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离开后,阮星晚正好没事,便带着小家伙去了新工作室那边。
裴杉杉也正好在这里整理弄装饰摆件,回过头道:“星星,你来啦。”
阮星晚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明亮又干净:“保洁都已经做完了吗?”
“做完了,不过这些天陆陆续续还有摄影器材设备和杂七杂八的东西要到,等全部弄完后,还得再打扫一次。”
阮星晚道:“辛苦了。”
裴杉杉“害”了声:“这点算什么,一想到这是我的梦寐以求的工作室样子,我每天就都用不完的劲儿,更何况还有丹尼尔帮我呢,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丹尼尔也在吗?”
“在,他在里面倒腾货架呢。”说着,裴杉杉又推着小家伙的婴儿车,拉着阮星晚往外面走,“里面甲醛还有点儿重,你别待太久了,在这里。”
阮星晚站在工作室外的空地上,笑了笑。
她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前面的那堵墙面上。
是当初火灾里意外身亡的装修工人的名字。
明明才过去没多久,却感觉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这时候,裴杉杉的声音响起:“对了星星,你今天带小家伙去医院检查,医生怎么说啊。”
阮星晚收回思绪,好笑道:“什么检查啊,就是周辞深和江沅故意把我们骗过去的。”
裴杉杉啧啧了两声,她就知道,昨晚那朋友圈一发,就有人坐不住了。
在外面坐了会儿后,裴杉杉起身道:“我进去啦,你回家吧,外面冷。”
“好。”
离开新工作室,阮星晚直接回了公寓。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她怕小家伙会被吹感冒。
下午,许玥做饭的时候,小家伙在客厅里玩儿,阮星晚走到厨房门口,小声道:“妈,你要不多做一点儿?”
许玥回过头道:“你还有其他朋友要来吗?”
阮星晚道:“不是,就……我想着,有多的话,可以给周辞深送过去。”
许玥道:“他可不喜欢吃我做的饭,而且医院那边有私人定制的营养餐,比我做的好多了。”
阮星晚唇角扬了扬,想起了许玥以前说过,周辞深小时候说吃她做的饭,还不如吃树皮这件事。
过了会儿,许玥的声音传来:“我熬了乌鱼汤,晚上你给他送过去吧。”
“我?”
“你不想送也行,我正好懒得管他。”
阮星晚:“……”
真的是亲妈。
她道:“那我送吧。”
晚上,阮星晚重新出现在医院里时,林南正在跟周辞深汇报工作。
见她进来,两个人都是一愣。
瞬间,林南便识趣道:“周总,那我先走了。”
周辞深“嗯”了声,把手里的文件交给他。
林南离开的同时,阮星晚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你真的是一刻也消停不下来。”
周辞深唇角勾了勾,伸出手来拉她:“怎么过来了?”
阮星晚面不改色道:“妈让我给你送汤,送完了,我回去了。”
她想走,可周辞深却没松手。
他手微微用力,将她拉近了一点:“她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
阮星晚道:“你觉得我像是自己想来的样子吗。”
周辞深黑眸凝着她,仔细观察道:“挺像的。”
阮星晚:“……”
她懒得理他,拧开了保温桶的盖子,把乌鱼汤倒在小碗里:“喝吧,一会儿凉了。”
周辞深道:“你喝了吗。”
“我喝这个做什么,这个是有助于伤口愈合的。”
“都一样,补充营养的。”
阮星晚前几天鱼汤已经快喝腻了,今天许玥给她炖的是排骨汤,所以她对这个乌鱼汤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她道:“你喝你的,管我做什么。”
周辞深:“?”
他慢条斯理的开口:“宝贝,脾气越来越大了。”
阮星晚冲他敷衍的笑了笑:“跟你学的。”
周辞深:“……”
他们说话间,外面下起了雪。
整个天空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冷风好像更凛冽了一些。
阮星晚走过去,关上窗子,又把窗帘给拉上。
她回过头时,周辞深已经喝完了鱼汤。
阮星晚道:“我走了,你早点睡,都这样了,就不能好好休息两天吗。”
周辞深知道,她是在为他还在工作的事闹脾气,在她走过来拿保温桶时,将人轻轻拉进了怀里,低声道:“不然你留下来监督我?今晚别回去了。”
阮星晚没好气的推了推他:“你是小孩子吗,还要人监督你。”
周辞深扬眉:“只要你留下来,什么都行。”
不等阮星晚回答,紧接着他又道:“下这么大的雪,路上滑,你回去我不放心。”
“那难道下雪就没人在外面走啦?”
“他们走他们的,跟我没关系。”
阮星晚道:“这几晚都是我陪小家伙睡觉,我不回去他会闹的……”
周辞深道:“你要是回去了,我也会闹。”
阮星晚:“……”
她差点被气笑,这人真的是脸皮越来越厚了。
周辞深手环住她的腰,明显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今天跑了挺多地方的,外面下雪又冷,阮星晚确实是有点儿犯懒不想动了。
她索性推了推周辞深:“躺进去点。”
周辞深立即给她让了位置。
病床很大,足够他们两个人睡。
周辞深搂着她,把玩着她的手指:“戒指又没带?”
阮星晚瞥了眼:“带孩子呢,我怕划伤他。”
周辞深明显不怎么满意:“哪里那么娇贵。”
“孩子又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当然不懂。”
周辞深怕他再接一句,这个话题又会朝着不可控制的地方发展,便沉默了下来。
阮星晚仰头看他:“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手指好像粗了一点?”
“没有。”
阮星晚认真道:“真的,我听说别人怀孕的时候,手指都会变粗,我前两天戴戒指,都感觉有点费力了。”
周辞深低头对上她的视线:“你是不是有孕期综合征?总是想一些没有发生的事。”
阮星晚撇嘴,又觉得他说的,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从怀孕以来,她总是想东想西,有些一些莫名其妙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