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的意识苏醒了。
虽然她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但萧清音等人依然高兴不已。
萧清音抱起小白鸟,狠狠么了一口。
“你可真是个大宝贝。”
她夸赞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
刚才她给白姑娘检查愈合情况时,见它又乖巧又漂亮,忍不住夸了又夸。
没想到小白鸟吃醋了。
为了博得萧清音的欢心,向来除了尖叫没发出过别的声音的它,居然婉转鸣叫起来。
叫声珠圆玉润,动人心扉,谁听了都得夸上一番。
萧清音两辈子没听过这么好听的鸟叫。
它鸣叫时,云姝就在一旁坐着,听完一曲后,眼皮微微抖动,不多时,就睁开了眼睛。
魏琰刚好也在,一直不错眼看着她,第一时间发现她苏醒了。
激动得好一会才说出话来。
“萧姐姐,小姝她、她醒了!”
霎时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关切地问个不停。
但云姝只是眨眼睛,并不说话。
萧清音检查过后,发现她只有意识苏醒了,身体依然是植物人状态。
只能推测:“可能过一段时间会好起来。”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表明鸟声有治疗作用,云姝可能是碰巧在小白鸟叫完后醒来,但所有人都对小白鸟寄予众望。
魏琰恳切道:“萧姐姐,能让它再唱一支歌吗?”
萧清音看向小白鸟,发现它一副乏力模样,仿佛刚才的鸣叫耗尽了全身力气。
如今只睁着两只小黑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
萧清音赶紧喂了一颗魔豆给它。
小白鸟吃下后,精神才好了些许。
却是怎么逗都不开口了。
“可能它这种鸣叫非常消耗,需要一点恢复时间。”
萧清音对魏琰道。
“明天我再让它试试看。”
魏琰点头:“好。可以等我来再让它叫吗?”
他不想错过云姝的任何变化。
“没问题。”
第二天到了探视时间,魏琰和韩氏等人便围坐在云姝周围,一脸期待地看着萧清音。
在豆子的贿赂下,小白鸟重复了昨天的鸣叫。
但很可惜,一曲终了后,云姝没有发生其他变化。
众人不免有点失落。
萧清音问云姝:“你听了有什么感觉?感觉比听之前舒服的话眨两下眼。”
云姝眨了两下眼睛。
萧清音估摸着,歌声还是有一点作用的。
只是一时半会看不出效果。
“那我们以后继续。”
她对云姝道。
云姝又眨了两下眼睛。
魏琰迫不及待地把最近的新鲜事分享给她。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虽然只能通过眨眼交流,但比先前只有魏琰一个人在那喋喋不休要好多了。
韩氏悄悄抹了一把眼角。
心里默默祈求上天,让云姝这孩子早点好起来。
就在这时,门房通报,宫里来了人。
韩氏等人出去迎接。
来者是个内侍,替皇帝宣口谕的。
“陛下请萧大姑娘入宫,为大皇孙诊治。”
萧清音早就料到有这一出,听完口谕后,没有说什么,随内侍进宫了。
司徒安见她来了,心里有几分得意。
果然这女人再横,也横不过皇爷爷,让她进宫看病,她不得乖乖进宫。
等他的伤好了,他一定要想办法治一治这女人。
让她知道,他不是好欺负的。
却不曾想到,萧清音号完脉,验过伤,施完针后,他身上痛楚更甚,一刻都忍不下去。
“拔掉!快把那些针拔掉!”
他哭得撕心裂肺,要不是内侍按着,早就跳将起来,满地打滚了。
萧清音面无表情道:“请小殿下姑且忍耐,每天一次针灸,每次一个时辰的话,七七四十九天后,您就能坐立行走了。”
七七四十九天?
开什么玩笑!
他一刻钟都忍不下去。
一天都撑不住。
更不要说几十天了。
司徒安怒号道:“本殿死也不要受这种罪。”
萧清音朝内侍耸耸肩:“你们都听到了,不是我不给治,是他接受不了治疗的痛楚,自愿放弃的。”
内侍:“……”
您确定只有这一套治疗针法吗?
可他不敢问出来。
皇孙好不好跟他都没关系,他犯不着为了他得罪一个神医。
将来要是有个三灾六病,他说不定要求到她跟前呢。
便毕恭毕敬道:“咱家会向陛下禀报的。”
萧清音要的就是这句话。
她收回司徒安身上的银针,转身离开了。
司徒铭收到消息过来时,她已经出了宫。
“父王,那个毒妇根本没把您和皇爷爷放在眼里,接旨来看我,根本不给我接骨,还拿针扎我,分明是想我死,呜呜。”
司徒安扑到司徒铭怀里嚎啕大哭。
饶是司徒铭早就习惯被人藐视,此时也气得一肚子火。
今非昔比,他已经不是那个身份地位的婢生子,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太子。
萧清音却如此对他儿子,分明是看不起他。
“安安,你放心,”他咬牙切齿道,“父王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呜呜,那我的伤怎么办?”
“父王会想办法的。”
安抚好司徒安后,他去找了皇帝,添油加醋告了萧清音一状。
“父皇,靖安侯整条胳膊断了她都能接回来,安安只是盆骨开裂,她怎么可能治不好,肯定是故意弄疼安安,逼他放弃治疗。”
他满脸悲愤道。
“安安不过是个五岁小儿,就算之前偶有行差踏错,也不曾伤过人,她怎么能如此对他。”
皇帝抚了抚额。
他刚听内侍禀报过了,知道是司徒安怕疼不给治的。
他也怀疑过萧清音是不是故意而为,但他不是医者,分辨不出来,只知若安安忍得住这份疼痛,七七四十九天后,萧清音肯定要兑现诺言,让他站立行走。
不然她就是欺君了。
安安还是太娇生惯养了。
针灸那点疼算什么,他被司徒昶折磨那些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照样挨过来了?
便对司徒铭道:“你劝劝安安,忍一忍疼,若连这点痛都受不了,如何能成大事。”
司徒铭心凉了半截。
父皇不去追究萧清音责任,居然劝他忍,这还有天理吗!
他面上应好,心里却把萧清音骂了一遍又一遍。
萧清音刚回到侯府就打了个喷嚏。
直觉有人骂她。
这人极有可能是司徒安。
心里不由后悔,刚才下手还是太轻了,应该给他弄点后遗症的。
这么想着,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一堵人墙,抬头正要道歉,却吃了一惊。
“你怎么毁容了?”