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瑶珈手中的丝帕差点给她搅碎了,凭什么!
那个丑陋恶心的妖女,到底在哪学的这种狐媚手段?
想她堂堂京城第一美人,才貌双绝,难道要被她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给比下去吗?笑话!
她对身旁的丫鬟说道:“烟翠,去拿我的琴来……”
不一会,喧闹的小院外传来琮琮琴声,像一阵清风吹过,刹那间令人心旷神怡。
小院儿内外突然安静下来,众人抬头望去,席外不远处,一位妙龄少女正在拨弦弄琴,姿态曼妙,令人赏心悦目。
“这位可是侯府的大小姐连瑶珈?果然是倾国倾城,比之林相的小姐丝毫不差呀!”
“不知这位小姐可有定亲,不管谁娶了都是有福之人了。”
“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连大小姐的琴艺真是妙不可言呀!”
…………
连瑶珈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内心升起一股自豪感,还有强烈的自信。
她今日特地装扮过,精致的妆容让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她随手执起胸前的一缕秀发,侧身面对众人——
只因这个动作她已经对镜照过上百次,展现出来的是最完美的姿态,然后略略倾身,再抬头望向众人……
一双勾人的杏眼仿佛让人觉得她看的都是自己,一袭水粉色烟罗缎裙在身后铺开,简直不要太夺人眼球!
真是一个人间尤物啊!
娇柔绵软的声音从她的樱唇缓缓启出,“各位大人,幸得驾临侯府,今日小女弹奏一曲‘遇知音’献给众人,聊表谢意。”
“好!……”
有人拍手叫好,顿时场内掌声不断,都在期待着连大小姐的天籁之音。
连瑶珈缓缓滑动手指,美妙的音符一个个跳跃而出,琴声婉转悠扬,将众人带入了一个美好的意境里。
她自幼学习琴棋书画,每一项都有极高的造诣,这也是侯爷对她期待颇高的原因,毕竟要嫁一个好人家,才艺是少不了的。
连瑶珈学的也很刻苦,她从小的目标就是琼王,有了这个远大的志向,每天的学习也就充满了动力。
她在弹琴的间隙也抬眼打量了一下众人,果然见琼王对她露出了赞许的目光,内心稍稍有了满足感。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那你们未免太小瞧我连瑶珈了。
众人正沉浸在如痴如醉的琴音里,就见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群五彩斑斓的蝴蝶……
它们越过墙头,穿过各位大人,直直地向连瑶珈飞去……
我擦!……
众人都惊得瞪大了眼。
连大小姐的琴音居然还能吸引蝴蝶,这得是天上的仙女吧!
只见这些蝴蝶旋转飞舞在连瑶珈身边,有些落在她的肩上,有些落在手臂间……
它们随着琴音翩翩飞舞,当真是美不胜收……
“这人间美景,实在是下官第一次见,连大小姐真是贵不可言呀!”
“是呀是呀,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仙人之姿啊。”
…………
席间众人无不发出感叹,都被连瑶珈的这一手给征服了,纷纷起身去祝贺连疏寒。
你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修的此女啊!
连疏寒腰杆终于硬挺了,妈的,这么久了,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这感觉不要太好。
连瑶珈,你果然就是爹爹的大宝贝呀!
盛兰泽也与有荣焉。
看看,这才是我琼王的女人,你连沐昔十个加起来,也比不过瑶儿的一根手指头。
他忍不住要得瑟了,“连沐昔,知道什么叫天上地下吗,知道什么是白云,什么是黑土吗?”
“知道什么是阳春白雪,什么是下里巴人吗,你不觉得自惭形秽吗?”
连沐昔诚恳地摇摇头,“不知道。”
“………”
连沐昔也在欣赏连瑶珈的琴音,嗯,弹得还可以,她是一个虚怀若谷之人,对待事情的判断是很客观的。
盛兰泽又对一旁东方阙和盛元筠说道:“国师大人,覃王,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女人吗!”
“不要总拿野鸡来跟凤凰比,世上美好的女人多了!”
“在其他方面本王不便多说,但是若论起真正品读女人,你们简直差得太远!”
盛元筠不赞同地说道:“皇兄,你何必大惊小怪,这连大小姐的琴音如此泛泛,你也觉得她是无上珍宝,我看你是让那几只蝴蝶晃花眼了吧!”
盛兰泽冷哼一声,“那不知你的无上珍宝能弹出什么样的琴音呢?”
他抬头去看连沐昔,想要看到她无地自容的模样,然而她总是出乎他的预料,他没有一次猜得准。
连沐昔正以手支额,静静打量着前面弹琴的连瑶珈,似乎已经完全被她吸引了。
盛兰泽再仔细看去,她虽然蒙了面巾,但却感觉不到她的憧憬,羡慕以及向往。
她就像一个冷静的看客,在打量一件东西是否有价值一样。
琼王很恼火,他最近时常在想,为什么连沐昔的每一个举动都超出了他的预料。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以和以前的过往划得一干二净?
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吗,可是什么样的高人会选中她呢?
他侧头看了看东方阙。
国师大人没有听曲儿,也没有看蝴蝶。
他只是一边喝着酒,一边时不时的打量着连沐昔,好像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两样东西:酒和连沐昔。
他的目光是宠溺而坚定的,盛兰泽读不懂。
国师大人没有经过女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东方阙身边有女人,所以他是不懂女人的。
这时盛元筠对连沐昔说道:“昔儿,你说那些蝴蝶为什么会飞过来?”
连沐昔闭了闭眼,“覃王殿下,有些事物好看,你看它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追究为什么?”
“有些东西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反而会破坏它的美感。”
盛元筠一副嫌弃的表情,“哪里有美感了,还比不得昔儿一根头发丝儿好看。”
同桌的人都打了一个冷颤,覃王殿下,你这话肉麻得可以啊!
盛兰泽眉目一横,“皇弟,你是眼瞎吗?”
东方阙接口道:“这点覃王说的很对,昔姑娘的一个头发丝儿都比她好看。”
“有些人啊,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固然可悲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