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安绾安安静静躺在属于自己得位置上,没有再像是一前那样往季淮见那边靠。
到了现在,她觉得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好遗憾得了。
这场婚姻对于她来说,从来就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季淮见把她从安家那个沼泽里拉了出来。
而她也从来不后悔喜欢上季淮见。
他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值得被爱得人了。
长相帅气,温柔,绅士,对待爱人深情又长情。
即便从小在优渥得环境下长大,也总是会站在别人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会尊重身边得每个人。
唯一差就差在,这个男人喜欢的不是她。
不过她为曾经做过他的妻子而满足和开心。
这对她来说,就已经够了。
黑暗中,季淮见侧眸,看着安绾背朝着他,面对着窗户。
他知道,她没有睡着。
这也是她第二次跟他提出了离婚。
他却没办法像是上次那样,直接给出回答。
季淮见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他只是觉得,他们好像不应该这么离婚,不应该是因为这些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得小事。
可他也清楚,这对安绾来说很重要。
这一个晚上,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季淮见便去了公司。
安绾终于翻了个身,长长吐了一口气。
起床后,她又开始收拾前几天被她放回去得东西。
收拾到一半,安绾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这来来回回得折腾,到底是在干嘛呢。
当初就不应该因为一时的贪心留下来。
晚上,安永之大概是察觉到了事情得发展不对,给安绾打了一个电话:“你和季淮见离婚了吗。”
“哪有那么快。”
“那就好,别离了,你现在走也分不到多少钱,我倒是低估季淮见了,你……”
安绾打断他:“我已经跟季淮见提离婚了,他也同意了,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还有,我一分钱都不会要,你别做梦了!”
安永之斥道:“你是季淮见得妻子,就算是离婚,也理应分走季氏一半得财产,你必须把这个钱拿到。”
“妻子?”安绾好笑道,“我妈当初和你在一起,你不也是承诺过会娶她吗,怎么没见你把你一半得财产分给她?还因为你的私欲,让她一辈子都背上了小三得名声!”
“安绾!”
安绾不想再和他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她吐了一口气,感觉心中得郁结消了不少。
反正安家她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安绾就这么守着自己得行李,一直等到了第二天季淮见回来。
她起身道:“现在民政局还没下班,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季淮见看了眼她得行李箱,抬手松了松领带,嗓音略低:“我累了,想休息。”
安绾觉得合情合理,又觉得自己很没有良心。
他好不容易才忙完工作,是该好好休息。
安绾想了想:“那我下去给你准备点吃的,你吃了先睡一觉,明天上午我们再去民政局。”
季淮见没说话,进了浴室。
安绾想着他那么多天都没好好吃饭了,便准备了山药粥,可她好像弄得有点久了,等她上去时,季淮见已经睡着了。
安绾见状,放轻了脚步,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随即蹲下,跪坐在了床边。
她就这么安静的坐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季淮见大概是真的很累了,就连睡着时,眉头也是隐隐皱着。
安绾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在了他眉心上。
她发现自己真的很羡慕阮星晚,羡慕曾经和季淮见互相喜欢过得阮星晚。
如果有另一个平行时空,他们应该会很幸福得生活在一起吧。
思及此,安绾又忍不住想,如果还能有一个平行时空,那她会不会和季淮见在一起呢。
就在安绾想的出神时,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手指落在季淮见得鼻梁上。
躺在床上的人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安绾没有一点察觉,另一只手托腮看着窗外,眼里满是向往与期待。
当她终于回过神,收回思绪时,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漆黑安静的眼眸。
安绾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季淮见捏着鼻骨坐了起来,嗓音含了笑:“我有那么吓人?”
安绾神色有些偷看背发现的窘迫与紧张:“没有,我……我……”
她结结巴巴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季淮见没有再为难她,而是看向了床头柜上的粥:“给我的?”
安绾点了点头。
季淮见拿起碗,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安绾连忙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开口:“你……你吃了就放那里吧,我……我一会儿进来拿。”
话毕,她刚要离开,手腕却被握住。
季淮见抬头看她:“粥有些咸,帮我倒杯水进来吧。”
安绾:“……”
完了,盐放多了。
早知道还是让佣人做的。
“知……知道了,我去倒。”
她下楼倒水回来的时候,季淮见手机正好在响,他安静喝着粥,没有一点要接得意思。
安绾好奇之余,悄悄瞥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她把水递给季淮见:“他这两天一直在找你吗。”
季淮见神色不变:“偶尔。”
“拉黑吧,实在不行的话就报警。”
季淮见顿了下,看向她:“他是你父亲。”
安绾自嘲得笑:“他也没把我当女儿……”
说到这里,她突然愣住:“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才对他放任不管的?”
按照安永之做的那些事,他确实不可能还有机会再找季淮见了,可现在却……
季淮见没说什么,只是拿起手机,把安永之拉进了黑名单,同时道:“既然他没有把你当女儿,你也不再打算把他当你父亲,那你就没必要为了他和我离婚。”
安绾微怔:“我……”
季淮见重新看向她,一字一句:“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永远是我妻子。别人做了什么事,都和你没关系,你从嫁给我得那天开始,就是季太太,这点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