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阮星晚能吃能喝能睡,心态相比之前平和了许多,休养的也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脸比前几天,圆润了一点。
加上小家伙就在身边,她整个心情都非常好。
很快,医生都说她比预期休养的要好,可以出院了。
当天阮星晚便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
裴杉杉咳了声,一边帮她叠着衣服一边道:“你真就这么回去了,不去看看周辞深啊?”
阮星晚道:“我又不是医生,看了他也不能好起来。”
说着,阮星晚又看着窗外:“今天天气不错,一会儿我们去逛街吧,给小家伙买几件衣服,我觉得他好像又长高了。”
“行、行啊。”裴杉杉试探着开口,“那我们回哪儿啊?林家还是……”
裴杉杉不说这个她都快忘了。
阮星晚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才道:“林家那边太大了,人少了住着挺难受的,来回都不方便,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了,还是搬回公寓去住吧。”
这时候,门外出现了一道身影。
裴杉杉瞥见后,连忙抱起床上的小家伙:“我先带他出去晒晒太阳,你慢慢收。”
阮星晚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裴杉杉抱着孩子,逃似的跑了。
她转过头,丝毫不意外的看见了男人的身影。
周辞深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右手吊在胸前,左手扶着输液架,慢慢走到她面前。
阮星晚收回视线,当没看见他,把衣服装进了行李袋里。
周辞深坐在床边,仰头望着她:“恭喜你,出院了。”
阮星晚一板一眼的回答:“谢谢。”
周辞深握住她的手腕:“说谢谢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然没有诚意。”
阮星晚:“……”
她顺手拿起旁边的枕头,不轻不重的砸在他身上:“这样诚意够不够?”
周辞深立即捂住自己的伤口,佯装皱眉疼道:“你再生气也不能谋杀亲夫,伤口好像裂开了,你帮我看看?”
说着,他就去解衣服扣子。
阮星晚懒得理他,扔下枕头道:“别演了,你当我傻呢,压根儿就没碰到你的伤口。”
周辞深眉梢微扬,见这招不管用,又伸手去拉她,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两天没见,你又漂亮了。”
阮星晚差点被他气笑,把手抽了出来,忍不住道:“周隽年那枪怎么没打在你这张嘴上?”
周辞深正色:“这么说来,我应该感谢他。”
阮星晚:“……”
周辞深突然将她拉到了怀里,鼻尖贴着她的,呼吸喷薄在她面前:“不然我还怎么亲你。”
阮星晚:“……”
她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周辞深便已经吻了上来,牙齿咬着她的下唇,一下一下,允吻着。
他整个人都没多大的力气,明显能感觉出来还很虚弱。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今天才被医生批准可以下床走动,就立即过来了。
阮星晚只要轻轻一推,便能将他推开。
她倒没这么做。
反而是环上了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周辞深大概没有料到,她会是这个回应,不由得停顿了一瞬。
趁着他愣神的这个空隙,阮星晚唇往下移,咬住了他的喉结。
周辞深黑眸一缩,放在她的腰上的手微紧,嗓音低哑:“宝贝,等等……”
阮星晚没理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
周辞深瞬间绷紧了下颌,喉结剧烈滚动,额角露出了青筋。
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阮星晚快速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提上行李袋,轻松道:“这是我的谢礼,够诚意了吧?”
周辞深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嗯?”
阮星晚脸上扬起了笑容,朝他挥了挥手:“我先走了,祝你身体早日康复哦,拜拜。”
随即,慢慢悠悠的离开了病房。
周辞深看着她的背影,咬紧了后槽牙:“回来!”
阮星晚扭过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而后毫不留情的关上了病房的门。
周辞深:“……”
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鼓起的裤子,太阳穴抽疼。
……
半个小时后,周辞深才冷着一张脸,扶着输液架从阮星晚的病房出去。
江上寒和江沅正好来看他,江沅见状道:“都让你别去招惹她了,这下知道正在气头上的女人有多可怕了吧。”
周辞深睨了他一眼,江沅立即微笑表示尊重祝福。
进了病房,江上寒道:“我晚上回江州。”
周辞深坐在病床上,薄唇抿了抿才道:“他的尸体找到了吗。”
“没有,不过那天附近没有船行驶过的痕迹,他活下来的几率很小。”江上寒又道,“我查过游轮,周隽年落海处的栏杆,提前就被动过手脚,他应该没打算活着回去。”
半晌,周辞深才道:“他早就不想活了。”
从他在江云逐那里知道真相开始,周隽年就已经“死”了。
江上寒道:“江沅会在这里再留一段时间,江州还有一些残局要收拾。”
周辞深点了一下头,忽然道:“我听江沅说,江竟尧要送江初宁去瑞士留学?”
被点到名的人,立即环顾着四周,装作没事发生过。
江上寒看了他一眼,才收回目光道:“问我做什么,那是她的家事,与我无关。”
周辞深:“哦。”
江上寒道:“走了。”
江沅本来想去送送他的,但想到刚才那死亡一瞥,又收住了脚步。
现在跟周辞深待在一起,好像相对来说要安全一些。
等江上寒走后,周辞深的声音传来:“还要做多久的治疗?”
江沅以为他问的是小家伙,便道:“江州那边的目前勉强算是结束了,之后的治疗都还算简单……”
周辞深打断他:“我问的是,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江沅:“……”
他感慨道:“看你这样子,那么有精神,估计随时都能出院。”
周辞深没说话,视线落在了腿上,那里正在溢出血。
江沅生为一个医生,看见病人不听遗嘱,随便走动导致伤口裂开很是恼火:“都让你坐轮椅坐轮椅,非要逞强自己走,现在满意了?”
对于他的指责,周辞深倒是没发脾气,只是闭了闭眼:“跟走没关系。”
江沅随口:“那你这难不成是做什么剧烈……”
“闭嘴。”
江沅:“?”
这也能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