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屋里只余飞韵痛苦地喘息…
就在元初再也忍不住,想要强上的时候,
飞韵七窍突然开始溢出鲜血,转眼间满脸血红,浑身颤抖的身体更是打起摆。
他逆行了经脉!
为了抵抗春药的药性,使经脉逆行,这无疑是自杀!
连沐昔本来在窗外,她想看看这个这个小和尚怎么应付眼前的状况。
如果这都对付不了,她真怀疑之前三年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没想到,他竟然做出犹如自杀般的行径!
再也顾不得许多,她猛地踢门进去,来到小和尚身边,手中银针朝他几大要穴刺去。
元初也吓了一跳,等她回过神,发现此刻居然闯进来一个陌生人。
她的护卫去哪了?
“你是谁?胆敢闯进我的地盘,你对他又做了什么?”
元初大喝道。
这个女人从哪冒出来的,敢坏她的好事,她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啪!
一记耳光将元初掴到地上,脑袋重重砸向地面,顷刻间她就晕了过去。
聒噪。
连沐昔继续帮飞韵施针,同时用内力将他的经脉捋顺。
半个时辰过后,飞韵面上已不再流血,体内的药性也被压了下去。
连沐昔舒了一口气。
那些药不算什么,银针都可以逼退,主要是他的经脉。
想到刚才的凶险,她叹了一口气,这小和尚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如果她救治不及时,轻则武功尽失,重则性命不保。
何必呢。
修行比生命更重要吗?
没有了七情六欲,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看了看地上的元初,她一手将她提起,捡起她的衣服,走出门外,然后随手一扔…
珉国长公主就这样光着身子,抛物线样落到了外面的树林里。
敢这样对她弟弟,没杀她算便宜她了!
再次来到屋里,飞韵已经醒了过来,睁大眼睛望着她。
“施…,姐姐又救了我。”
说完低下头,好像做了什么错事。
想到刚才狼狈的模样被她看见,心里有一些不自在。
连沐昔摇了摇头,这也不能怪他,不过,谁让他招惹上一个疯子,吃点苦也算修行了。
“我问你,可认识杭兰舟?”
飞韵惊愕,然后点点头。
“我是她的女儿,我母亲是不是在你这留了什么东西?”
原来她是恩人师傅的女儿呀,十几年杭兰舟救了他,现在她女儿再次救了他。
这就是佛家的因缘际会吗?
“恩人师傅确实给了我一件东西,现在我的禅院,姐姐随我来吧。”
这姐姐是越叫越顺口了。
连沐昔很满意。
走出了竹屋,飞韵有一瞬间的停顿。
“你是想问公主怎么样了?”
连沐昔看穿了他的想法。
飞韵又低下头。
他也不是想关心那个女人,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你觉得我把她怎么样了,如果我杀了她呢?”
飞韵低头不说话。
连沐昔叹了口气,就这性子,怪不得被元初吃得死死的,
以后还有的受了。
“你是不是喜欢她?”
飞韵吓得连连后退,
“不…不是的!”
连沐昔步步逼近,
“她那样对你,你还关心她,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
飞韵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慌乱地爬起来,
“我对佛祖发誓,绝无此意!”
三年了,他的心从来没有动摇过,这一点他无比确定。
他只是不想有任何事影响他的佛心。
连沐昔转身就走。
真是的,一点都不像沐杳,
做事拖拖拉拉。
看你怎么跳出火坑!
“姐姐等我!”
飞韵急忙追上去。
他想解释什么,可连沐昔不想听。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她误会。
回到飞韵的禅院,他拿出一个木盒递给连沐昔,
“这就是恩人师傅在我这寄存的东西,她说以后她的女儿会来取,没想到是你来了。”
连沐昔拿上木盒就走。
“哎…”
飞韵叫住她。
“你…不打开看看吗?”
他低着头,喃喃说道。
有点都不敢正眼看她。
“不用。”
连沐昔冷飒地转身离去。
只留一室的檀香……
飞韵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一定是刚才那位公主,手段太过狠辣,
让他的佛心有些不稳了。
赶紧打坐,念经。
阿弥陀佛!
………
连沐昔揣着手里的盒子,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日暮西斜,天色不早了。
祥云寺的香客纷纷下了山,此刻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她匆匆来到马车前,秋姨在一旁焦急地踱着步,看到她过来,重重舒了一口气。
“东西拿到了吗?”
连沐昔点点头,拉着她上了马车,然后吩咐车夫往回走。
车里,连沐昔将盒子拿在眼前,迟迟没有打开。
“小姐,夫人给你留了什么?”
秋姨忍不住了,夫人好像藏了一个很大的秘密。
深吸一口气,连沐昔将盒子打开…
里面,躺着一枚指环。
通体暗红,颜色深邃,古朴大气。
果然。
是沐家家主的信物——流翠。
它是沐家家主的象征。
在沐家,只有家主才能佩戴此物,而且一旦戴上,就再也摘不下来。
除非这任家主身死。
连沐昔戴了半辈子,对它已经非常熟悉,
只是这件东西为什么在这里?
她开始怀疑她的身世。
杭兰舟居然有沐家家主的信物,而且还留给了她,
前世她也是沐家的人。
那么她有理由怀疑,现在的东归侯连疏寒,并不是她爹。
她依旧还是姓沐。
杭兰舟当时肯定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然后不得已嫁给了连疏寒。
当时她应该已经怀孕,只是拿东归侯作掩护。
像杭兰舟那样风华绝代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连疏寒?
“秋姨,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娘的?”
秋姨想了想,说道:“奴婢当时是被夫人在街上买下来的,不久之后夫人遇上侯爷,成了亲,后来就一直跟着夫人。”
“我娘怀孕多久之后生下的我?”
“小姐生下来的时候并不足月,夫人说小姐身体不好,需要多加照顾,还因此拒绝了好几次侯爷的求欢。
后来夫人身体确实每况愈下,就更加无力应付侯爷,因此两人闹得很不愉快,后来关系就更加生疏了。”
是呀,她娘根本是不在意。
如此看来,她的猜测就是事实了。
连疏寒那个渣男不是她爹,这确实是一件令人很愉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