿?”
温浅用力咬着下唇,眼眶泛红,眼泪也随之落了出来。
周辞深看了眼四周,握着她的手腕,拽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不远处,周隽年的手下见状,拿起对讲机:“得手了。”
几分钟后,周隽年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甲板上。
游轮已经驶进了新海岸项目的范围,入眼的都是正在修筑的工程。
一切看上去都井然有序,已经有了一个雏形。
众人见状,纷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个项目一旦建成,将会对整个金融圈,造成巨大的影响,也会给他们带来无限的收益。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的建筑,轰然倒塌。
像是不真实的海市蜃楼,一碰就成为了幻影泡沫。
这巨大的响动,也致使海面上的巨浪翻滚,不少人摔成了一团,有些人握着游轮的栏杆,才勉强站稳。
一瞬间,整个游轮上,都乱作一团。
周隽年坐在那里,脸上笑意依旧。
两分钟后,有人反应了过来,劈手问道:“周隽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新海岸项目没有问题的吗!”
周隽年叹了一口气:“我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实不相瞒,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实地看项目,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
又有人骂道:“你别再假惺惺了,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对于这个情况,我很抱歉,可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诸位也清楚,这个项目之前不是我负责。”
他这些话,瞬间让人群中出现了不同的声音:“对了,周辞深呢?我记得看到他上船的,他怎么不在了?”
“我也看到了,他和他妻子都在,怎么这会儿……”
周隽年扫视了一眼众人:“如果我没记错,在做的诸位,或多或少都有得罪过辞深吧?”
此话一出,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众人瞬间哑声,面面相觑。
周隽年继续:“我想诸位都知道辞深的脾气,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方式……”
有人道:“不可能啊,周辞深不是也入驻了这个项目吗,这样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另一人怒道:“他拿着林氏入驻,那林氏本就要死不活了,把我们所有人都拖进来跟他林氏一起陪葬,对他又有什么坏处!你们可别忘了,他手里还有其他公司呢!而我们呢,搭进去了全部的身家性命!”
此话一出,原本就怨声载道的甲板,犹如瞬间激起了民愤,纷纷都在谴责周辞深。
周辞深接手周氏这些年来,手段狠厉,不留情面,大多人都是暗里看不惯他,却又拿他没办法。
在周辞深出事时,他们也没少暗地里使绊子。
自从周辞深离开周氏接手了林氏后,他的手段柔和了许多,而周氏以及新海岸这个项目,又是周隽年在负责,所有人对此,都是信心满满的,甚至窃喜,没有周辞深在,他们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获得更多的利益。
却哪里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周辞深这是要和整个亚洲的商界为敌!
周隽年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愤怒的脸色,唇角笑容渐渐扩大,好整以暇的欣赏着。
远处灰尘逐渐落地,高台上,依稀出现了一道人影。
有人看见大喊道:“快看!”
所有人循声看了过去,包括周隽年。
起初的那一秒,众人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可不知道怎么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是周辞深。
众人这才发现,是游轮正在朝那边行驶,已经快要靠岸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周辞深准备把他们这么多人,全部困在这里吗?
周隽年见状,脸色微变。
手下按着耳麦,眉头紧锁,对周隽年道:“大少爷,我们的人看着他和……”
周隽年微微抬手,如果他们看着的那个人是周辞深,他也不会在那里了。
周隽年快速吩咐道:“去房间看看阮星晚海在不在。”
手下核实后道:“我们的人一直守在门口,没有人出现过。”
周隽年冷着脸,操纵着轮椅,朝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